工藤新一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扯下她捂住嘴巴的被子,担心她是洁癖又犯了,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是拿手帕包了的!我?没有翻垃圾堆!”
唔……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柳原月无辜地眨眨眼,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安抚地用拇指摸摸他的虎口,示意他继续说。
工藤新一反手包住她乱动的手指,接着道:“药瓶虽然被水洗过,但里面氰.化物的味道明显,我?还是闻出来了。然后我?追出洗手间,在餐厅里寻找使用了这只药瓶的人?,发?现是店里的侍应生。
“他当时正端着一杯咖啡给一位独自在窗边看书的客人?,我?冲上去把那杯咖啡抢过来,虽然咖啡的气味很浓,但还是能隐约闻出苦杏仁的味道。
“那个侍应生当时想从我?手上抢回?杯子,但是我?爸爸来得很及时,之后就报警了。”
柳原月问道:“所以那位侍应生是真的想要给那位客人?投毒?”
工藤新一点头道:“是的,后来警方在咖啡杯口检测出了氰.化物,玻璃瓶上的指纹虽然被提前擦去,但当时从购买途径也确认了是那位侍应生购入的。”
“这起案件和最近的有什么关系?”柳原月并没有忘记他在警视厅说过的话,“是哪里引起了舆论?”
“是凶手的动机。”
工藤新一的声音放缓,说道:“这是我?爸爸后来告诉我?的。凶手的父亲是一位建筑公司的社长,他的公司不大,但也有几片工地。在一次去工地的巡视过程中?,他发?现吊车突然失控,吊臂松动,就下了紧急断电的命令。
“当时吊臂下方有很多正在工作的工人?,如果吊臂真的掉落,那么他们大概率会因此身亡,所以这位社长才?按下了急停开?关。但不幸的是,那天的风很大,急停之后,吊臂会在风力?作用下同转,因此打到了另一位在五楼板面工作的工人?,将之打落到地面,当场死亡。
“这起事?故被警方定性为意外,公司和社长对?死亡工人?进行了赔偿,但他的同事?认为这是社长的责任,对?这样的结果不满,于是将事?情披露给记者。记者认为这是一个夺人?眼球的事?件,在报道时并没有强调社长是为了吊车下方工人?的安全才?按下的急停按钮,只说是社长的判断错误而?导致的事?故。
“那会网络不如现在发?达,报纸的影响力?巨大,记者的观点影响了社会舆论,社长百口莫辩。这家建筑公司的口碑因此一落千丈,许多公司中?止了和它的合作,银行也拒绝放贷,资金链断裂,最后这位社长只能宣告破产。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那位社长无法承受,就从那位工人?摔下的楼栋顶端跳下自杀了,他的妻子也跟着自杀了。两人?接连自杀,之前的那件事?又被翻出来,社长按下急停按钮的原因才?终于被揭露出来,之前被误导的群众也自发?去工地献花道歉,但这些都迟了。
“餐厅的那位侍应生就是社长的儿?子,他打听到最初报道这件事?的那位记者平时爱去的餐厅,想办法应聘上了侍应生,准备找机会报仇,而?投毒的那天被我?撞见?了。”
工藤新一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今天在警视厅的会议室想起这起案件之后,那位凶手最后满是恨意的眼神就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尽管他的耳朵都被后来赶过来的妈妈捂住,视线也被遮挡,但对?方被捕时不断咒骂的模样却依然短暂地被他看见?,然后记住。
虽然说的是沉重的故事?,但少?年的声音清冽动听,像是优美的琴音在深沉的夜晚被拉响,如弓弦一般弧度优美,让人?险些将内容忽略。
柳原月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往下滑了一点,把他的手贴在颊边,率先评价道:“新一讲睡前故事?的感觉和柯南不一样呢。”
被她这句话打岔,工藤新一也从回?忆中?抽离思绪,好奇道:“哪里不一样?”
“听新一讲故事?,我?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和新一再靠近一点。”
她言行一致地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才?又问道:“当时的凶手直接往杯子里投毒,没有想过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
他阻止了对?方的杀人?行为,改变了事?件的发?展轨迹,所以他无法知?晓这一切发?生之后对?方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逃脱。
柳原月说出自己的看法:“那么或许,他根本不打算想办法脱罪,只是想要杀了那位记者让他给家人?陪葬。”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告诉她道:“当年的那位记者,就是山方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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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一,网络上和报纸上关于爆炸案的讨论热度丝毫没有消退,警方一边安排人?手跟踪那几位嫌疑人?,一边还得尝试从其他的切入口调查,同样忙碌不已。
外界的各种声音嘈杂,最平静的反而?是被考试周的压力?所充满的校园。
期末考试是随机分考场,柳原月和工藤新一没有被分在一起,不过依旧在同一栋教学楼。
考试的两天半很快过去,他们偶尔会收到目暮警部的邮件,但后者也知?道他们这几天是期末周,并没有过多地打扰,只提供了一些新发?现的线索,再简单说明了目前对?那几位嫌疑人?的盯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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