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慢条理斯地抚平了袈裟上的皱纹, “这出戏的主角都走了,自然没有人待下去了。”
“那这个人类呢,他可是快要醒了欸。”
不等真人讲话,羂索挥了挥手,留下了一句“他就交给你来看吧”,就像一团迷雾一样随着风声消失在深林的黑暗之中。
真人便作罢,转眼看向也准备走掉的漏壶,道:“哇,喂漏壶你掉的烟管头还在地上!”
“不要了!”
漏壶头顶冒出了噗噗的声响,这一次却没有火山喷发出来,仿佛没有吃饱没有力气一样,只是颤颤巍巍地,颤颤巍巍地冒出了一团烧焦了的烟雾。
“哦呀?”
真人把人头烟管捡来玩,无聊地揉捏着灵魂的形状,没有方向的视线四处乱瞟,当下四处无人。
突然它停顿住了,一抹充满了恶意的森然笑容,在唇角逐渐扩大。
…
……
虎杖悠仁从沉重的精神领域里挣脱出来,他猛然睁开眼,仿佛有一块石头压住心脏,沉甸甸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
“哈……”他粗喘着气。可根本没有等到他缓过神来,一道怪异又熟悉的腔调从旁边响起。
“虎杖悠仁”
虎杖转过眼。是那个玩弄人类灵魂情感的邪恶诅咒,真人。
“喂?你应该还有昏迷前的记忆吧。”
“倒是表现得惊讶一点呀?”真人语气充满不悦地开口说道。
只是这种反应,真让人感到不爽。
“不怀疑点什么?”
“虽然我现在就很想用拳头揍飞你这个诅咒混蛋。但是在此之前……我的同伴被你藏到哪里了?”
像是压抑不住似的,真人顿时捧腹爆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双臂自然垂落到内大腿边,一边说道:
“虎杖你真逗啊。还在自欺欺人吗?”
善于自我欺骗,这就是人类。
虎杖皱起眉头,他张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真人打断了。
“嘘——”真人用一根手指头抵着唇,歪头露出暧昧不清的笑容,说道:“看在时的面子上,可以格外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
虎杖徒然瞪大双眼,嘴唇翕动,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真人哼着小歌,闲庭信步地离开了。
……
此时回到离开的诅咒视角。
“两面宿傩果然很强!”
“那对上五条悟会怎么样?”
胀相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羂索走在前边,它露出微笑说道:“这种问题,漏壶应该最清楚了。”
今天躯壳受损程度最大,走在后头的漏壶,头顶的富山头再次冒出一团没能爆发起来的黑雾。
“哈?”漏壶恼火的把脑袋偏到另一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头开了一个新话题, “——阿时果然还是我们诅咒这边的人。”
“下一步任务还是要靠他来完成。”
羂索笑而不语。
“喂?诅咒师你上次说阿时有可能已经背叛我们了,但是他的行动证明给了我们看。”
“你把折木家投靠我们的消息透露给了咒术师那边的高层,会不会对阿时很不利?”
漏壶用独眼瞟了一眼诅咒师打扮的男人。
羂索不以为然的说道:“他的老师可是五条悟,一个最强总不会连自己的学生都护不住吧。”
“说的也是……”
羂索垂下眼帘,对于自己身旁的诅咒,心中充满嗤笑道:这些咒灵果然没有什么脑子。
————
这已经是虎杖失踪的第二个礼拜。
咒术界发生了许多足以改变世界的变化,凭借贩卖特咒药水涨船高的折木家彻底倒台,工厂被抄封,通过非法人体实验生产出来的特咒药,各种流通辗转在咒术师手中。
但他们知道这药的引子,有可能是活人。
一时之间,风评褒贬不一。
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认为‘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真是可笑,有人则以为即便是错误的,但咒术师这种职业本身就是为了大义,那牺牲一小部分人可利于大众,又有何不可。
这件事则从根本上触动了高层那些人的利益,他们对此勃然大怒。
“……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们。”
“悟,你这次的先斩后奏,已经把他们气得半死了。”家入硝子叼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倚在门前,她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资料,说道。
“宿傩的容器又失踪了,他们已经把这笔账全部算在你头上了。”
“哟,听起上去真让人苦恼哦。”
家入硝子笑了笑, “你还会怕他们?”
五条悟:“一把年纪了要是全都气死了,不知道要先去哪个葬礼笑出声,这还不够让人苦恼吗?”
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按了按酸痛的肩膀,黑眼圈看上去更明显了。
五条悟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样?”
“嗯?”
“听说你这些天都在不眠不夜的研究从折木家的特咒药工厂抄封来的药物,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家入硝子把背靠在门栏上,放松了一下脊背, “嗯……这个嘛,暂时没有。”
“你什么时候变弱了?”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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