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轻笑着,把人拉起来,单手挑开他头上的防具,冲他戏谑地挑了挑眉,“你这样可不行啊,见到我就下不了手?”路西菲尔当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顿住了,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不管是天使也好,恶魔也罢,仿佛见到他就会走不动路。他自己其实也有些苦恼。
    “咳……对不起,路西菲尔殿下。”贝利亚这下脸上红得比诱惑了夏娃的苹果还红,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也不敢再直视路西菲尔。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第2章 堕天
    02
    路西菲尔倒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刚才你突然卡住了我的剑,这是用的什么法术?我不记得天使学院有教过这些。”
    是了,天使学院的法术教材,是由路西菲尔和梅塔特隆两位炽天使共同编写的。小天使们能学到什么,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刚才那些旖旎的想法,一下就被贝利亚抛到了脑后。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路西菲尔的脸色,不像是在生气,应该是单纯的……好奇?
    于是贝利亚也放下心来,实话实说:“的确不是在课本上学到的。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黑魔法研究笔记》,就拿来看了看。虽然天使没办法使用和学习黑魔法,到那时我觉得里面的一些想法和原理,光明魔法也是可以使用的。所以就做了一些尝试。刚才这个是一个改良过的空间凝结咒。”
    其实听到黑魔法的时候路西菲尔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是听到后面,慢慢陷入了沉思。其实贝利亚说得这些东西,他也曾尝试过,但是最后结果让他不是很满意。如今贝利亚这么一说,倒是让他开始重新思考魔法的更多可能性。贝利亚所提到的空间凝结咒并不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黑魔法,但是能这样活用在实战中,着实不易。
    路西菲尔赞赏地拍了拍贝利亚的肩膀,“我倒是觉得,你学习法术比学习剑术更有潜力。”不可否认,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天使,在没有别人辅导的前提下,就能自己琢磨出这些实用的法术,确实很不容易。虽然这话要是换了贝利亚的剑术老师来听,估计会呕到吐血——几百年没见到这么好的剑术苗子,结果人家还志不在此。
    得到了路西菲尔的认可,贝利亚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被偶像夸奖,怪不好意思的。
    正是从这一天起,贝利亚被路西菲尔带到了第七天,亲自教导,让贝利亚真正打开了法术更广阔的大门。
    路西菲尔对贝利亚来说是绝对是一位良师,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法术和剑术传授给贝利亚。为此,其他几位炽天使没少过来调侃。“知道的,大家知道这是你的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养了个情人。”
    这些话当然没有当着贝利亚的面说过,但是足以想象那段时间路西菲尔有多重视贝利亚。贝利亚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从天使学院毕业后,留在路西菲尔身边,永远守护着他的星辰,守护着他的这颗太阳。
    可是如今,他的路西菲尔殿下,成为了天堂的叛徒。
    追随着路西菲尔的天使不在少数,天使们站定了自己的立场,开始了这一场真正的内乱。
    混乱的记忆会渐渐变得模糊,但是贝利亚永远忘不了,路西菲尔站在天堂边缘时露出的那抹决绝的微笑。“既然你天堂容不下我,我又何必留在这里。”话音刚落,路西菲尔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跃,堕下了这金碧辉煌的七重天堂。
    贝利亚瞪大了眼睛,脑子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就已经冲上前追随着他掉了下去。这就像是一个引子,三分之一的天使一个接着一个,彻底放弃了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耶和华,再也不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了。他们所追随的,只有路西菲尔一人罢了。
    ·
    距离堕天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路西菲尔,哦不,应该称为路西法,带领着他的堕天使军团,直接杀入地狱皇城,逼着前任地狱之王退位,正式接手了这片传说中的不毛之地。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那些习惯了慢节奏生活的天使们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神,地狱已经彻底变了天。
    贝利亚拉紧了自己的衣袍,悄悄从这个乌烟瘴气的酒馆中溜了出去。
    是的,谁也没想到,这位第一个跟随路西菲尔堕天的小天使,一来到地狱就和天使们走散了。不论曾经路西菲尔教过他多少高级的魔法,让他背诵过多少冗长的咒语,对于此时的贝利亚来说,都是没什么大用的。
    贝利亚,是一个天生的路痴。各种意义上的路痴。
    他在堕天过程中,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是从同一个地方离开了天堂,但是最终在地狱里醒来时,周围没有看到一位堕天使。贝利亚“中规中矩”的前半生,在他追随着路西菲尔这纵身一跃中,早就不知道“规矩”到哪里去了。一时冲动固然很痛快,但是现在突然落了单,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贝利亚从地狱醒来之后,身体整个抽高了不少,而且单凭触感来看,贝利亚明显感觉自己的脸也变得不一样了。他突然有些后怕,他一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里,二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路西菲尔殿下汇合。贝利亚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当初就去选修那门野外生存课程了,不论如何都会比现在这个摸不到头脑的状况要好上一万倍。
    要是时间能倒回三年前,他一定听校长的话,老老实实去学野外生存。对自己路痴属性的蜜汁自信,根本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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