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警卫的枪口早就对准了这边。
爱德华朝他们挥了挥手,似乎在打招呼,看样子还算熟悉。
他是在挑衅吗...
即便努力地背对着那边,也很难忽视大门警卫那好像刀子一样的眼神。
爱丽西娅默默地把骷髅头递了过去,是真的愈发地抬不起头:“尼格玛先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这种事情?”
他在出发前的描述,其中没有一句是能对上的。
而且这种偏僻的地方就只有个精神病院,有什么进行花店宣传的机会吗。
未免太疯狂跳脱了些吧。
被封锁的里面也好,隔着小过道的对面这边也好,已经不知道那边才是精神病院了。
有了个助手帮忙,组装十分地顺利和效率。
一个差不多有成年人高、巨大的铃兰模型逐渐有了雏形。
翠绿的根茎细长,卵状披针形的叶片自然垂散,拢着乳白色、铃状下垂的花苞。
但凑近了仔细地瞧,却并不是等比放大的铃兰花。
一颗颗骷髅头挂在上面。
再向前瞧,衬着前方牌匾上精神病院几个大字,显得愈发诡异了。
在爱德华的手下,缓缓地盛开了一朵巨型的骷髅铃兰花。
他伸手接过,顺便吹了吹头盖骨上落的灰,觉得这很好解释:“当然是研究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了,不然我大老远地跑到这个破地方做什么,挑衅吗。”
“...”竟然不是吗。
她还以为他和那边的警卫员们有什么不美妙的过往。
“看见今天的早间新闻了吗?杰克的犯罪愈发频繁大胆,似乎急切地想要收集更多的子宫,让哥谭警局加了一整宿的班。”
爱丽西娅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说...昨晚有7名死者遇害,但是和之前的细节不太一样,警方还在确定是本人犯罪、还是模仿犯罪。”
“新的死者除了都是女性以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这次甚至没有感情生活的事。”
“我看了,尸体上的切口手法一样,可不是什么模仿犯罪。”爱德华嗤了一声,“哥谭警局保护错了对象,可不得用其他的说法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没有犯罪动机的随机犯案才是最可怕的,杰克开始随机杀人,行踪愈发难以捉摸,估计要给警方添不少堵。但在我看来,他突然的急切却也暴露了他。”
爱德华把骷髅头装上,向后退了几步,满意地打量:“一个骷髅头不够,但一箱就差不多。你猜凶手要利用那些东西做些什么?”
突然急切地收集许多特定的器官,这次绝不可能是要自己使用。
反倒像要拿来献祭,通过神秘的仪式去获取什么力量。
“那个德鲁伊教会你知道吧,既然杰克是他们的一员,那这个推测肯定没错。”
爱丽西娅没忍住感慨:“这太荒唐了。”
“正常人或许这么想,但精神病可不这么觉得。”爱德华耸耸肩。
“尼格玛先生怀疑凶手是精神病?”
“这种连环杀人魔不是精神病就怪了,反社会和精神病总得占一个吧,不然你让警方怎么解释。”
他说的好有道理,没办法反驳。
爱德华继续说道:“器官和其息息相关的象征,都有独特的寓意。骷髅头、死亡、花苞、铃兰花,花卉也可以蕴含神奇的力量,铃兰花就代表着离别和孤独,死亡和凋谢。”
他就是想趁机转换一下思维,找找那种感觉。
代入凶手内心情绪,沉浸式办案。
当然主要也是搞不到同款子宫,这种竞争关系很容易导致被误伤、抓进精神病院里去。
爱丽西娅若有所思,但她还是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又后退了半步,想和那边的警卫保持距离:“这也是特意来阿卡姆的原因吗?”
爱德华鼓起了掌。
“精神病的想法复杂又脱缰,而像德鲁伊教会那样、一群精神病的想法就更狂野了。”他摊手,原地转了一圈,闭着眼睛仰起头,十分投入,“别的地方缺点感觉,就要这种被一群精神病围绕着的状态才贴切。”
灭门惨案中仅剩的死者亲属悲痛欲绝,主动协助警方办案,却很快就被认定是幕后凶手。
当看见监控画面的谋杀画面时,其本人都震惊无比,没有记忆,无法相信是自己做的。
他被诊断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
将尸体开膛破肚,起因只是听闻[人的体内和灵魂充满肮脏与罪恶],单纯想要[观察实际的污染情况];
只是因为[聆听到了上帝的圣音],就去进行无差别的随机作案;
被朋友录像记录日常时,开玩笑般举枪,却当场扣动了扳机...
精神病的思维复杂难懂,他们的行事很难引起共鸣。
一点点的妄想,再加上一点点扭曲化的信仰机制。
爱丽西娅静静地听着。
“...说到精神病犯罪,迈尔斯小姐,或许这句话有些冒昧,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余光注意到她的侧脸,爱德华的话一顿,又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他推了推眼镜:“你知不知道,你或许有个和这相差不多的亲戚。”
实际上,从她事先联络租房、看见这个姓氏起,爱德华就难免有些在意了。
这个姓氏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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