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翻过一页书,周围跃动的烛光并不十分明亮,书页上的字晦暗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看书,与他身体素质相符,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也有着良好的视力。
他当然也能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无论是飞坦的威胁还是弥夏颤抖与墙壁的碰撞摩擦声都清晰无比。
虽说翻译已经失去作用了,理论上他也不应该干涉团员的行为,只要和旅团任务无关。
但他并不想在自己安静看书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团员强奸别人,或者拷打刑讯,往往伴随着受害者惨叫和刺鼻的血腥。
于是库洛洛出声阻止:“飞坦。”
“啧。”
飞坦被打断了兴致,粗暴的把翻译推过来,翻译好像被吓傻了,踉跄几步摔在他面前。
她身体在轻轻发抖,手臂抬起遮住脑袋,是害怕?还是冷?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无法正常对话了。
库洛洛又翻过一页书,四周一片安静,翻译喘息好久,才勉强起身,找到一个墙角,缩成一团。
这次的收获还可以,特别是拿到了传说中的永恒山茶花,库洛洛久久凝视书页。
虽然它上面附着的念能力已经消散殆尽,但还是无比美丽,神秘。
他实力很好,所以能清晰观察到许多微小的细节,比如花瓣边缘最薄处同样一片漆黑,像是黑洞般深邃,花蕊惨白,即使过了数百年,也娇嫩如同刚盛开。
看不到一点衰败的痕迹。
墓主人把它放在死门,按照死门上的提示,“生者不入”,那么这个山茶花等候的应该是传说中的死神。
用永恒山茶花代替墓主人的灵魂,让死神收走,而相对应的墓主人灵魂却能长存于世。
很明显,他们信奉死后的世界,信奉灵魂存在,甚至坟墓里做相应布置,祈求灵魂永生。
人真的有灵魂吗?
灵魂死了后会去哪儿呢?
周围念力涌动,库洛洛站起身,四周景色变换,他们已经回到原地。
团员们一个不少,按照他们站位分布看来,和猜测的一样,这个念能力最多会将三个人分到一处空间里。
“团长!”
“团长,我们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库洛洛给团员说明了情况,又打开圆检查过四周,确定没有其他陷阱后,他们装上棺椁周围的陪葬品从原路返回。
其他陪葬品都普普通通,库洛洛只拿了永恒山茶花作为收藏,其它的让团员分了,剩下的找个拍卖行卖掉。
“团长,她怎么办?”
翻译低着头可怜的站在那里,灰黑色头发遮住脸庞,闻言头低的更深了,看起来想找个沙子把自己埋起来。
侠客面无表情站在一边。
“侠客,既然是你带来的,你自己处理吧。”
侠客走到翻译旁边,搭着她肩膀,推着她向前走,“走吧,送你回去。”
“那么,就在这里解散。”
库洛洛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
“你们怎么来的?要不要一起乘船回去?”
侠客向周围团员发出邀请,其他人四散离开,唯恐和他一道,要帮忙卖掉剩下的墓葬品。
“侠客可是蜘蛛脑啊,所以,拜托你喽!”
“别忘了打钱啊!”
“哈哈,这可真是......”侠客摸了摸额头,无奈苦笑。
“诶,飞坦,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飞坦跟在侠客后面,扯了扯嘴唇:“不介意我蹭个船吧?”
“当然不介意啦!”侠客开朗的说,三人来到沼泽旁,侠客转头,“有点腾不开手,你帮忙背一下小弥夏吧?”
“……”
“真麻烦,就不能把她扔下去吗?”飞坦不怀好意的瞪了眼一旁的女人,恐吓道。
“不愿意就算啦。”侠客半蹲下,问道:“我拿着东西,所以弥夏自己抱紧我哦?”
“千万不要手软掉下去。”
女人还是低着头,小声应了声。
飞坦在一边冷睨着这一幕,皱眉走过去,“哼,掉下去可别怪我。”
“啊,太好了,拜托啦!”侠客把弥夏往前推了一步,和飞坦正好面对面,飞坦不爽的发现自己竟然比她矮一点。
“祈祷好运吧。”
他在弥夏耳边扔下威胁后毫不怜惜的抓起她的衣领,一个跃起跳到最近的树枝上。
侠客越过沼泽,跳过各种各样袭击的鳄鱼魔兽,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如来时一般平静。
快艇停在岸边,侠客为了防止被潮水冲走,特意将它拖到陆地上放好,当时他的巨力还让弥夏吃了一惊。
来时还是中午,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天空万里无云,远处硕大的橙色太阳慢慢潜入海平面。
海鸥在天上鸣叫飞翔,看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真麻烦!”飞坦在他身后抱怨,侠客毫不意外的发现两人的姿势从提着衣领变成弥夏抱着飞坦的腰。
“快滚下来!”飞坦阴冷斥责,她立刻触电般的松手,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你不觉得你对女孩子也太粗鲁了?”
侠客站在飞艇上掌舵,飞坦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等能看到陆地的时候,飞坦突然开口:“这个叫弥夏的,借我玩玩吧。”
果然。
侠客半眯眼睛,道:“弥夏又不是我的东西,没法借给你玩啊。”
“何况,我答应过要把她完好带回去的。”
飞坦发出一声急促冷笑,转头看向缩在一边从刚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女人:“完好?不包括你对她做的事情吗?”
“啊哈哈,一直到刚刚都很完好,倒是飞坦,被困住的时候对小弥夏做了什么?她好像被吓的不轻呢。”
“能做什么?是她不经吓。”
侠客没有再说什么,等他到酒店订房时,看着旁边跟来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帮我一起卖这些东西吗?”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一大包古董。
“也不是不行。”
飞坦藏在领子下的嘴裂开,金色眼眸不怀好意的打量弥夏。
“借我玩玩吧,我保证不弄伤她。”
他在“弄伤”两字上咬得格外重,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是讥讽还是保证。
“你觉得呢?弥夏?”侠客于是低头按住女人的肩膀,肩膀骨节突出,他不由捏住揉了揉,“不想的话就说出来啊。”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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