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粗盐,有铁器,还有其他琳琅满目的东西。
盐和铁,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正常情况下都是官府掌控,私自贩卖盐和铁,那是大罪。
“小……阿万。”刚开口,顾及到周围的人,卫七七小声叫其他的名字。
李渊听到这称呼,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
她刚开口,就被李渊拉着过去:“七娘,看看这里有没有想要的。”
这里的东西都属于比较难搞到和稀少的。
不过对于他们两个来讲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卫七七一一看过去,“这里的东西,不像是这些人能弄来的。”
这里摆摊的人都是贫民窟的人,眼神里求生的渴望和麻木交织,很容易通过眼神辨认出来,
“不过是雇的人,弄东西的另有其主。”
这句话很值得深思,另有其主,是指不同的人成为这些人的主子,还是只有特定的是这些人的主子。
“七娘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李渊开口,他眼神扫过这里,不大的院子,都是摊贩,摆着的东西也没有多好。
“没什么想要的。”
“也行,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李渊后面的话让卫七七没听清,正想问他,迎面就走来一个人。
“掌柜的让您过去一趟。”
微躬身,这话是对着李渊说的。
李渊点头,带着卫七七跟上。
“七娘,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记住两点。第一:记住我们现在要去见的人。第二:记住怎么找这种晚集市。”
卫七七歪头,想说为什么要记住这两点,引路的人将他们带到屋子里,推开屋子后面的暗室。
“小万。”
说话的人穿着锦衣,略胖,眼睛呈现倒三角,看起来就像个精明的商人。
“马掌柜。”
李渊恭敬行礼,卫七七跟在身后,微弯身。
“今天怎么过来,可是发生什么事?”那人疑惑的问道。
“无事,带家里人过来看看,以后也多一份保险。”
马掌柜眼神在卫七七身上聚焦,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知这位……”
“家中继亲。”
那马掌柜眼神微变,不由得仔细打量卫七七,自打小万和那女人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
就算蒙着脸,周身的气质和身材也是上佳。
这样年轻的女人,是继亲?
继亲的范围有继母,继姐,继妹,继姨,继姑……
就算排除掉小的,那范围也很大。
卫七七这时也摘下遮挡面容的布料,抬眼看向马掌柜。
李渊耐着性子等马掌柜仔细看完,随后往前一步挡在卫七七身边,遮住半张脸。
自知失态的马掌柜不由低下头,随后才抬眸看向李渊。
“小万兄弟,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我一定帮你。”
得到这句话,李渊轻微松口气,不过他面上不显出来。
“那就不打扰马掌柜的,我先走一步。”
“好。”
从门里面离开后,卫七七才得已问出自己想问的。
“老实交代,你和这里什么关系,今天不单单是让我过来看个稀奇的吧?”
李渊眨巴眼睛,两个人刚从小门出来,深夜昏暗的环境中,说话都像私语。
“别想萌混过关,快说!”
每次这小子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眨巴他那眼睛,少年长长的睫毛疯狂眨巴,根本就想不起来其他。
可今天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让他萌过去。
“我之前阴差阳错救过马掌柜,马掌柜就带我来这里。”李渊见今天过不去,老老实实交代:“后来有些消息,我卖给马掌柜,一来二去就熟了。”
卫七七微皱眉,恐怕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海了去了,哪里有他说的一两句这么简单。
“哼。”
哼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这事就算过去。
“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李渊这小孩可不像是愿意带她来这种三教九流地方的。
“世道不稳,以后发生什么,也好有个准备。”
这话说的卫七七垂眸,“行,我记好了。”
两个人从小门慢慢离开,错过刚进贫民窟不得章法的凌子真一等人。
“你确定他们进这里面了?”
“我们都看着往这个方向走,这么多双眼睛还能出错。”有人辩解。
“就是子真,只是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贱民居住的地方,脏死了。”
凌子真不理会其他人,他仔细观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漏掉什么。
“算了子真,我们先离开这里,太臭了。”
“我们离开,总有程飞跃和李渊落单的时候,到时候……”
有人捣了说话的人一胳膊肘:“你敢动城主儿子?”
那人这才想起来程飞跃是城主儿子,而自己父亲还在城主手底下干活,顿时噤声。
“哼,城主儿子又怎样?”
凌子真说出这句话,眼睛扫过周围,一挥手示意离开。
其他人不懂凌子真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他凭着自己父亲是城主副手,所以为所欲为也无事。
可他们这些人不同,跟着凌子真也不过是讨好这大少爷,给自己父亲行个方便。他们也就只敢对李渊这种没背景的耍横。
凌子真揣着疑问回府。
正想直接回房,却见父亲书房灯火亮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父亲的凌子真想见一下,就径直过去推门而进。
“什么人?”
里面传来暴喝,不是父亲的声音!
凌子真顿时警惕,快步转过屏风。屋里面的情景展现眼前。
和父亲差不多大的留着美髯须的男人眼色凌厉的看着他,而他身旁,是个年纪比他大个子比他高一些的青年。
那青年几步走到他跟前,狠狠一脚踢向膝盖迫使他跪下来,抓着他的发冠让他仰起头。
“你是谁?”
“贤侄手下留情,此乃犬子。”
那青年转头看向凌峰,随后又看向凌子真,仔细瞧几眼后,才缓慢松开手。
“是我冒昧,贤弟不要多加怪哥哥。”
说着,手指在凌子真头皮中摩挲着抽出。
这人手指跟蛇信一般,让凌子真有些哆嗦。
“还不快退下,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凌峰脸色难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儿子。
“退下干什么,贤侄小小年纪如此意气轩昂,应当让他听一听,以后也好继承凌大人的位置。”
凌峰看向詹营,不自觉露出慌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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