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东云不知道这两个探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假的,但他紧张的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什么都没想立刻就反驳道:
“我不是假的。”
姚大帅说实话如果不是马五喊出来,他真的不会去思考这个从九阳城里过来的人会是假的使者。
他沉下了脸,看着自己的手下把对方制住,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不像是死士刺客啊。
于是他问刚才出声的马五:“来,你说说你为什么知道他是假的?说得出来你不用死。”
听到不用死,刘三比马五还快地说道:“大帅,他不是官,他是那个知州随便找的。”
马五赶紧说:“对,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旧衣服。这新衣服是刚换上的。”
连东云紧张得汗直流,没想到是这里出了破绽。他们光考虑谈话不让这两个人听见了,却没注意到连东云给他们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姚大帅转头问:“你怎么说?”
连东云此刻也只能狡辩了:“这位大王,我也没说我是官啊。知州大人派我过来谈当前的战事,我是使者。”
“所以你是个普通的书生。所以才派你过来说跟我谈,能成就拖一拖,拖不下去也只损了你一条小命。呵呵,想骗我?来啊,他们两个不用死了,这个给我拖下去砍了,脑袋送到九阳城去。”
刘三马五旁边的人朝连东云走去,他们两个立刻瘫在地上,实在太惊险了,差点就被砍头了。
连东云吓得浑身颤抖,被人碰到的时候还尖叫起来,不想走,却双脚离地被人搀到空中,就往外面拉。
连东云在生死时刻大喊道:“他们两个是假的,他们两个是假的。”
姚大帅觉得有意思:“他们说你是假的,你又说他们是假的?来,跟我说说,说好了不用死。”
刘三马五大喊:“我们是真的,我们是真的探子,可以找人来认我们俩。”
可姚大帅不想听他们喊:“别喊,再喊把你们的舌头拔了。”
声音一停,连东云赶紧抓住机会说:“大王,这两个人是在曲阳县投了延寿教的,他们现在不是您的探子,是延寿教的人了。”
姚大帅说实话还真的不知道延寿教,但他对曲阳县很敏感,因为他派去曲阳县的探子都消失了,没回来。
“曲阳县,延寿教,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
刘三哭道:“大帅,我们就是被派去曲阳县的探子啊。我们不是投的延寿教,是被抓进去的啊。”
姚大帅惊奇道:“你们是派去曲阳县的探子,我还以为你们是派到九阳城里被抓了的探子呢。说说曲阳县现在怎么样。”
马五说:“大帅,曲阳县的延寿教人数极多,教众上万,他们的教主一呼百应,很难对付的。我们被抓进延寿教里当教众,后面想逃走就被抓住了,得知我们的身份以后就把我们送到了九阳城里。”
姚大帅表情凝重了些:“这什么教,居然有上万教众?”
连东云已经把这两个人得罪了,当然不能让他们活着,否则自己的小命难保,所以立刻接口道:
“是邪教,那延寿教是邪教啊大王。我之前在九阳城里的时候就被延寿教的人延揽过,我觉得不对就没有去,但是有友人动心了去了曲阳县,至今音信全无啊!那就是个把人骗进去迷惑心智的邪教。这两个人已经被延寿教迷了心智,不再是你们的人,他们现在是延寿教派过来的探子!”
刘三大怒:“你胡说!我们没有被迷了心智。”
连东云哼了一声:“刚才我在路上故意问你们延寿教的事,你们提起来哪像是被抓住之后不共戴天的模样,反而对延寿教颇有留恋,这不是被迷了心智是什么!”
马五不知怎么辩驳,只能哭道:“大帅,没有啊,我们没有啊。”
连东云越说越顺:“大王你看,他们两人哪里像是从官兵手里走过一遭的模样,吃得好睡得好,说不定还胖了呢。”
刘三马五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因为他们被抓之后老实交代事情,所以还真的没受到殴打虐待。至于吃得好睡得好那是在延寿教里的时候,这两三天他们都是在牢里躺着叹气呢。
姚大帅:“那你说该把他们怎么样?”
连东云吞了口唾沫说:“应当杀了他们,免得今后逃走为延寿教报信。”
姚大帅嘿嘿一笑:“你为何对他们有这么大仇?明明是官府的人,怎么还替我翻天鹞着想起来了。”
连东云赶紧说:“因为我的友人被邪教骗走,所以我对那延寿教恨之入骨。”
姚大帅扭头再问刘三马五:“你们说说看,延寿教可是邪教?”
刘三马五争相向姚大帅讲述延寿教里的见闻,拼命证明延寿教不是邪教,既然不是邪教,自己也就没有被迷了心智。
可他们的讲述,在姚大帅的眼中,却是不同的样子。
一个厉害的人物,在曲阳县建起了延寿教,然后用粮食来引诱流民为教众,接着通过手段聚集更多流民,最后上了数量,就要挟官府和地方大户出粮草养着他这个教。
现在已经尾大不掉,曲阳县已经是这个邪教的天下,连官府都做不了他们的主,得看他们的脸面行事。触手已经伸到村子里了,那些地主老爷都不敢反抗,说明这邪教蛊惑人心有一套啊。
只不过这延寿教装神弄鬼蛊惑人心有一套,就是不知道打仗怎么样。
姚大帅挠了挠头,心想这曲阳县本来是他下一个目标的,现在有邪教盘踞,那些金银、粮草怕是已经被这邪教搜刮一轮了。
去和他们抢,要跟几万教徒拼命,能不能赢另说,说不定还抢不到东西。
姚大帅点了点下巴:“先把他们两个带下去,给点吃喝。我之后还要再找他们。”
刘三马五心想自己不用死了,涕泪交加感谢姚大帅,然后离开了。
连东云脸都青了,他以为自己的谎话被识破了,这大王不信自己。于是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先跪了下来。
“大王,我句句属实,那两个人就是进过延寿教,已经是那延寿教的教徒了。”
姚大帅却没看他,而是说:“你先说说,九阳城里的人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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