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天药体

    接下来的几天，慕云每日都在修炼与看书间度过，他也会偶尔陪白石玩一会，日子极为充实。
    这一日晚饭，林雾行说起了慕云这先天药体的事。
    “慕云，为是这几日翻阅了好些古籍，现在大概可以推断出你这体内的药力应该是先天药体……”
    慕云听着先天药体这个词，约摸可以理解。“也就是我体内的药力是与生俱来的，源自我的体质的。”
    “对，这是一种极为稀有的体质，在北境之中除你之外我从未听闻其他人拥有这先天药体。”林雾行解释着先天药体。
    “那我……还真是有点不幸。”听闻自己体内的药力是与生俱来的，慕云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不幸，若不是这身药力，他也不至于被囚禁在那个阴暗的密室，或许没有药力，他也不会出现在那个大雪纷飞的街头……
    林雾行察觉到慕云的情绪波动，说道“你这想法有些错误，你可知古籍中如何描述这先天药体？”
    慕云摇摇头……
    “先天药体，世间罕有。先天药体所在世界，便是恩泽……”林雾行语重心长解释这“这先天药体是这世间体质中，最不慕杀伐虐夺的，天道赋予先天药体以药力，以渡天下苍生……”
    慕云当然可以理解林雾行所言，可在他的记忆里，柔软只会被刀尖所指……纵然是福泽众生的先天药体，也会在这方世界中，被锁链，被黑暗囚禁……
    “慕云你可知我草木堂所行之道……”
    “守护与赋予。”慕云自是将草木之道的精髓记于脑中。
    “这世间人们都在追逐着强大，他们虐夺，他们占有，但他们大多忘了力量最原始的目的是为了守护。先天药体会引来无数贪婪与欲望的眼光，但他也赋予了独一无二的名为守护的的力量……”林雾行这番话让慕云沉静了很久，修行者修行也是行道的过程，从一开始走上正确的道无比重要，这重要的不仅是力量上的道，更是心中之道。
    慕云还小，理解林雾行这修行半生的道实在困难，慕云也不知，林雾行今日所言也是林雾行的一朝恍悟。
    林雾行希望慕云将来会是一把所向披靡利刃，但他更希望慕云要做一把剑身无比刚正的神兵，先天药体注定了慕云此生将与平凡背离，他这个师傅能指明一点前路便要发一份光。
    “没事，现在的你没必要理解，有一日你终会明白草木之道的真谛，过去已经无法挽回，前路为师定会助你走出条明朗大道。”
    林雾行忽然注意到此时的慕云已经红了眼眶，从未吃过糖的小孩只要生活的一丁点回甘便可以满足，更何况眼前的林雾行如待慕云如此之好。
    慕云刚想说感谢的话便被林雾行止住了，他觉得师徒间这样有点肉麻。慕云也没发觉此刻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他在见过世间的春色之后，更想留住一抹。
    只是毕竟他年纪太小，说不明也想不清他此刻的状况，一颗种子在他的道上发芽，渐渐绿意生长……
    晚上的慕云修炼完之后一直在回想今日林雾行说的话，他开始觉得如果自己的这个天生药体真的可以对他修炼有帮助。
    让他可以拥有守护别人的力量，让别人可以不用去体验他曾经历过的悲伤，这样好像很威风，这个天生药体也许给他带来的不只有不幸……
    慕云渐渐睡着了，梦里他梦见他长大了，变得很强大，他独自对抗着强大的敌人，而他的背后是许多像他一样的小孩……
    可能伤痛和苦难的意义就是让人们不愿意让它再次发生……
    翌日，林雾行看见慕云一大早便开始了训练，觉得慕云昨日多少理解了些，下午他带着慕云来到了草木堂不远处的药田，天青山七成的草药都出自这里，药田极为广阔，慕云惊得张开了他的小嘴。
    林雾行给慕云的任务便是根据他在书中学的草木之道用于实践，亲身去感受药草，去了解不同药草的习性，作用……
    慕云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药草，第一次觉得任务有了难度，但渐渐的他发现这个任务好像并没有他想得那么艰难。
    他虽然认不得这满山遍野的草药，但他发现只要他沉下心来，用感受灵气的方法去感受药草，他就可以感受到药草的反馈，像是药草在要与他交谈。
    他能感受到身旁的那一株红色药草是炙热而温暖的，他感觉他配上远处那株土黄色的小花最为合适，虽然这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但他讲想法告诉林雾行时却得到了林雾行的肯定。他说慕云的想法极其符合药理，当林雾行询问他是从哪本药书上了解的时，慕云的回答让他震惊。
    “就是有种模糊的感觉，我能感受到他们的药性，然后脑子里就会情不自禁的去想他们之间的搭配……”林雾行感慨这先天药体在草木之道方面堪称恐怖的天赋，他这所谓的感觉，普通人要钻研数年才会有模糊的雏形。
    看来之后得教慕云炼药之道了，别辜负了他这如此优秀的天赋。
    下午慕云是在这片药田度过的，他对着药经一株一株的了解，他明白草木之道光有他的那种感觉没用，这门绝对不容马虎的修行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在这条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枯燥的草木之道上，慕云展现出超常的耐心与毅力，这不由先天药体赋予，而是天性使然。
    天色逐渐昏沉，慕云感觉到格外的满足，他回到草木堂中与林雾行分享着他今日的修习成果。
    只是慕云这修习不存在半点差错，让他一时觉得他这个师傅好像没啥用。
    夜晚当慕云再次运转吞吐法中，他的丹田中已经聚集了一团灵力，这是他来天青山这些日子的收获，他试图让力气收缩聚集，那是草木堂吞吐法的下一个阶段，将灵气压缩成一枚种子。
    当这枚种子成形之日，修行者便可调动灵力为己所用，只是明显慕云静茹这下一个阶段还需要时间。
    这样修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慕云已经来天青山两个多月了，今天他又是这压缩丹田灵力，为此，他还来到了药田中，这里充盈的草木灵气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吞吐法运转，草木灵气被慕云吸入体内，灵气在丹田处流动，缓缓的融入那团已经聚齐的灵气，他运转着灵力环绕着那团灵气，慢慢的收缩，挤压。那团灵气在挤压下慢慢凝聚，它慢慢变小也变得愈发凝实，整个过程缓慢但很顺利，密云加大了灵气的吞吐，随着更多的灵力汇入，灵气的凝实也加快了速度。
    终于随着灵力的吞吐结束，丹田里的灵力团渐渐消散，一颗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种子浮现，慕云他感受得到这颗种子里蕴含的灵力。
    他感受着灵力从那颗种子流向身体各处，从灵力由四周流向身体到现在慕云周身散发着淡淡灵力，这修行的第一步，他总算是迈出去了。
    他站起身来，感受着丹田里传来的灵力。周围的药草随着他散发的灵力而摇曳，几朵含苞的花也在此刻绽放，他感觉他与这周围草木渐渐融为一体，他享受着这奇妙的感觉。
    “修行世界果真奇妙无穷。”慕云感叹道。他看着脚边那只还在睡觉的白石，他这修炼合着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他将白石放在肩上，跑去找林雾行分享修行上的进展。他将灵力汇入双腿，速度果然比以往快了许多。
    林雾行见慕云吞吐法的进展也是颇为满意，他用灵力检查了下慕云的身体，在这两个多月的修炼里，慕云的身体已经改善了很多，这里还要归功于林雾行花了心思准备的药食与药浴。
    林雾行想着慕云也可以修行功法了，便拿出几本功法。慕云看了一下，都是些基础的功法，品质都是观道级，这功法品阶粗略可以观道，入道，创道，独断四级，这观道级的功法最为适合慕云这般新手。
    “你从其中挑两个修习吧，这功法的修习就看你自己的喜好了。”
    慕云仔细地挑选起了功法。
    “枯木刀，观道级，化木为刃，锐利非常。”
    “巨木缚，观道级，召唤巨木，极为坚韧。”
    “落叶歌，观道级，落叶无相，变化万千。”
    ……
    这些功法各有特色，其中最后一门功法品质最高，达到了观道上品。
    “龟甲盾，观道上品，凝实龟甲，化为甲盾，防御极为优秀。”
    慕云思索片刻，选择了落叶歌与龟甲盾，落叶歌变化无常配合着龟甲盾能很大的发挥慕云草木之道的特点。
    那枯木刀其实也十分不错，只是这类杀伐之术却让他想起了宁府的功法。他明白这杀伐之术他迟早要学，只是现在的他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吧。
    林雾行也觉得暮云的选择极为合适，便将龟甲盾与落叶歌两门功法或者两缕灵光注入了慕云眉心，这样便能将功法刻在慕云的脑海之中，以便慕云修习。
    这有了功法，慕云便有了修行的新任务，他观悟着脑海中的功法，开始了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