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身边几人脸色陡变。
三爷:“阿风!你在搞什么?”
小可:“风哥,千万不要乱来啊!”
黎沫夏:“……”
三塔连打,确实是疯了。
能在漫步会馆当守塔神将的,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否则,也不会一年多来都没人通关。
打擂不是玩游戏。
游戏若输了,可以重来。
可擂台要输了,人可能就如掌中飞花,被风瞬间吹散,连丁点声响都没有。
但我没有乱来。
虽然小可给我喂了防止胎光快速流失的药,但今天早上我起床之后,发现又流了不少鼻血,稍微站了一会儿混元桩,感受到身上的气息虚弱无比。
自己身体心中有数。
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我很担心熬不到最后一塔,人已先见了阎王。
必须快打快了,才能争取时间!
这事不能跟三爷和小可细说,怕他们担心。
我信心满满又斩钉截铁地对他们讲:“你们把心放肚子里,我有盘算!”
黎沫夏像看大怪物一样看了我好一会儿。
“你确定?”
“确定!”
她转身去通知会馆重出塔书,可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
“其实你如果为了跟我怄气,完全没这个必要。”
卧槽!
在黎沫夏一贯对我怨恨又鄙夷的双目中,此刻竟然闪现出了一丝内心深处的善良和温和。
这还是她么?
我回道:“但凡脑子正常的人,绝不会跟一尊花瓶怄气。”
黎沫夏闻言,紧抿了几下红唇,强压下火气:“那你这个穷鬼是因为太缺钱才发疯喽?”
我回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去啊,痴线!”
黎沫夏气得不行,一副活该你自己作死的表情,转身去了。
她过去跟主持人表达了诉求。
主持人听完都懵了,他示意黎沫夏稍微等一等,拿着电话开始报告,应该是在请示上级韦沱。
好一会儿之后。
主持人挂了电话,冲黎沫夏点了点头,重新回后台去打印新塔书。
看来韦沱已经同意了。
到现在为止,韦沱作为幕后老板还没出现过,估计他对七级浮屠塔的牢固程度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当主持人重新回到戏台,向众人宣布我今晚将一人连挑三塔的消息之后,整个会馆先是沉寂了几秒,目光比聚光灯还要集中,齐刷刷地朝我看来,接下来,他们呈现类似一张门票竟然能看三场电影的兴奋,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
大体意思为,阿风要么是没见过擂台死相的武疯子,要么是酒还没有醒。
尽管笑吧。
我来博命,不丢人。
二塔正式开始!
希吉尔山是一位体重近四百斤的大胖子,像一个巨婴,呲着大牙,恶狼一般死盯着我。
我见到他双腿如大象一般粗壮,两只脚腕上面的一寸之处,有像铁链子一般凸起的狰狞老茧,人踏在台上,感觉能将戏板子给晃散架。
蒙摔最重要为底盘。
旧时不少蒙摔手启蒙便从千斤坠开始,脚绑重物趟泥潭,后拴桩拉力跑,再脚系粗绳与牛马进行对刚,练到极致的能搞得动物嗷嗷翻滚嚎叫。
希吉尔山脚上两圈厚老茧像勋章一样熠熠生辉,足以证明他曾吃了不少苦。
而且,他身上的肌肉,并不像有些蒙摔手一样若水袋一般不断颤动,反而显得很结实,应该还专门练过一段时间的内家功夫。
一眼可知。
希吉尔山守塔主打两大绝技:顶级扛揍、强力暴击。
等同于游戏中的超级肉王,血条值拉满。
能够硬抗硬的选手,最容易调动起人的肾上腺素,也极有观众缘。
果然。
他刚一出场,漫步会馆不少拥趸开始冲他激情高呼。
“希吉尔山!希吉尔山!”
“塔林巴忑(草原英雄)!”
“……”
我站在希吉尔山的旁边,有一种蚍蜉撼树的既视感。
“虔州,阿风!”
希吉尔山突然咧嘴冲我憨笑:“抱抱!”
话音刚落,他人像坦克一样冲了过来!
我迅疾单起一掌,直拍他右肩。
“啪!”
掌心若打在了一面墙上。
希吉尔山身上的肉微微抖动了两下,人却纹丝未动,继续对我憨笑着,嘴角甚至还流出了哈喇子。
“抱一抱!”
我假意神情惊悚,疾速往后退。
希吉尔山目光陡变,袭出凶意,根本不给我后撤机会,狠扣我的右手,腕子往后迅疾一捋,掌心直达我的咯吱窝,嘴里发出一声爆喝,将我猛然扛起,凌厉无比给我来了一个背摔。
二郎担山!
希吉尔山不仅是一位蒙摔高手,身上还有不少传武东西!
我整个人被他拽得离台飞起。
台下顿时发出了一阵揪心惊呼!
眼见即将被他狠摔入地之时,我突然灵活无比倒脚反扣,一个蹬凳跃马,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希吉尔山恼怒不已,双手疾抓我双腿,欲图将我再度掀翻。
他中计了!
我借助他手臂拽脚的强大力量,脚跟凶狠反磕,一道凌厉无比的暗劲,正中希吉尔山胸前的鸠尾穴,他顿时一声闷哼,待在原地愣了几秒,手突然若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乘此大好机会,我猛跃而下,地堂腿陡然横扫。
“咔嚓!”
希吉尔山如山一般摔倒。
“啪!”
戏台板被他体重砸得裂了一条缝。
“吱嘎嘎!”
缝隙变得越来越大!
希吉尔山方才缓过劲来,他憋屈而愤怒地从地面爬起,野兽一般的吼叫从嘴里发出,双脚猛跺地面,再次向我袭来。
我速退几步,重新起架,准备再次迎战。
“嘭”一声响!
几块本来已裂的木板在他不顾后果的暴怒狂跺之下,竟然全都断了,他整个人硬生生给摔了下去,顿时鼻青脸肿、鲜血直流,挣扎了好几下,想爬起来,但奈何体型实在太重,而且被摔岔了气,竟然起不来了。
蒙跤乃真汉子练的功夫,希吉尔山水准一流,其实很难对付。
今天算有一些意外了。
不过,规则为摔台即输,何况他现已彻底起不来了。
漫步会馆几个工作人员赶紧过去拉他。
我单手捂胸,微微鞠躬,向他表达了歉意。
毕竟,这场比擂有点类似足球比赛,开场就送了一个点球给我,赢得稍微轻松了一点。
希吉尔山尽管表情苦闷又不服,但还是冲我回了一个大拇指。
我转头瞅着旁边傻了眼的主持人。
“二塔已破,请上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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