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说就行,”病床上的森宿风睁开眼,勉强笑了一下,下一秒就因为针头扎进血管里那股刺痛轻轻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停了停,还是坚持说完:“这是意外事件,本来就是不可预料,你别有太大心理压力。”
烧退了一些,他面色有些血气不足,但还是好看的,五官本来就立体,这会有些虚弱的气质加身,更显得整个人都有点病美人的易碎感。
是真的真的颜值頂了天了。
mary脸红了一下,借口送医生出门,让自己吹了两下夜风冷静了一下,才转身进屋。
她刚进来,才想说话,偏偏手机响了,掏出来还没看完mary就破口大骂。
“妈的,都已经这样了,明天的录制还要继续,继续个屁啊!我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回来。”
森宿风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恍若有了掷地有声的分量,哪怕只有两个字,还是成功阻止了小助理去闯祸。
“今天遭遇事件的不光是我,还有莎莎姐,你看莎莎姐说不录了吗?superfuo一个人生病就让全组不开工,耽误档期就会影响后续很多进程,superfuo真的有这样的大牌可以耍吗?”
“……”
“可是你发烧了哎!”
mary真的很气愤,漏出了关中乡音:“俺马润就看不惯这些人欺负人。”
平时一副白领女精英模样的mary突然接起气起来。
而周礼酌瞬间get到另一个重点:“你真的叫马润啊?”
“挺好的,读快了就是mary,你还挺懂起名哲学艺术的哎,姐姐真酷!”
“……”
森宿风清了清嗓子,觉得身上的疲乏都轻了几分。
“好了mary,没有什么欺负人,导演组如果必须要录,那就是实在没办法,你看我这不也没事吗,身上已经轻松很多了,明天应该就不烧了。”
“可是明天要下水湿身啊,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天吗?”
森宿风摇头:“不用。”
“哎好吧,我去和导演组那边沟通清楚,明天给你强度低一点。”
“辛苦了。”尽管很虚弱,森宿风还是笑了笑。
mary脸又红了几分,多嘱咐了几句,特别把药分别摆好,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桌上的装饰表“咔哒”一声轻响,时钟跳过12点。
夏夜渐沉,屋子里空调已经打开。
此刻的周礼酌已经变成小孩子的模样。
因为不在自己的房间,所以连体小睡衣都没有带过来,他就只能将就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在膝盖弯上面打了个结,不至于下摆拖地走不动路。
他本来就是小狗眼,大眼睛圆溜溜的,此刻变小了蹲坐在沙发椅上,杵着短短胖胖的莲藕腿,两个膝盖上面都是肉肉,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滴滴落下的点滴液体,不声不响的特别乖。
床上的森宿风实在是困倦,慢慢又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渐浓。
小小周也被一阵阵袭来的困意裹挟,但哪怕是困了也只是抬起手背抹一抹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重重一垂首惊醒过来,又抬头盯着点滴,像是个蹲坐在那里的三头身小猫咪。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瓶点滴,周礼酌瞪着眼睛看打完了,小心翼翼地替森宿风拆开胶布拔针。
他胖胖的小手指不太灵活,但是尽量小心不弄痛森宿风。
终于,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针头被扒出,针尖还滴答滴答落下一串水珠。
周礼酌拔了针,赶紧用短胖的手按在了棉球上,不敢放开,生怕静脉出血。
按了好久,他都又点头了,才一点一点松开手,确定没有出血,才用手帕轻轻擦了擦森宿风脸颊上的汗。
“哎,平时都是森森照顾我,我纸尿裤都不会穿,今天就让我乃照顾森森吧!”
他说着,突然捂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呜呜……说起纸尿裤,我要憋不住啦!好丢撵!”
反正屋子里没别人,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
周礼酌二话不说跳下床,光着脚板就冲去了厕所,爬上马桶以后晃着脚丫子等嘘嘘,突然听见窗户有轻微响动。
他溜下马桶,从门缝往外一看,就看见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那身形高大挺拔,肩膀阔挺,腰胯又窄,借着月光都可以看得清楚紧致有型的肌肉轮廓。
这要是个打劫的,他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直接表演一个引颈就戮。
但是这个“打劫的”不图财物,也不流连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桌上随意撂着一块绿水鬼,也没有分到这嚣张的小贼一眼的目光。
他的目标似乎是床上的人,修长的双.腿大步朝着森宿风走去。
在厕所里目睹一切的周礼酌着急的想冲出去,但是一来自己是小屁孩,保护不了森森;二来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灯光慢慢将光线笼罩在这个人身上,周礼酌觉得实在是眼熟的很。
果不其然,这个人走进床边,那张俊美冷峻的脸被灯光的暖黄染上了淡淡的光影。
不是顾景伊是谁。
顾景伊检查了一下床铺,似乎对于没看见另一个人挤着森宿风睡觉十分满意。
他还伸出手指,替森宿风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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