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麻袋里出来的是一个姑娘,那姑娘淡紫色面纱掩面,穿着深紫和浅紫交织的长裙,不得不让陶岭冬想起他开学第一天因为忘了“星移”咒语,不小心跌进的紫藤花廊,还差点儿和白沧学府的负责人撞上。
戴着紫色面纱的姑娘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理完又抚了抚面纱,然后右手握拳按在左肩,躬身行礼:“小女名为紫纱,乃摄心派弟子,昨夜华生门弟子套了麻袋想谋害紫纱,不知……不知昨日救紫纱的是哪位仙师?”
整个大陆一共有五座城,分别是东西南北和饶夏,都归夏朝管辖;又有五门八派分散在四城和皇都饶夏之中,其中摄心派和华生门便立根于北城,相传关系还不大友好。
“是我。”陶岭冬出声,“不过准确来说,我是拖着你回来的。”
纪清洲:“……”
刚刚打水洗完脸的唐睢:“……”
“这就不必感谢了吧。”陶岭冬想起唐睢总会在课余时间推荐给他的那些话本子,什么“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等等套路,他一点儿都不希望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
紫纱轻轻笑起来:“既然仙师都这么说了,那紫纱从命便是。”
陶岭冬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疑惑:“华生门弟子为什么要套你麻袋呢?”还想投她入水井,年纪不大,害人倒不浅。
紫纱有些伤心地叹了口气:“……紫纱是掌门最小的徒弟,曾经有一个在华生门的姐妹与紫纱绝交了,后来她和紫纱就一直不和,再加之前阵子掌门不知怎么失踪了,她的追求者——那几个华生门的弟子便来报复紫纱,想讨她欢心。”
纪清洲:“……”
陶岭冬:“……”
有时候,生活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呢。
就在陶岭冬感叹之际,沈留容却突然在卧房中大声咳嗽了起来,三人立即走进屋里,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再一摸额头,居然发烧了。
正巧李大姐——也就是昨天的中年妇女——正好收了早餐小摊,见正欲出去找大夫的陶岭冬,热心地问:“陶仙师,怎么啦?”
“朋友生了病,大姐,你知道大夫在哪里吗?”
“啊?这……生病啦?陶仙师你等等,我去找大夫来。”说罢,撑着伞的李大姐就连忙转身。
“大姐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找就行。”
“你们刚来,路不熟,还是我去吧,找得快。”
陶岭冬感激地笑了笑道:“多谢大姐。”
唐睢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浸了水,放在沈留容的额头上。
这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孩子他娘,小宝不见了!”
陶岭冬惊了一瞬:“大哥,大姐不在,小宝怎么了?”
张大哥喘着粗气,黝黑的脸上露出浓烈的自责,他一会儿抱着头,一会儿又来回踱步,最后声音艰涩:“……今天一早我带小宝去卖柴,咱家每天走路都要经过‘安福庙’,小宝每次都要进去看看,可是……可是今天,他、他进去了就不见了!”
张大哥抹了抹眼泪,他脑子里又是今早回来时的情景。小宝笑着扯扯他打了补丁的衣袖:“爹,小宝想进去玩儿!”
他揉了揉小宝的头,露出一口牙:“小宝想去就去呗!”
小宝一蹦三尺高:“好耶好耶!小宝去去就回!”
结果等了半天,小宝也没出来,他以为是小孩子贪玩儿,直到喊了好几声“小宝”也没人应答,进庙一看,哪里还有小宝的身影。
“大哥您先缓缓,我们去‘安福庙’看看。”纪清洲冷静地问了路,随后对唐睢说,“我和陶岭冬去‘安福庙’,你留下照顾沈留容。”
唐睢点头应下。
纪清洲拿了两把伞:“走。”
“等等!”紫纱也拿了把伞,喊住他们,“紫纱带两位仙师去吧,毕竟紫纱从小在北城长大,对北城的路很熟的。”
纪清洲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
“这就是‘安福庙’了。”紫纱站在安福庙的前面,安福庙前比较干净,看得出来当地人对安福庙很是敬仰。
走近安福庙,门匾上的题字也很有大家之风,庙门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的神位,上边还有几根香在燃着。
陶岭冬侧目看向纪清洲:“清粥同学,你认识这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吗?”
纪清洲微微沉吟,脑子里将曾经看过的书搜罗个干净也没有丝毫头绪:“不知道。”
紫纱闻言笑了起来:“这里供奉的神啊,当地人把它成为‘双喜神’,据说‘双喜神’的肚子呀,还有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也是神呢。”
“‘双喜神’?”纪清洲眉头一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紫纱的话里还有些别的东西。
“对呀。”紫纱点头,“‘双喜神’保当地人平安富贵、长命百岁,不瞒二位仙师,这里是我娘的故乡,我娘跟我讲过,句句属实!”
伞上突然传来更大的雨点声,打得伞面一颤一颤的,风也大了起来,三人走到庙门前,收起了伞。
趁着二人刚刚收完伞之际,紫纱一道灵力将陶岭冬和纪清洲打了进去,然后身体向后转了一圈,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面纱前,庙门“啪”地一声就合上了。
紫纱被面纱掩住的笑意同样流露在了她的声音里:“多谢仙师救命之恩,紫纱无以为报,唯有……让‘双喜神’赐予你们二位无上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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