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捏信纸的手却是抖了起来。
柳眠锦垂了视线,声音里含着担忧,“这信有问题,书写的人握不稳毛笔,字写的很乱,墨水滴落了许多,很可能是身上有伤,但这应该是王兄写出来的最好的一封信了。”
当然,既然受伤了,也可以找别人代写,一封询问近况的信件而已,没什么可保密的。
只是信中最后有一句话,让柳眠锦确信,也让罗岳不得不信,是承桑岚亲手所写,对爱人的珍视,岂有让他人代笔之理?
“阿岳,燕国快打仗了,本殿思虑良多,但诸事缠身,实难离开,望护好自己,等我去找你,万事不要往前冲,至少……至少别受重伤,好吗……”
“我心悦你,阿岳。”
——承桑岚亲笔。
罗岳眼睛红了一圈,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定是承桑岚同承桑王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承桑王震怒之下,如何能轻易饶了承桑岚?
“你哥哥他怎么和你一样笨?我都说了不要他了,还非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柳眠锦抿唇,“岳哥,王兄走之前就说,他会处理好的,你多给他点时间。”
罗岳抹了一把眼睛,语气冷了些,“写信,现在就写,告诉他不要再做这些无用的事了,我根本不喜欢他!”
柳眠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罗岳的发红的眼睛,叹道。
“岳哥,你眼睛红了。”
此话一出,直接压折了罗岳的背脊,低垂了脑袋,喉咙里发出悲伤的呜咽声。
“你哥哥真的很笨。”
柳眠锦抿唇浅笑,“且等王兄吧,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解决好的,我们要相信他。”
罗岳吸了吸鼻子,别扭的说道,“我都没说嫁给他。”
柳眠锦脸上的笑容很大,“那好啊,我帮王兄看好你,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罗岳闭了闭眼,将鼻尖的酸涩压下去,“那你家王位咋办,难不成你不要王爷了,回去继承王位?”
闻言,柳眠锦摇头,“我不行,这个王位只有王兄才能继承。”
罗岳不开心的抿唇,眸中情绪很乱,心中有一万个想去承桑国找人的念头闪过,只不过,他不能去。
梁允骁看了许久的文书,得了闲就把柳眠锦抓来亲上一番。
“只剩十天了,你这天天早出晚归怎么比我这个王爷还忙?”
被人搂住细腰,压在桌子上,吻了个透彻的柳眠锦,迷迷瞪瞪的。
“没有……”
梁允骁眼睛里冒着精光,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暗,抱着人就去了榻上,脱干净了怀中人的衣服。
春潮涌动,一室旖旎。
自那次梁允骁了解到,做这事需要润滑的脂膏,便在房中备了许多。
柳眠锦因此好受了些许,没有那么疼了,发烧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梁允骁愧疚的抱着人。
柳眠锦笑弯了眼,他倒是还好,而且另一层说明,王爷只与他一人亲密过。
第三天,梁允骁出门,应邀去见几位大臣。
柳眠锦巡完了铺子,便在竹影院里的训练场练剑。
他的武功恢复到了原本的水平,内力因为有梁允骁帮忙疏通,成功破境,提高了一个等阶。
柳眠锦额头布满汗水,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的注视着面前的木桩,手中长剑横在身前,气息忽的提高,一剑斩出,剑气恍如弯月呼啸而过,木桩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经脉受的损伤恢复了九成九,剩下的一点无伤大雅。
柳眠锦嘴角勾起,神色欣喜。
快要上战场了,这一次,他要陪王爷同去。
练的差不多了,柳眠锦转身离开,却在练武场拐角树底下看到了谢蔺之。
他似乎有问题要问。
柳眠锦走近了几步,谢蔺之神情拘谨,有些难以启齿。
柳眠锦不解其意,但谢蔺之所要询问的事情,大概跟兆阑脱不了关系,出声道,“三哥,你等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你在院子里等我。”
谢蔺之弯了弯唇,“谢谢,我在院子里等你。”
一刻钟后,柳眠锦与谢蔺之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大眼瞪小眼。
谢蔺之苦恼的说道,“十九,你给我出出主意吧?阑哥一般喜欢什么样的人?”
柳眠锦有些懵,兆阑喜欢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谢蔺之解释说,“阑哥之前就对你态度不同,想来他应该是比较喜欢你的,可是长相能易容,气质模仿不了。”
柳眠锦听的头大,模仿他做什么?只好试探的问道。
“你俩现在矛盾还没解决吗?”
闻言,谢蔺之垂眸,嘴角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小声道,“解决了,阑哥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语气间透出来不加掩饰的小得意。
他就是故意在柳眠锦面前炫耀的,他知道这样很卑鄙,可是阑哥已经答应他了,那那……那十九就是过去式。
柳眠锦闻言,真心觉得开心,却听人又道。
谢蔺之笑容淡了些,“可是他对我没有兴趣。”
柳眠锦拧眉,“此话怎讲?”
谢蔺之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本书,封皮是没有字的。
柳眠锦面露疑惑。
谢蔺之将这本书搁在石桌上,摊开,面色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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