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秋想想,“有点儿。”
封越不明白,“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回去?”
鹤秋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没碰到,只好半路拐过去摸了下十一的脑袋,“不舒服但是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而且家这个东西吧,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
封越又问他,“那为什么不能把你家改成你舒服的样子?”
鹤秋:……
“这是我能改的么?”
封越问,“你不努力怎么知道?”
鹤秋哼了声,“有些事儿不是努力能行的。”
他心里焦躁不安,嘴上话也多了起来,“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只有能做到和努力就能做到两种,多的是无能为力的事。”
封越只偏头看他,眼睛里写着怀疑。
鹤秋,“你……算了,等你以后就家就知道了。”
感慨完没几秒,鹤秋就憋不住好奇,“你们系统处对象结婚会生孩子么?”
他的目光落到封越的肚子上。
封越给了他脑袋一爪,跳到另一侧坐下了。
“啊,忘了你是男的。”
鹤秋沉默几秒,又悄声问,“男系统能生么?”
封越只留给他一个冷傲的背影。
鹤秋悻悻的转过头,脑海中灵光一闪,又故意对封越说,“不能生你努力努力?”
“事在人为对吧?”
十一舔舔自己的毛,看封越不搭理鹤秋,便主动接话,“秋秋,我们系统一般不生孩子的,两个遇到都难。”
“不过封越想要孩子可以生啊,男男、女女都行,想要就可以生。”
鹤秋有些失望,“……哦。”
又被封越给装到了。
车子进入别墅园,又缓缓的行驶了十多分钟才到鹤家门口。
鹤秋让司机在别墅大门停车,自己下车慢慢往里走。
院子是黑漆铁栅栏围起来的,除了正门外,其余的地方被藤蔓攀附着,又密又绿的叶片将别墅里的风景遮挡的严严实实。
进门先是一口观景瀑布,横穿过后,一眼就能看到栽满桔梗花的前庭院。
白桔梗开的正好,园丁搭理也很用心,花圃一直维持着从前的模样。
鹤秋从中拾阶而上,进门前舒了一口气。
封越跟着也紧张起来。
“还知道回来?”鹤立国正在客厅看新闻,听见保姆的动静扭头看了眼,伸手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
鹤秋把拎着包交给阿姨,自己也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鹤立国虎着脸,“我不说你就不打算回是不是?前些天你耿叔问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儿子。”
鹤秋掰着橘子吃,“你当没有也行。”
父子俩间话说的毫不客气,倒是没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封越更不明白鹤秋怎么那么抗拒回来了。
他跟十一前后跳上了沙发。
鹤立国慌的站了起来,“你把猫带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你珺姨猫毛过敏。”
他说着赶紧叫了阿姨过来打扫,又叫鹤秋,“你先把猫送楼上。”
鹤秋嘴里的橘子索然无味起来,他把吃了一半的橘子丢回盘子里,一手捞了一个抱起来,“放心,不掉毛。”
十一扒着鹤秋的手臂探着脑袋看鹤立国,“珺姨是谁啊?”
鹤秋小声告诉它,“我后妈。”
他抱着两只猫上了三楼,便撒了手,自己坐在客厅里倒了杯水。
十一兴奋的喵喵,“我知道了。”
它握起前爪,“是时候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了。我这里有一份提案,还有一份名单,保证你能抢在男主之前把未来的业内人才全收麾下。”
鹤秋把它握着的爪子抚开,往上放了个平板,“有时间还是多看点儿法律知识吧十一。”
按照十一的那些思路,他收到的恐怕不止是人才,还有手铐。
十一不死心的问,“难道你要看着你们家的家产都落入别人手里么?”
鹤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该是我的已经是我的了。”
“我妈去世后不久,我爸就开始着手处理股权转让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家百分之八十的资产都在我名下。”
十一呆了呆。
封越猜测,“所以你不想努力了?”
鹤秋警惕起来,“之前我也没想。”
“你可别想让我做生意。”他爸一天天有多累,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羞愧反思过,也曾试图为他爸分担,陪他爸出了一趟差之后彻底放弃了。
落地他倒时差,他爸去谈生意,隔天他还没起床,他爸已经去打球了。
一天的行程密密麻麻安排到晚上,他已经困的东倒西歪了,他爸还能再跟国内开两个小时的会。
那时候鹤秋就发现了,自己是真不行。
他爸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他睡少于十个小时,听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鹤秋回忆着突然觉得有点儿熟悉。
他看看封越,要不是封越本体是系统,他都怀疑这个才是他爸亲生的。
鹤秋坐了会儿下楼吃饭,路过一楼的客厅时沙发已经换了新装。
他在餐桌边坐下,鹤立国拾起筷子,“你最喜欢的龙井虾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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