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摇头道:“别,别动。”
“让我缓缓。”
“我……咳,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第60章
谁懂啊,买个地摊花瓶,修复后竟然发现是商周产物的那?种感觉!
发大发了。
这谁能顶得住。
而且白榆近距离看着谢玉弓,想起《白石郎曲》中的一句诗。
“我?同?我?母妃肖像至极,”谢玉弓还是揣测不透白榆的反应,只好?微微垂眼说:“他们都说有些过于阴柔。”
“谁说的!”
白榆立即道:“你分明是‘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谢玉弓听?到这一句,总算抬起眼,松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白榆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有些羞赧地看了她一眼。
“哪有那?么夸张。”
宫廷之?中皇子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公主们更是个个姿容冶艳,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谢玉弓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特殊。
可是白榆眼中的惊艳不假,他……他实在被夸得羞涩。
也开?心极了。
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那?你喜欢吗?”
白榆:“喜欢?”
“不,我?简直爱死!”
谢玉弓激动地抱起白榆,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踩掉靴子,甩掉腰带。
两人到了床边上,已经是……衣衫尽去坦诚相见。
白榆要伸手摸摸谢玉弓,谢玉弓偏头道:“不能碰,没?泡好?就戴上了,扒得不牢固。”
谢玉弓回身去点了灯,很快又回来。
谢玉弓抓住白榆抬起的手腕,为防止她不小心蹭到,放置在她头顶系好?,倾身凑近她道:“今夜不能亲吻了,你且看着我?便好?……”
而后床幔落下,隔绝一室的明黄灯火,只剩下影影绰绰昏暖的柔光,落在谢玉弓风姿冶艳的眉目之?上。
白榆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视觉冲击,什么叫色令智昏。
她发了水一样的反应,是谢玉弓信心暴增的活水源头。
一夜酣战痴缠。
白榆连梦里都梦到中了大奖。
刺激啊。
她在脑中的姐妹群里面说道:“真想给你们看看我?的小狼狗!”
可惜不能发照片。
咦好?像可以意念拍照!
咔嚓!
谢玉弓濒临巅峰时微眯双眼痴看着白榆,满身乱发汗湿缠缚周身的模样,就这么被白榆拍上,传到了群里。
当然只是上半身。
可他半张脸便已惊艳,这样的时刻实在是糜艳至极。
像勾人魂魄的妖孽狐媚。
谢玉弓还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不过这张照片白榆是舍不得发的,她得保存在脑袋里面留着好?好?的回味。
他们痴缠白榆,直至天明。
晨曦乍泄时,谢玉弓洗漱回来,端起杯子坐在桌子边上喝茶。
餍足后的惬意,湿漉漉的长发,因为要起身他已经穿好?了衣物,只有头发没?有束起。
白榆叫了他一声,他会回头微微挑眉的样子,晨曦的暖光撒在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令人窒息的温柔。
咔嚓一声,白榆脑中截图,发在了群里。
来看我?的小狼狗!
秋祭当天。
谢玉弓在白榆安排好?的状况之?下,上祭祀车之?前面戴上面具。
安和帝强撑病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肺痨后期发热不断,竟然看上去有些满面红光。
他送“代天子”的谢玉弓上车,眼中满是将要见证谢玉弓被百姓排斥的快意。
他已然把事情查得很清楚,他的十二?皇子,他所有的皇儿,他的太子,都是毁于这孽子和他的王妃之?手!
安和帝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却碍于他们悄然掌控的权势和不断扩张的势力网,还有自己这每况愈下的身体,不敢彻底撕破脸。
可是毁去容貌的皇子,终究旷古绝今无人能登帝位。
放出“预言”又如何?
还不是要被百姓抵抗,还不是要如同?囚犯一样巡街,受尽冷眼。
加之?他在祭祀台让鸿雁做的布置,就算不能重?创谢玉弓,也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封太子。
他已经派人去了北地,安和帝要在死之?前将谢玉山接回来!
谢玉弓能放出预言,安和帝难道不会?!
若是当真有个残疾皇子登位,那?也只能是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谢玉山更合适。
但是很快,就在谢玉弓上车之?前,他从皇帝手中接过了五谷缸,就让侍从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安和帝双眸浑浊且讥讽地看去——当他看到谢玉弓那?张完好?无缺,甚至肌理细腻在阳光之?下宛如白瓷般的艳丽容貌时,人先?是怔住了。
谢玉弓太像当年的德妃。
安和帝本就病得精神恍惚,高热难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德妃!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急剧开?裂,瞪着谢玉弓慢慢抬起手,一句“你竟欺君”卡在喉咙,伴着一口胸中翻涌而上的黑血,将他直接噎得翻白眼了。
而后终究是没?能吐出来,呛进了气管里,顺着鼻子潺潺流淌下来——
他看了一眼天空,是青天白日,不是怨鬼现世。
而后一仰头,向后栽倒在了鸿雁怀中。
喉咙中呼噜噜的声音像是末路凶兽的残喘,却终究没?有一击之?力了。
他不知道被派去北地的人早就被谢玉弓的人杀了就地掩埋,这辈子也不可能回来复命。
而皇帝在秋祭前夕流血昏倒,满朝文武却未曾大惊小怪。
毕竟安和帝病重?良久,谁人不知是不治之?症?当殿吐血也不是第一次遭。
鸿雁招呼人把安和帝抬回去救治,秋祭还要继续。
相比安和帝流血昏死,众位朝臣看到了谢玉弓完好?无缺的容貌,才是真的惊惧难言。
有些始终不肯归顺谢玉弓,始终不遗余力地抹黑甚至攻讦他的人,险些当场吓尿了裤子。
毁去的容貌如何能恢复完好??
难不成他当真是麒麟降世,难不成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总之?如此一遭,朝臣之?中即便是始终不肯表态,或者站在谢玉弓对立面的人,再也不敢与?之?抗衡。
游街之?时,谢玉弓腰背笔挺,抱着五谷缸站在祭祀车上,受百姓朝拜仰止。
冗长的祭祀大典结束后,天未曾降下任何异像。
万里无云,一丝阴霾都不曾降临。
阳光之?下,回程的他身着礼服,受到百姓雷动般的赞誉和朝拜。
虽然连个太子都还不是,却已经成了民心所向。
白榆混迹在人群之?中,为谢玉弓拍手称赞,带动人群。
谢玉弓听?到了熟悉的微弱声音,垂目一寻,差点当场从祭祀车上跳下来。
倾身的动作引得百姓们一片哄然,谢玉弓此生从未受过如此爱戴,面色在白榆的注视下,骤然红透。
至此,再无人置他于寒冰苦水中。
而白榆目送谢玉弓全程,夜里等谢玉弓一回家,两人在大门口见到彼此,就化为了两只久别重?逢的土拨鼠。
“啊啊啊”地朝着彼此跑去,抱一起后不甚稳重?地直蹦。
梼杌到如今已经不会打小报告了。
他觉得……
他觉得有朝一日,白榆真的牝鸡司晨也没?事,她会是个很好?的掌权者。
而她与?谢玉弓之?间?的感情,正如当日的德妃。
只不过德妃遇见的是安和帝那?般冷心冷情的君王,而谢玉弓和白榆都是“德妃”。
两个心癫的“德妃”在一起,谁又能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
而今日百姓的拥戴,朝臣的俯首,对的是站在祭祀车上的谢玉弓,也是站在街道之?上白榆。
百姓不明就里,朝臣们又如何不明白白榆这出身低微的庶女?,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君。
而秋祭之?后,群臣上奏。
为谢玉弓讨太子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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