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书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不泛红,额头湿漉漉的,把两边鬓角浸湿了, 虚弱又急促的喘息声断断续续, 应该很难受。
原泽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 差点没把手被烫掉, 到底是个omega, 淋了场雨就变成这样,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力气赶着逃跑。
他坐到床边, 抽了张纸帮沈泠书擦了擦额头的汗, 面对这种情况,毫无照顾人经验的原泽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沈泠书睡死过去,于是用力晃起他的身体, 让他赶紧醒过来。
沈泠书本就头晕,被他这么一晃差点吐出来。
“怎么发烧了?”
沈泠书抬起半截眼皮,迷迷糊糊说了声“饿”。
“你现在这样怎么吃饭?”原泽不会照顾病人,想扶他起来,“能走路吗?”
沈泠书不说话,躲开他的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个劲儿地哼唧。
“你说什么?”
原泽低头凑近,听到耳边传来小猫叫的声音。
“难受”、“头疼”、“想吃饭”、“沉木”。
他能满足的好像也只有最后一个,原泽放出信息素,醇厚的香气很快充满屋子,沈泠书从被子里探出头,虚弱地眨了眨眼,挪动身子向他凑近了些。
“好闻。”说完还用鼻子蹭了蹭原泽的裤子,跟撒娇的猫似的。
原泽头一次知道沈泠书还有这么软乎的一面,当即起了坏心,病也不想给他治了。
他拉起沈泠书,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伸出一根手指问他:“这是几?”
沈泠书没有半点防备,完全跟着他的意思走,抬起手颤巍巍抓住他的胳膊,让原泽比划的数字离自己更近一些。
但他撑着眼皮辨认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果,这根手指就像钟摆一样不停在他面前晃悠,一点也不安分,看得他脑袋更晕了。
这也太蠢了吧,原泽见他迷糊,坏笑打开光脑,用影像把他的丑态记录下来。
沈泠书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还在纠结手指比划的数字,他学着原泽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凑到他的手指边,让两根手指靠在一起。
葱白一般的食指靠着硬邦邦的铁杵,看着像是个没写全的“v”,不过有了参照物,沈泠书还是认出了数字,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是二。”
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笑容,略显得意地看着原泽,红唇齿白的黑发少年像从水里捞起来的小鹿,眼睛里溢着水光,处处透着天真烂漫。
沈泠书见他不理自己,仰起脖子主动凑近他,问他对不对。
但原泽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双眼睛全盯放在那张翁张湿润的唇瓣上。
原泽喉结上下浮动,忍不出想靠近。
呼吸交缠、鼻尖相碰,只差一点就可以夺走omega的气息。
突然,一丝冷冽的信息素从沈泠书身上冒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凉意瞬间让理智重新占领高低,原泽慌不择路把人推开,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连后退到窗边。
如果说这是临时标记在催动两人彼此靠近,那沈泠书发烧神志不清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失控了。
原泽心脏跳得极快,鼻尖和嘴角还残留着对方贴近时留下的热度,他说不清刚才的想法是源自何处,但又急需一个理由为失控的行为的负责。
生病都不忘勾引人,omega真是既没控制力又没底线。
这么一想,原泽心里舒服多了,走到窗前给医务室打了个电话,让欧笙赶紧过来。
一旁,被他推晕过去的沈泠书斜倒在床上微弱的喘息着,原泽听到他难受的喘息声,平定好内心的情绪,重新坐回床边,静静看他。
狭窄的房间中不仅有他的信息素,还有沈泠书的,原泽收起自己的信息素,想只闻他的味道。
或许是上午才被消耗过的原因,淡淡的清冷气息弥散在空中难以被人捕捉,原泽深深吸了一口,难以形容这股味道,很冷、很淡、不浓烈也不香甜,完全区别于正常omega的信息素和他过去感受到的所有味道。
但它带给原泽的不只是嗅觉上的愉悦和脑中兴奋,还有感官上的安抚,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混乱的思绪变得稳定,有种奇特的效力。
人是讨厌了点,信息素还算有点用,原泽又给失控加了一条信息素匹配度太高的理由。
虽然他很不喜欢高匹配度带来的吸引效果,但科学多少还是有道理的,再说了alpha偶尔一次被自己的omega迷乱心智也没关系吧。
说服自己后,原泽又开始肆意嗅闻沈泠书的信息素,完全不把他当病人。
深夜,欧笙赶到宿舍时,沈泠书已经完全烧晕了,而与他新婚没多久的那位丈夫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旁边干看,唯一做的人事就是给了一点能安抚病症的信息素。
“你又干了什么?”欧笙没好气地问。
“这次真不怪我。”原泽两手一摊,“他昨天晚上自己跑出去淋雨的,我刚把他带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
“淋雨?你不是今早才回的启明星吗。”欧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昨天晚上又跑出去了?”
原泽点头。
“你抓到人又下狠手了?”
原泽摇头。
欧笙满眼不信。
“真的!不信你去问白霄云,他现在这样纯粹是自己作的。”原泽没告诉别人他们俩一起掉河里的事,只说在山洞里完成临时标记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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