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带着程洪兵,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一直折腾到天黑,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程远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算于国志命大!如果老爸出现一丁点问题,我肯定让他牢底坐穿!”
程洪兵叹了口气。
“小远,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拘留几天略作惩戒就可以了,还是别追究刑事责任了。”
程远却不认同这样的观点。
“爸,你是不是担心于国志出狱之后打击报复?你放心,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程洪兵轻轻摇头。
“我怎么可能怕他于国志?主要是很多乡亲指着花生加工厂吃饭,如果于国志去坐牢,花生加工厂肯定会倒闭,乡亲们怎么办?”
程远愣了一下,原来老爸是以这种角度考虑问题!
他确实没考虑到乡亲们!
但是,乡亲们也不能当做于国志的护身符吧?
程远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如果他帮老爸买下花生加工厂,乡亲们的工作就保住了,老爸也能有机会施展抱负。
程远笑吟吟的问道:“爸,如果让你管理花生加工厂,你能不能管理好?”
程洪兵略微有些矜持的昂起脑袋。
“小远,你这么问,完全就是看不起你爸!我好歹是供销社经理!于国志那种泼皮都可以管理好花生加工厂,我怎么可能管理不好?”
“有些东西你不知道,于国志的这点人脉,都是当年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混来的!他的那点管理经验,也都是当年向我请教学来的。”
“于国志刚开始办厂的时候,给我20%的干股,请我当副厂长,帮他管理厂子!你老爸是谁啊?怎么可能给于国志打工?被我一口回绝了!”
“现在回头想想,属实是有点草率!如果当年答应了于国志,现在的花生加工厂的规模起码要翻十倍!咱家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紧巴。”
程远微微一笑:“爸,其实我倒是认为,您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就算您答应于国志,等花生厂步入正轨之后,他肯定会一脚将你踹走!他才舍不得给你那么高的分红!”
程洪兵笑了:“也是!以于国志的性格,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我们回家。”
……
灵山镇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门口。
刚刚参与审讯程远的四人一脸忐忑的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进。”
四人进入所长办公室,期期艾艾的看着温一海,谁也没敢先开口。
温一海没好气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别傻站着,倒是说话呀?”
华军心一横,果断的承认错误。
“所长,我们错了,我们刚才审讯小程先生的时候,不应该助纣为虐,不应该帮着徐子峰颠倒黑白。”
温一海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所长,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我们都是受了指导员的胁迫!”
华军详细的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温一海冷哼一声:“是受了徐子峰的胁迫?还是上杆子的捧徐子峰的臭脚?”
华军和廖忠一脸惭愧的垂下头,真是瞒不过所长的火眼金睛!
但是,两人不得不硬着头皮求救,现在只有温一海能救他们!
“所长,您救救我们两个!从今以后,我们两个是您的兵,您让我们向东,我们绝对不向西!”
两人这么明明白白的表达忠心,这让温一海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廖忠,华军,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林组长连县委书记都双规了!你们觉得我和县委书记相比算什么?”
两人的脸色瞬间垮了,看来这个编制是保不住了!
朱涛和江虎对视一眼,两个正式民警都保不住了,更何况他们这两个协警?
“所长,我们两个协警是不是要顶雷?”
“顶雷我们没意见,但是安家费,所长必须给我们准备好,毕竟,我们两个给所里干了那么多的脏活累活。”
温一海对朱涛和江虎的觉悟很满意,不过,温一海却没有让他们顶雷的意思。
按照他对林若溪的了解,如果他让两个协警顶雷,这个事怕是闹大了!
“你们两个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而且,并未给小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林组长秉公执法,不会迁怒他人,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协警。”
顿了一下,温一海扭头看向华军和廖忠,这俩人一向都对他很敬畏,逢年过节的礼数也很到位,还是提点一下吧。
“廖忠,华军,这个事往上找关系是没用的!哪怕你找到市局局座,也是没用的!必须往下找关系!那个小程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过,程经理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老灵山街人都清楚程经理的人品!当年于国志只是个泼皮,程经理却对他非常礼遇,以兄弟相称。”
两人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可以在程经理这边打开突破口!
只要程经理原谅他们了,小程没理由揪着不放了吧?
……
程远一家正在吃晚饭呢,街门突然被敲响了。
“程经理在家吗?”
一个略带讨好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
吴秀丽一怔:“老程,是老供销社的同事吗?”
程洪兵缓缓摇头:“听着倒是有点熟悉,但是,我很确定,不是老供销社的同事。”
吴秀丽笑道:“不管是不是老供销社的同事,小远,抓紧去开门吧,记得要客气一点呀!”
“好的,妈。”
程远下炕,穿上拖鞋,快步走出去开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四张熟悉的面孔。
正是今天参与审讯他的四位民警,这四位民警大包小包的拎着很多东西,略显讨好的看着他。
“小程先生,我们来慰问一下程经理和你,今天在派出所,你们爷俩受委屈了,我们四个专程过来赔个不是。”
这四位,在审讯室的时候牛鼻孔朝天,牛逼轰轰的。
可是现在,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程远不由得有些唏嘘,这就是权利的力量啊!
若溪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就将这几人吓成这样。
程远第一次对权利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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