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渠两眼重新被喜悦点亮,目光灼灼地望着乔明瑞温润的黑眸中,刚要说点什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娇嗔,故意插了进来。
“殷先生,您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差点走丢了。”
长发披肩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并仰起头,露出一张饱含委屈且清秀的脸。
他的到来,让在场几人纷纷陷入沉默,投来含义丰富的视线。
越子星茫然,时舟好奇中带着看好戏,殷渠的十足警告,以及……
乔明瑞饶有兴趣的打量。
“你就是杨雀?”
被叫出名字,杨雀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站直,将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的头发往耳后拨弄,努力撑起气势,让自己显得冷静:“您怎么知道我?”
说这话时,杨雀故意壮着胆子,飞快看了一眼殷渠,像是在暗示什么。
这个细节动作没有作任何掩饰,就连迟钝单纯如越子星,都读出了些许暧昧,收了笑容,冷着脸站到乔明瑞身边,更遑论已经用不善的目光在杨雀身上扫射的时舟。
乔明瑞自然察觉到了身边两人的变化,顿时有些意外,同时心底有点别扭。
这种被维护的感觉,多年没感受到,使他的反应显得多少有些生疏,不得不假咳一声,将其掩饰过去。
面对瞬间朝自己身上投来的担忧,乔明瑞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没事,就是突然嗓子有些痒,不用这么看我。”
为了避免被继续追问,他连忙将话题转移到杨雀身上:“不要想太多。当时是我从应聘人员的简历中挑出的你。”
“要真说起来,你还得称呼我一声伯乐?”
满意地看着杨雀面容扭曲起来,乔明瑞心中冷笑。
其实一开始殷渠并没有想选杨雀,是乔明瑞觉得,与其将这种在原书剧情里,给殷渠添了大乱子的人挤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惹出事儿来,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真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就可以将苗头掐死在摇篮中。
殷渠对他的选择与未雨绸缪,虽然不解,但未有任何异议,将原本定下的助理名额,从一个变成两个。
真正被两人看中的那位,基本上不在身边,一直在前线,替殷渠处理公务,只有杨雀被殷渠刻意留在身边,依照乔明瑞的吩咐,暗中盯着,看他什么时候闹出幺蛾子。
只不过,杨雀这对殷渠的爱慕,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几乎摆在了明面上。但殷渠不为所动也就罢了,偏偏还仿佛一无所知。
这让乔明瑞有些想不通。
被他怀疑的殷渠,其实很冤。
虽然从一开始,殷渠就知道杨雀的种种行为和目光代表了什么,无奈乔明瑞在选中杨雀的时候,就给过他暗示,因此殷渠只把杨雀的一举一动都当作是别有用心的伪装,完全不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就连刚才的那番话和那个眼神,都被殷渠报以“他绝对是想离间我和明瑞哥的感情”的猜测,再结合早上对方刻意在自己和乔明瑞打电话时开口的事情。
以及乔明瑞故意对杨雀的夸赞。
这几件事加起来,要不是乔明瑞开口,恐怕刚才殷渠早就勃然大怒,命令杨雀滚蛋了。
这会儿见杨雀一脸震惊而不愿相信的表情,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反应?明瑞哥选中你,你还不高兴?”
“要不是看在明瑞哥的份上,我才不会选你。让你做报告、安排行程,你却说自己不会,非得去端茶递水、送文件。看就连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整天不是文件撒一地,就是把水倒在我身上,一天到晚除了红着眼睛道歉,你还做过什么?”
一口气说到这儿,殷渠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失态,连忙小心地觑着乔明瑞的表情,发觉对方没有反对的意味后,顿时像是得了令牌般,理直气壮起来。
看着被说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杨雀,他抓紧时间,乘胜追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么苛责你,让你只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陈助理都悄悄跟我说,可以把手头的工作分一些给你,让我不要对你太严厉。”
杨雀将自己的手抓出红痕,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红了眼:“我不知道他们是这么看您的,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什么?”乔明瑞拍拍殷渠的手,示意对方冷静一下,自己笑着看向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杨雀,“只是想和我的未婚夫示爱,对吗?”
“我没有!”杨雀不假思索地反驳,但脸上那被戳破心思后的心虚,却难以掩饰。
殷渠慌了神,连忙抓住乔明瑞的手:“我绝对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乔明瑞无奈又好笑地回握,这才让对方冷静下来,随后,再度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杨雀的齐肩长发,弯了弯唇,“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在应聘之前,我见过你。”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你明明是短发,但听到我们公司的招聘人员讨论,并偷看了她们手机里的照片后,没过几天来报道时,就变成了长头发。”
乔明瑞把玩着殷渠的手,笑容中带着轻蔑:“模仿我,好玩吗?”
刚才那段话自然是假的。他怎么会有那个闲心,亲临招聘现场,只不过是被殷渠和乔明瑞两人一起定下的陈助理,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才会背地里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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