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前厅过来,跟在丫鬟身后朝这边过来的沈辰云,顺子疾步却只发出轻微的脚步声,走至许一诺身边,轻声的禀报。
东风来了。
“顺子,再搬个椅子过来。”
许一诺听后起身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走前还不忘叮嘱顺子。
“三舅舅。”
许一诺看着迎面而来的沈辰云,双手合抱,鞠躬行礼。
沈辰云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金线。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面戴着一顶镶嵌着宝石的景泰蓝银发冠,显示出他的富贵身份。
脸庞棱角分明,肤色白皙,眼睛明亮而有神,透露出精明和干练。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暖。
此时看到许一诺后,刚刚还疾步匆匆的脚步停了下来,虽然微笑以待,目光却带着打量。
“一诺,七天前你让锦儿给我去信,说有急事相商,是什么事?”
沈辰云双手扶起许一诺,没有丝毫宛转,打了个直球问了一句。
他看不出许一诺想要做什么,只是以往最为瞧不上他庶子又商人身份的许一诺竟然对他行了如此恭敬的晚辈礼。
沈辰云心里很是警惕,隐匿的打探着这个外甥。
“舅舅,这边请。”
许一诺自然明白沈辰云在想什么。
领着沈辰云来到院子里,又坐在了刚刚惬意享受的椅子上,提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下去吧。”扬了扬手,挥退了顺子。
“舅舅,请喝茶。”
沈辰云看许一诺的神情,心里也放松下来,这里是许相府,对面的人是自己外甥。
虽然这个外甥和他,两人关系说不上融洽,但也没有过争锋相对。
行商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许一诺要找他顶破天也就是银子的事,他也没有别的能让他如此礼待。
银子的事就是最简单的事。
“好茶,一诺这一壶清茶一炷香可真舒服啊。”
沈辰云每日每夜的在外奔波,很久没有如此放松了。
想透了,自然也就有了心情品茗,好像刚刚直来直往的那人不是他。
“舅舅喜欢,等会让顺子给你包点回去。”许一诺笑着回答。
“这茶是今年上贡的新茶吧,一诺既然有心,我就不客气了。”
虽说他不缺银子,但这好茶可不是到处都有的,就如许一诺这壶明前龙井,每年产量有数,也都是进了宫。
“舅舅,我记得母亲嫁妆里有一个药铺,不知道现在经营得如何?”
沈辰云听到许一诺的话,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他是想要他母亲的嫁妆铺子?
妹妹的嫁妆这十八年都是他在管理,当年妹妹的嫁妆可谓是掏空了整个沈家置办的。
而如今那些嫁妆早就翻了十倍有余,如果许一诺只是要一个药铺,那太简单了。
“一诺,可是想要?明天我就把药铺的地契给你送来。”
“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药铺如今如何?”
许一诺知道沈辰云误会他了,但是前世他确实也做了混蛋事,把娘亲的陪嫁铺子全部低价售出换了银子。
但是当时他只急着换银子,铺子经营如何,铺子里的伙计管事后面如何,他根本就没过问。
也导致了现在他对那些一无所知。
“药铺还行,不过你娘亲乐善好施,药铺每年都会有一月免费义诊,所以营收一般。”
对于沈静好的这个决定,虽然过去了十八年,沈辰云也没想过去改变。
虽然他是庶子,但是母亲并没有亏待他,哥哥们有的,他也不差什么,行商是他自己愿意。
所以对妹妹的宠,他也不比两个哥哥差,就算如今沈家可以说每年的花销,九成都是来自他,他也甘愿。
“舅舅名下,一共有多少家药铺?”
想到明年青州的鼠疫,许一诺觉得一家药铺太少太少了。
“你母亲的嫁妆里只有一个药铺,但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我又新开了四个,只是不在京城,而是在青州府两个,徐州府两个。”
沈辰云不知道许一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考了下,还是说了。
“青州府有两个?”
听到沈辰云说青州府有两个药铺,许一诺有些开心,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舅舅,可否在青州附近再多开两个药铺,然后大量收购药材?”
“一诺这般做,是想要囤药?可是听说了什么?”
沈辰云不懂许一诺这样做的原因,但是许一诺经常出入宫里,或许知道些什么消息。
但是自己妹夫是丞相,大哥是户部尚书,要真有消息,也不该是这小子。
而且,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对行商有兴趣了?他不是爱慕大皇子吗?就算不走科举,也不该行商。
“舅舅,你信我吗?”
听到沈辰云的问话,许一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一游手好闲之人,突然这般举动,是谁都会有顾虑,有猜测吧。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三哥,一诺想,你就照他说的做吧,药材囤了也能卖出去,实在不行,就当行善布施。”
许谦下朝回来,听门卫说三舅姥爷来了,也就跟着一路过来,进来时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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