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人命关天。”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司马柔惠看着自己的侄子,想到他刚刚听到有人落水后,急切得连衣服都来不及去除,就跳进湖里救人的举动,有些疑惑。
“是。”
许一诺被卫贵妃安排的人,送出了宫。
看着马车停在了熟悉的府门外,许一诺没让人搀扶,下了马车站在街道上,很是胆怯的没敢上前推门而入。
他今天进宫并没有带随从小厮,入了宫赶马车的马夫也就被他遣了回来。
所以这会,他是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许一诺背对街道,望门而站,看着相府的牌匾,目光中有泪花闪过,抬起下巴用手不着痕迹的在眼角轻轻拂过。
片刻后再次低头,目光温润而坚定,仿佛能透过一切阻碍看到自己心中的目标。
他的衣着简洁而不失优雅,白色的袍子上没有一丝褶皱,黑色的头发用玉簪高高束起,更显出他的翩翩风度。
这是卫贵妃让人给他找来的衣袍,难得的非常适合他。
可惜经历过前世,他对于这白色纯净的袍子,却再也喜欢不起来。
脸上再次带上淡淡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的迈向府门,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正准备推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许一诺,门房高兴的迅速打开门迎接自家少爷,并对他打招呼行礼。
“嗯,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抄家灭族之后再次回来了,回到了十八岁。
“爹爹,过几天小叔就十八岁了,可是要提前行冠礼?”
许一诺在刚跨入府门时,便听到嫂嫂正小声的询问着父亲。
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正房前厅离府门不说远,但走过去得先通过前堂再到二进房,再穿过院子才能到二进宫正房前厅。
那里是平时家里议事的地方。
丞相府是皇帝赏赐的一座四进的院子,不论是位置、布局、面积在京城都是非常好的。
“是啊,爹爹。一般大家公子都是十八岁提前行冠礼,再过两天就是弟弟的生辰了。”
弟弟的生辰就是母亲的祭日,若是平日里,诸清婉自然不会主动这时候提起。
许泽恩也是知道自己媳妇想说的话,十八周岁行冠礼是大日子,现在不提,再过两日想要准备都来不及了。
虽说男子二十岁才是真正的冠礼,但是那是小门小户人家,或者不受宠的庶子。
但是对于多数大户人家而言,都是在十八岁就提前行冠礼。
“诺儿今天又进宫了?”
“是,贵妃娘娘一早就派人来宣了。”
听到公公许谦的问话,诸清婉轻声恭敬的回道。
作为相府嫡长媳,上面又没有婆婆,后宅管家之事,自然是交给了诸清婉。
宫里来宣时,作为丞相的许谦自然早就去上朝了。
而在翰林院当值的许泽恩也去点卯了,来宣的人自然是先通知的管家的诸清婉。
“爹爹,弟弟的冠礼总不会又要和宫里那位一起吧?这么多年每年生日都把人召进宫,真当相府不敢……”
听到父亲的问话,许泽恩也反应过来,很是气愤。
“住嘴。”
许泽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许谦低声呵斥。
两个字说的虽然严重带着警告,但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不满。
许谦看着生气的许泽恩,对于自己的嫡长子,许谦很是满意,不过二十有二,就已经考取了功名。
更是同自己一样,高中了状元。
自己做为正二品的丞相,许泽恩作为他的嫡长子本可以不用如此努力去考取功名,也一样可以在京城谋得一官半职。
可许泽恩还是通过他自己的努力做到了,继承了他的才华。
他当初也是三元及第,考取了状元,然后被榜下捉婿娶了沈家嫡女沈静好。
“爹爹。”许谦的回忆被许泽恩再次的叫唤给打断。
“你弟弟从小没了母亲,贵妃娘娘不论她做过什么,至少面上她给了诺儿母爱。”
看着长子,许谦知道他想说什么,十八年了,静好去世十八年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静好刚去世时,因为悲伤因为一诺的出生,他当时确实没想太多。
可是后来反应过来再去查探时,很多线索已经消失查无可查,但是这么多年的坚持,也不是没有收获。
但没有实际的证据,背后的人隐藏的太深,也掩饰的太好。
许泽恩和诸清婉听到许谦这么说,也没再反驳,看着和卫贵妃越来越亲近的弟弟,他们也无可奈何。
“只要弟弟开心就好。”
诸清婉看着自己的夫君,那明明心里恨意快要从眼里溢出来,却还是双拳紧握的说着风轻云淡的话。
伸出自己的手握着许泽恩,试图让自己的手错落进那紧握的拳头里。
她担心他太过用力,伤了自己,只能如此。
许泽恩感受到拳头上传来的感受,只能忍了又忍后,松开了拳头,轻轻的握着诸清婉的手,十指紧扣。
第5章 扇了自己一巴掌
许一诺确信自己的听力是真的变好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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