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坞堡的人发现了望塔上的人死了之后,原本平静下来的坞堡又仿佛一滴水掉进了油锅一般,瞬间炸了起来。
紧接着,坞堡的人又发现,到目前为止,那些冲进林子里的货物们竟然没有一个被抓回来的!
最主要的是,就连他们冲进林子里抓人的兄弟也没有回来一个!
这不可能啊!
他们虽然听到了林子里的枪声,但是心里却没觉得兄弟们会直接打死货物们。
他们大家都是知道那些货物们价值多少的,放空枪吓唬可以,直接将人打死的话,除非那些货物们拼死反抗。
犯罪分子们聚在一起,个个眉头紧皱,他们不相信那些货物们会有这样的血性,真要有,他们就不会被骗到这里来了。
坞堡的负责人表情冷漠的看着面前跪地求饶的人,他是高塔上的另外一位警戒人员,可是他却疏忽值守,只留下死去的那人独自看守。
由于不可为人知的原因,坞堡内并没有安装监控,只有录像装备,每拍完一段,都会有专人查看,确定没有过异常之后就会立刻销毁。
也因为这样,坞堡内无论在哪里进出,无论哪一个岗位都是两个人,且每日随机抽取,起到互相监督的意思。
可现在……
坞堡负责人忍着满腔怒火,闭上眼睛,头一偏,身边一位刀疤脸年轻人仿佛接到了命令,立马上前一步,手中的枪上膛,不顾那人惊恐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人身体往前一扑,睁大着的双眼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很快,脑袋下的沙土也被鲜血打湿了。
现场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生怕自己多一句嘴,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坞堡负责人站起身,扫视了一圈人之后,厉声说道:“自从和周围的村子打好交道之后,你们之中很多人都变得松懈起来,我再次强调一遍,如果谁再出现失误,不止你们会和这个人一样,你们的家人,我保证,他们绝对会出现在坞堡里!”
他们的家人出现在坞堡中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段话被坞堡负责人身边的人翻译成其他几种语言,通知了在场所有人。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冷血,对家人毫无顾念的。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没有父母亲人的孤儿的。
人群瞬间有些骚动,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见恐吓起了效果,坞堡负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了望塔内的物资,可是想要开启了望塔的门还需要另外一把钥匙,而拿着另外一把钥匙的负责人现在出去接他们的财主去了,起码得要个四五天才能够回来。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不安,催促着他赶快离开这里,可是想着即将到来的财主会送多少金钱给他,以及了望塔内的物资,特别是那批重要的货物,他的脚步就死死的钉在了坞堡内。
他实在舍不得。
“阿克叔,出去的那些人,我们要出去找找吗?”坞堡负责人身后跟着的一个刀疤脸年轻人问道。
坞堡负责人摇摇头,“不找,宣布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回来的人必须严加查验过身份后,才能放进来。”
心里有了怀疑,那些人也就会成为弃子,可就算是弃子,也是能卖几个钱的。
想到这,坞堡负责人便掏出电话,准备通知上面别再把货物安排过来了,他现有的人手可能有些安排不过来。
……
脚步声越来越近,蔷花闭上眼睛,放缓了呼吸。
接着她就感觉到脚步停在了身边,紧接着身体上的枯叶被扒开。
蔷花“虚弱”的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担心眼神。
“快!这人还活着!”这人压低着声音朝着远处喊道。
听音色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子。
蔷花心中突然一囧,唉,现在就算是百岁老人,在她看来,也是年岁不大的小伙子……
呸,扯远了。
小伙子的呼唤很快又召来两个人。
“丁博,你不是会点医术吗?快给她看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小伙子语气有些急切的对一人说道。
说着就抬起蔷花的一只手往那人面前送。
蔷花一愣,是个中医吗?
要死啦,她现在脉搏可跳的欢快的很呢。
嘴唇微启,一颗敛息丹瞬间入喉,脉搏很快就平了下去。
“你把她放平!”丁博无奈道,随后手就把上了蔷花的手腕。
摸上去,脉搏似有似无。
“嘶——”丁博表情怪异,引来了另外俩人的目光。
小伙子心急口快,“你嘶什么,这人什么情况你快说啊!”
丁博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这脉搏不像是死脉,但是似有似无的,我也抓不准,也许这人是什么脉搏奇特的人也说不定……”
小伙子问:“那她有没有事?”
这可是他救的第一个人啊!
多有纪念意义!
丁博白了小伙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张橙,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医生,我就是和我家老爷子学过几个月把脉而已,我连汤头歌都背不熟呢!这么说吧,她、现在、还没死。”
张橙怒瞪他:“……你说说你,祖传手艺怎么到你这就断了呢,你愧对列祖列宗啊你!”
丁博:“……我……”
“丁博,张橙,你俩少说几句,赶紧带着人离开!”另外一人语气有些无奈。
俩人一听,脖子一缩,老实的闭上了嘴。
很快,蔷花便被小伙子张橙背了起来。
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发现他们现在是朝着森林深处走去的。
这条路她没有走过。
另外俩人护在张橙左右两边,因为夜里山林不好走。
见蔷花微微睁开眼睛,那人看见了,赶紧把耳朵凑了过来,似乎是想听她说什么。
蔷花:“……”她到底要不要说些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并且有活下去的希望?
“水……”
那人一听,赶紧把腰间一个扁扁的水壶取了下来,打开盖子,凑到她嘴边。
另外一边的丁博见状立马说道:“毛哥,她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少喂点,慢一点,不然怕是会呛到。”
毛哥甩了他一眼,“我能不知道?”
说着手上动作就不自觉的放轻柔了一点。
蔷花:“……”她还是老实一点,什么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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