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愣了愣,眨着他清纯无辜的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尖叫,边尖叫他还不忘边在地上激动地弹跳着。
“啊啊啊,居然是他!天啊天啊!”
临行之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咋咋呼呼的样子,拽了拽杨大郎身上的绳子,向前招呼了几声黑白无常。
几个人都没有等饕餮情绪恢复稳定,就接着往前走。反正这个时候浓雾都已经散去了,对饕餮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他想在这里跳就跳吧,管天管地,还能管他yesok吗?
这个山头有点大,几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判官。他的神智倒是看起来清楚的很,盘坐在一棵树底下,看似在调整气息。
白无常马上出声叫他,“判官,浓雾已经散去,我们该回了。”
判官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只是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没有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生物,好像已经超脱于三界之外,而他原本这张胡子邋遢的脸看起来竟然无比的神圣。
临行之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事情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好吧,自从进了这个树林子,事情就没有对劲过。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判官淡淡开口。
临行之and黑白无常:“嗯?”
饕餮还在,“啊啊啊啊,咳咳咳,啊啊啊啊啊……”
黑无常走上前,右手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想确定他是否脑子清楚,“判官兄弟,你这一生真不如履薄冰,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咱们阴间黄泉河上就没结过冰。”
谁知道判官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慢慢揭开一点点眼皮,稍微瞥了一眼黑无常,然后沉默着站了起来,也一点都不关心为什么杨大郎被拴着,像条狗一样牵在后面。
只是揣着手,神情恍惚的盯着前面,“你说,这世间,是否一直饱受风雨,你说,谁又能懂我,风雨中我着实很痛……”
与此此时,一个知名的bgm在所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你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临行之赶紧摇了摇脑袋,把那个平常听起来非常激动人心,但是现在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奇怪的bgm从自己的心里驱逐出去,他现在终于确定了一点,就是判官的脑子真的坏了,而且坏的很离谱。
建议返厂重修那种。
所以他们在去寻找孟婆的路上,听到的再也不是饕餮的啊啊啊声,而变成了判官的emo语录。
三步一叹气,五步一emo,说语录的时候还必须要站在原地45度仰望天空或者是树枝,分明是晴天的大月亮夜,非得说人家是只有月亮可怜你,在人群当中孤独当成浪漫,只能月亮点亮前方的路。
这条路走的,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探戈就是弹呀,弹着走。
“是否有人这一生就注定孤寂,若这是天意,那我只能甘愿隐藏所有心悸……”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我的故事说给自己就好,说多了别人觉得矫情,说浅了他们又不信……”
“没有人把伞给我,也没有人陪我淋雨,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
黑无常刚想把衣服再给白无常好好的整理一下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听见了判官的声音。
他马上在心里疯狂吐槽,大哥你能告诉我你的啥故事不能说吗?是你床头柜里第三层,第二个隔间的臭袜子,还是你之前好不容易下班去人家姑娘家门口相亲,结果人家误以为你是强盗,还是当年差点动用阴间整个红娘团队去帮你拉红线,结果战绩为零的悲惨故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判官又再次原地立正,长叹一口气,盯着天空中的圆月,“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黑无常翻了个白眼,行,就你孤寂。
几个人走了好长一会儿,也没走出多远。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判官这么一步一弹搞出来的事。
而且随着他这个情绪一上来,二十分钟也不一定能走出二十米去。黑无常甚至直接让白无常坐在一个软和干净的地方,看着他走三步往回折一步,休息够了再往前追都来得及。
几个人还在无奈的盯着判官一步一孤寂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一听就不止一个人。踩在阴间树林地上的树叶子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穿着一袭红衣的孟婆就左边薅着太白金星的衣袖,右边拽着太上老君的衣领,走路带风,一路雷霆带火花的走了过来。
还没等这边对她进行一些问候呢,孟婆张嘴就开始喷。
“隔了八百米远,我就听见你们几个过来了,寻思着你们走过来也不了几分钟,我还带着这老弱病残,谁让你们过来接应一下,结果你们倒好,这么点道你们走了多长时间?就搁这咕叽咕叽的,磨磨唧唧。”
说完,她直接把两个他嘴中的老弱病残扔到了地上,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心里有微词,但是却不敢展现。不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女的确实是惹不起。。
白无常上前扶起两位老人家,想要安慰他们,“没事的,全世界的人在孟婆眼里都一样,除了小帅哥。”
两位老人家的动作一顿,随后揉了揉屁股,沉默地站了起来,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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