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搁在门把手上的胳膊滑落,掀眼皮凝着她,扯着坏笑,“你确定?”
话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
白疏很慌张,但也笃定周时不可能拿得出来户口本。
她把他从门缝中推出去,白眼瞪他,“怎么看都是我赚的事,我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好。”
周时在白疏关门前,留下了这么一个字。
白疏也没明白,他到底想说好什么好。
是她的激以退为进用得好,还是她想得挺好?
反正不管是哪种好,应该都不是说他回家拿户口本的事。
躲是躲不了的。
白疏又磨蹭了好几分钟,才走回到了房间里。
有点无颜见潘星月。
白疏的头就没抬起来过,“潘小姐,早上好。”
她恭敬的态度,就如潘家的女佣。
潘星月手指陷在沙发里,保持着女明星的招牌微笑,“之前不知道你在,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就随意吃点。”
这话听到白疏的耳朵里,潘星月就很有正宫娘娘的大气。
如果换做是白疏,不说把人轰出去,那也必须气冲冲地甩手走人。
潘星月越是这样,越是让白疏无地自容。
周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下吃东西,待会儿凉了,又该胃不舒服了。”
白疏,“……”
她很想抓狂。
周时绝对是故意的,又想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又不想谁对他用情至深。
白疏老老实实的坐下,还和晚辈一样的听话。
她心里却在想着。
周时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红薯和猕猴桃,你就别吃了。”周时用叉子把这两样东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场景就很是尴尬。
白疏苦笑,从他手里拿过叉子,“你和潘小姐有事的话,你们先去忙,我自己可以。”
和潘星月视线碰撞的瞬间。
白疏紧张的躲开,她不想得罪潘星月。
毕竟是这一届电影节,最有竞争力的影后候选人。
如果潘星月真的拿了影后的桂冠,她在娱乐圈的地位,就会突飞猛进。
白疏现在跟着柳玫,主攻方向就是帮艺人拍宣传片,得罪一个人就得罪了一片人。
她还想在这个圈子继续工作呢。
周时拂了白疏头顶一眼,“好好吃你的饭,我除了睡觉,还能有什么事。”
这不正经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正经。
周时甩掉酒店拖鞋,把腿抬到白疏身后,故意贴在她的腰放在沙发上。
还有第三个人在,白疏也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出声喝止周时。
就搞得像白疏为了争风吃醋,故意在潘星月面前显摆似的。
潘星月不是很沉得住气,主要她也没有这么憋屈过呀。
白疏越是不开口讲话。
潘星月越觉得被戏耍了。
尤其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周时,和白疏卿卿我我。
潘星月暗骂自己眼瞎。
怎么就没看出来,白疏还是披着羊羔皮的小妖精呢?
潘星月的眼睛,在埋头吃饭的白疏,和看着白疏吃饭的周时身上,来回切换着。
就在沉默尴尬的气氛,无限蔓延的时候。
白疏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就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白疏虽然很不想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爸。”
“你是睡死在家里了?我敲半天门,你都没动静。”白天云开口,就没有一点好话。
白疏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我没在家,有什么等我去你那边再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天云从不主动去白疏那里。
在白疏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角色并不健全。
妈妈还在的时候,白天云就经常不着家,妈妈死后,白疏就被寄养在外公外婆家。
白疏放假也会被白天云接去,然后带着她去周家刷脸要钱。
每当白疏在周家表现的,不够乖巧听话。
白天云肯定就会对她家法伺候。
而这样的父亲,却拿到了白疏的监护权,妈妈的遗产大多也归了他。
“你现在和我讲话是什么态度。”
白天云在电话那边,怒气冲天,“你成年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既然我连你都管不了,那你外公他们,我也不管了!”
白疏指节泛白,尽量控制语气和音量,“有事就说事,别拿老人来威胁我。”
“你有话好好和孩子说,她妹妹又是闹着吃药死了算了,又是要上吊自杀的,你和白疏好好讲,她会心疼白琇的。”
张萍在那边像是劝着白天云。
话却是说给白疏听的。
感觉张萍那张嘴都要穿过电话线,贴在白疏的耳朵上了。
白疏还是假装没听见。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白天云咳嗽一声,“因为你和周时的事,你周三姨不让泽雨和白琇来往了,你妹妹给泽雨打了几十……”
“您能直接说重点吗?”白疏完全没有耐心。
“重点就是,你周三姨拿着你和周时的事,说两姐妹不可能分别和叔侄在一起。你看你妹已经和泽雨那样了,要不……当初那个约定,就让你妹顶替你嫁进周家。”
白天云利索地把事情说完,“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
白疏嗤笑,“替嫁这种事,我还以为只是故事,原来还真有。”
白天云语气缓和了点,“这不是没办法,你总不能让白琇,平白被别人欺负了吧。”
白疏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白天云亲生的了。
“白琇不能被人欺负,那我呢?”
周时听到这话,立刻从沙发里站起来,盯着潘星月,“你现在出去,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潘星月早就待不下去了,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不过走之前,偷偷地看了白疏一眼。
潘星月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白秀?白琇?
她得找人好好了解一下,白疏这个人。
听到关门声。
白疏回头看了一眼。
电话那头,白天云还在喋喋不休,“你自己不学好,选择混什么娱乐圈,我也没逼你。”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即使白疏被谁欺负了,也是她活该,是她的行为不检点。
“你妹妹大学还没毕业,这万一要是怀了泽雨的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做人?”
白天云的话,就和针似的扎着白疏心。
也许是潘星月走了,在周时面前也不用伪装家庭和睦。
白疏的声音也大了些,“怎么做人?张姨不是有经验吗?她不也是未婚先孕,你让白琇问她妈,你跑来问我有用?”
“你别和我扯这些,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张姨,现在不可能再让白琇受委屈。”
白天云也是气急败坏了,态度异常坚决。
白疏气的浑身发抖,“我妈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你妈就是一死人!”
最后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白疏不争气的眼睛湿润了。
岁月无声。
全世界只有白疏记得,她的妈妈曾经短暂鲜活地来过。
周时从白疏身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从她耳边把手机拿走,贴在了他的耳朵上。
“喂,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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