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由面露鄙夷之色,说道:“小哥自称当今圣上,可知此乃死罪,袁公等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今我家主公要见你一面,小哥反如此这般,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吧!”
小皇帝闻言不由怔了怔,心念电转间才想起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果没有人认识,那他就只是一个普通十来岁的少年,也绝不可能有人来害自己。
这个刘备尽管只是一个县令,可好歹也是能与袁绍曹操接触的人,通过他或许有些机会也不一定,毕竟曹操袁绍那都是见过自己的人。
经历过颠沛流离的小皇帝当即面带微笑地说道:“这位大哥既如此说,小子我也不好真的不识抬举了!”
来人当即领着小皇帝去到刘备的营帐中。
在刘备的营帐里,刘备关羽张飞俱皆在座,见到小皇帝,刘备便客气地请小皇帝上座。
几句客套话过去,刘备便进入话题,问道:“这位小哥你自陈为当今圣上,不知有何凭证?你可知司徒王允与前偏将军华雄共同立新君,已经改元兴平。”
“啊!”小皇帝闻言心中一惊,随即轻声骂道:“该死的王允!其当知朕没事,竟就另立新君,其心可诛。”
小皇帝小声嘀咕着,刘备继续说道:“不瞒小哥说,备虽仅为一县令,但乃刘氏子孙,皇室中人!”
小皇帝闻言心中一喜,眼前的刘备如果是同宗,那便是自家亲戚,虽然在刘焉那吃了次瘪,但小皇帝还是比较相信自家亲戚,说道:“不知尊驾是哪位王孙之后?”
刘备当即很自得地说出他的招牌:“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小皇帝心中略一计算,当即跪拜下来说道:“那尊驾当为朕之皇叔也!请受朕一拜,还望皇叔为朕——”
本想要刘备帮自己,可话没说完,刘备便说道:“慢,你称自己为朕,可有凭证?”
“这个——”小皇帝就是没有凭证才没办法见到曹操,至于龙内裤毕竟不雅,也不好当众亮出,当下说道:“朕并无凭证,朕遭逢不幸,身无一物,但曹操袁绍都是见过朕之人,只要皇叔能令朕见之,则一切可证!”
刘备思忖片刻,当即答应下来,他把小皇帝叫来,本就是抱着疑惑的态度,像这种到军前自称皇帝的人可不是经常见的,要不是傻子那就是真的,而皇帝生死目前的确未明。
想着华雄拥立了新皇帝,独掌一切大权,刘备心中就有些不安,是以才派人把小皇帝请来问个究竟,有点瞎猫碰死耗子的意思。
当下刘备带着小皇帝去见曹操和袁绍。
曹操和袁绍此时正在互相喝着闷酒,暗暗叹息大好的功劳被华雄的举动给削弱不少,忽闻刘备请见,袁绍当即面露不快地说道:“此人来此作甚?他不是已向华雄讨得一地县令吗?”
心情不好的袁绍待要说不见,一旁曹操却说道:“本初不必动怒,玄德公剿灭黄巾贼时,才能甚是出众,能得华雄拉拢亦是理所当然,我等当善待于他,没得又便宜了华雄。”
袁绍闻言说道:“一个未正其名,只知以祖上身世寄人篱下的人,有何能耐可言?我知孟德素来求才若渴,礼贤下士,但这等庸碌之人,孟德你又何必对其如此?”
曹操言道:“区区小事尔,他既求见,我等便见上一见,又有何妨!传之。”
曹操开了声,袁绍也只好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传令兵出帐请刘备进帐,刘备便行将进来,见到曹操和袁绍,略行一礼说道:“袁公,曹公,备此来不为别事,乃是欲为二公引见一人,此人言称二公必认识于他。”
曹操不由面露疑惑之色,袁绍却不耐烦地说道:“那此人姓甚名谁?与你关系为何?”
这下刘备不禁有些犯难了,要是说小皇帝是真的,他自然知道姓名,可万一不是,那岂不是——刘备当即结巴起来,说道:“此人姓名为何,二公一见便知!”
袁绍瞥眼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不说话,当即有些恼怒道:“刘玄德,你不觉此举欺侮袁某吗?你引人来见,却连姓名也不肯告之,故弄玄虚,你究竟是何意思?”
袁绍的一声喝问让刘备面露难堪之色,他本以为只是见见面,小事一桩,可没想到袁绍心情不好下有意刁难,曹操在一旁也不说话,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刘备看向曹操,却见曹操凝望着自己,似乎在向自己打什么眼色一般,随即说道:“本初切莫动怒,我想玄德公并非有意为之,既是如此,本初兄不见此人也便罢了,何苦置气嘛!来,喝酒,喝酒!玄德公,你且先下去吧!此事容后再说。这华雄唆使王允立新君,实在让人气愤难平!”
袁绍冷哼一声,刘备当即告退,临走前看了曹操一眼,暗暗点头。
待得回转至自己营帐,刘备便先把小皇帝安置下来,说曹操不久后便会来见。
果然没多时,曹操和袁绍喝完就带着几个心腹将领赶了过来,一进小皇帝的营帐,见到小皇帝便拜倒,声泪俱下地说道:“皇上,你——你受苦了!臣曹操护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小皇帝见到曹操的举动,顿时有些热泪盈眶,事隔多少日子,总算还有人真正地把他当皇上,一旁刘备见状,也急忙跪了下来参见皇帝。
小皇帝颤抖着声音说道:“爱卿,爱卿平身!朕——朕——”
一时间小皇帝泣不成声,曹操急忙上前扶着小皇帝落座,同时问道:“皇上,不知皇上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说到这个问题,小皇帝便想起自己一路所受的苦,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同时也把自己所遭遇的一一说了出来。
听完小皇帝的介绍,刘备当即骂道:“这刘焉太也可恶,竟如此目无君上,简直是数典忘祖!”
可是曹操却神色微变,喃喃问道:“那照如此说,皇上自那日后便失去印玺,不曾给臣和袁绍发出诏令?”
“诏令?什么诏令?”小皇帝疑惑道。
曹操当即将诏书一事说出来,随即疑惑道:“这诏令既非皇上所出,却又是何人假传诏令?其目的又是为何?若是按照当时情形,天子印玺当落于那假扮的西凉军之手,其后或是落入吕布之手,又或是落入救得王允三人的华雄之手。如此一来,给我们发诏令的岂不是只有吕布和华雄二人?”
在场之人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事情在此时有了许多的可疑之处,曹操则继续推断道:“如果说发诏令者乃吕布,他不应发如此诏令,命我们进兵西凉军对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以吕布而言,当是嫁祸给华雄,命我等与之联攻华雄才是,那这样说——”
心中想到的那个可能性迅速扩大,曹操和小皇帝以及刘备同时互望一眼,同时说道:“发诏令的是华雄!”
这个事实顿时产生许多的猜想和不合理性,首先让曹操想不明白的是华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可是还有另个想不明白的地方。
小皇帝说道:“曹爱卿,依你所言,华将军之后便救了王允三人,得了朕的印玺,那他当知朕并未遭敌手,因为朕之伪装正是华将军一手安排的!”
“既是如此,华雄又为何要另立新君?而且还对我们说皇上落在吕布假扮的西凉军手中,并已遭毒手?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华雄此举岂不是取新君而舍旧君,实乃大逆不道之举!”刘备问道。
小皇帝犹豫道:“这——或许是王允并没告诉华将军吧!朕后来细细思索,觉得王允并未背叛于朕,当时只要他叫上一声,那朕就难以逃命也!”
曹操略为欣赏地看了小皇帝一眼,说道:“皇上所言甚是!照如此说,这袭击皇上的西凉军也应与华雄无关,若是那样,华雄教皇上伪装岂不多此一举,更不可能放皇上离开!”
这毫无疑问是华雄的一个重大错误,可也正是这个重大错误,让曹操想岔了路,从而衍生出他们心中的种种不合理情形。
想到这,曹操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此事我们一一推来为好!华雄给我等所发诏令,乃是命我们剿灭西凉军,可冒充皇上名义,事后又装不知道,这点极是不合理,难道说这诏令真不是华雄所发,乃是吕布所发?可吕布恨华雄入骨,为何会发这样的诏令呢?此为一个不合常理之处。”
“再则说到另立新君一事,另立新君非是华雄一人所为,主要是王允一力促成,按皇上所言,他们当知皇上尚在人间,而华雄却大胆猜测皇上已遭不测,此中只有如皇上所言,王允之前并未向华雄透露皇上信息,而后才透露可以解释。可这样一来,纵使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他们也不应立新君才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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