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叶落接过他手里的水,将药服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感冒可以严重到这种程度。”人家都说“小感冒”,她这感冒可是一点也不小啊。
叶落回以笑容。“已经好多了。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按时服药,应该很快就好了。所以,等下我就回去。”
虽然他不介意,但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实在不应该再打扰下去。
“你确定没问题了?我可不想改天有人跟我报告,我手下的员工因感冒晕倒在房里无人之知晓,差点危及性命啊。”届时,那匹狼准会劈了他。不过,那家伙估计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落也被他逗笑了。“你放心,我会事先写好纸条:此事与钱立先生无关。”
“哇,你这分明是此地无言三百两。我可没得罪你,干嘛这样害我!”他难得收起一贯的稳重,跟她开起了玩笑。
“呵呵。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了,我不是三岁小孩,还不至于不会照顾自己啦。再说了,我们孤男寡女走得太近,你又是名人,到时候被狗仔记者逮到了,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呢。”她可不想成为花边新闻的主角。
他淡淡一笑,没再说下去。“那你自己多加注意。如果身体还没够好,就继续请假好了,我法外开恩。”
“要是老板都像你这样,天下的打工一族肯定都高兴得飞天上去了。”她记得,公司以前可是要拿着医生开的诊断证明才能够请假的呢。
“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待遇的。”他这完全是慑于狼威,不得不屈服。
“呵呵。”叶落一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问个究竟。“那个,这两天是不是有朋友来这里看你啊?”
清醒过来之后,她就一直地在努力地回想。这几天迷迷糊糊之中,总感觉到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偶尔会用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可是眼皮上就好像压了一座泰山,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去确认,偶尔睁开了,视线之内也是一片模糊。耳朵眼也好像隔了一座山,那声音总是那么不真切。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种感觉那么的真实,不像是在梦里。而且她就算要梦也只会梦到江睿宸,不可能无缘无故梦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可如果是真实的,她却又完全想不起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又说了什么话。
钱立一愣,轻挑剑眉。“为什么这么问?”
嗯哼,那家伙肯定是做得太过分了,净给他惹麻烦。
叶落轻轻地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我昏睡的这两天,好像一直有个人在我的身边,会——会低声地跟我说话,那声音很陌生。”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在跟你说话呢?我的声音对你来说,也是陌生的吧。”很厉害嘛,多烧成这样了还能知道有陌生人接近。
听他这样一说,叶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不是钱立。“那可能是我烧糊涂了,一时错觉。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也好。有任何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千万别一个人硬撑。”
“我会的。”
“你在门外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叶落张嘴本想叫住她,但到底还是算了。她现在是个病人,想说服他恐怕也不容易。即便不带任何感情,那也有损他的绅士风度。
一路上,因为身子还不是很舒服,叶落没怎么开口。钱立也专注地开车,没有打扰她。只有舒缓柔和的音乐,在车子里荡漾。
车子停在叶落住房的楼下,她刚要下车的时候,钱立突然将她喊住。“怎么了?”
“你病倒的第二天,江睿宸找过我。我想,他可能误会了。”叶落愣了一下,眼中浮起黯然。“哦。我先上去了,谢谢你。”
虽然奇怪,但是江睿宸的一切,早已经于她无关。只是心底这样跟自己说,心情却还是受了影响。
回到房里,她换了睡衣便又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因为身体不舒服也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一碗粥,服了药就躺在床上看新闻。
其中一则新闻是关于一个帮派老大的花边新闻,具体是什么内容,叶落也没注意听。只是电视上出现的那个人,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她却惊得猛地坐起来。那个人,她好像见过!
回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曾经认识这样一个人。可能是发烧脑子不清晰感觉也迟钝了,于是摇摇头继续窝回床去。但是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偶尔还是会让她皱眉苦想在哪里见过。
后来眼皮子实在撑不住了,她打算洗洗漱漱上床继续睡了,却接到了童言的电话。
“落落,你的电话终于通了。你这两天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通,把我给急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住的地方。”应该是钱立怕有人打电话过来吵到她休息,所以替她关机了。
“听说你病了,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感冒了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你乖乖地睡觉去,我明天去看你。对了,那个……”声音突然嘎然而止。
“怎么了?”
“没事了,你快去睡觉吧。明天一早我就过去找你,乖乖的啊。”
“好。”这个言言,老是把谁都当小孩子一样。
叶落无奈地摇摇头,挂了电话。因为精神还不是很好,所以很快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梦到了那个不知道是梦里还是真实的陌生男人。甚至还能真切地感受到略有点粗糙的指尖划过自己脸庞的那种温暖的酥痒。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叶落还在沉沉的梦中。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鸵鸟地告诉自己再过一会就没事了。但敲门的人,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啊”叶落懊恼地吼叫一声,一把掀开被子,懊恼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谁这么早扰人清梦,拖出去砍了!猛地又想起昨晚言言说今天会过来的,只得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言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早啊?”她软软地靠在门上,没瞧清楚来人就开口抱怨。
“小丫头。”还有些软的身子,被人一把抱住。
睡意,顷刻全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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