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算是从灵魂形态认出来了,虽然有些变化,但眼前的金发年轻人,就是之前那个络腮胡大汉——中二狮子。
握紧着剑,许衡不愿意把林可维奇卷进来——以当前的状况,眼前的人大概率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只是从情绪上来说,没有明显的愤怒的情感,许衡本是按兵不动,想看看情况,结果林可维奇先动手了,他就必须要有所动作。
就看领头的狮子是什么表现了……狮王打算攻击,那么狮群就会冲锋。
谁知,那狮子只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心仪的臣子!敢于保护自己的女人!那我也不计较了,你摊子上写的那些食物,每个给我们来一份。”
大剑一收,毫无顾忌地用手拍了拍还拿着剑做御敌姿态的许衡的肩膀,然后开始招呼身后的跟班坐下,还特地去搀扶了一下被林可维奇暴起袭击倒地的人。
“额……”
许衡愣住了,好家伙,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架势,带着挑衅的语言,居然是来捧场的?
而他身后的林可维奇眼神开始茫然了,开始不住地打转:
“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
林可维奇看到一群人过来,以为是来欺负许衡的,毕竟他的行为的确可能让许多人看的不爽,所以她忍不住去要为许衡解围。
而且那个金发男子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很有压迫感。
在考试的时候,许衡虽然连胜,但是他本身的战斗力有多高,林可维奇是知道的,脑子一热,来不及思考,她的身体就自己动了。
自从被塔罗特差点杀死,林可维奇对于欺凌之事憎恶痛绝,更何况还可能是要欺凌救了自己的人,她忍受不了。
都做好为了许衡承受处罚的准备了。
哪里知道许衡居然出乎意料霸道地把自己拽了过来,这让她感动,心跳加速的同时,已经有了种今日要与君共死的信念感。
只是呢,这群人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过了会儿,从针锋相对的紧张气氛,就变成了一群人在许衡的摊前大聊特聊,大喝特喝,大快朵颐起来的轻松氛围。
“行啊!许衡,你做的东西也这么行!哈哈,待我打下一片江山!你肯定要为我所用!”坐在离摊子最近的金发男人,已经吃完第三份鸡排,正拿着个光盘子,豪迈地对手忙脚乱的许衡喊道。
点了不少酒水的他,喝的脸已经通红起来。
而有些眼神朦胧的林可维奇,自动申请成为许衡的端菜员——以赔差点把客人赶走的乌龙罪。
还有些羞愧地给那些被她打倒在地的无辜人士道歉。
许衡肯定不白让她干活,也很为感谢林可维奇的义气——知恩图报的孩子!虽然差点闹了个误会——会分成给她。
“你啥时候打败杰拉梅特再说吧!”许衡一把将刨冰狠凿出来,放在旁边,等林可维奇来端,和狮子互相打趣。
可能过于专注于工作,许衡没发现桌旁累积的菜品越来越多的原因,是因为林可维奇每次靠过来,总会看他失神几秒。
“那个人说我是衡哥的女人,那也就是说他觉得衡哥也是我的男人!衡哥没有否认……那是不是……”想着想着,林可维奇总会脑袋短路一阵,甚至等后边的客人稍微提醒了她一下,才记得端东西过去,还送错好几趟,不过东西好吃,就无所谓了。
“杰拉梅特?哼!等我领域一出,就打的他屁股尿流!……啧啧,你这酒不错啊,挺有意思,对了,你还不知道本王大名吧!来!‘狂狮’法雷特·芭法维斯!敬魔鬼许衡!”听到杰拉梅特的名字,“狮子”就有些烦躁的样子,将手旁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震惊地看着酒杯,发出美味的感叹。
没完,喝到头上了,站起来,拿着两杯不同的酒,来到摊子,欲与许衡对杯而饮。
“不是,你刚刚说打算请所有人喝,你的钱够吗?你不打算混了?”许衡对于这个带了自己今天第一笔收入的家伙,还是很客气的,接过酒,问道。
“哈哈哈!放心!今天我打了第一场排位赛,用你的激将法让一个蠢货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赚的我盆满钵满!大胜特胜!”法雷特酒杯一碰许衡的杯子,说完话,豪饮而尽,然后看着喝的有些艰难的许衡说道:“怎么样?要不现在就成为我的二把手吧?是吧?弟媳?没有我,你们小两口的摊子今天可开张不了!”
被调侃到的林可维奇身子一震,被军训似地立在原地,木讷地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法雷特——但其实注意的是他对面的许衡。
“行啊,钱多就让我多赚点!二把手什么的,等你真的打败杰拉梅特再说吧……弟媳?不是的不是的,人家只是来帮忙的,你别诬了人家的清白啊。”许衡不喜欢酒的苦味和喉咙传来的辣感,他这一杯还不是加了果汁的,但为了回应对方的一饮而尽,也强撑着喝完了,不禁吐了吐舌头,反应了一下,才回道。
对于法雷特后边的打趣,着急地罢手解释,许衡是认为,乱点鸳鸯谱总是会让人感到不适,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不能轻薄,要是不解释,被法雷特这个明星类型的家伙传成谣言,对林可维奇就不好了。
他是无所谓,他脸皮厚,而且以后也不在这里。
只是还出乎许衡意料的是,没想到这头“狮子”居然这么厉害,第一天就打了排位赛,还赢了,有钱到能请全场,虽然自己的东西也就几个天门币,点一轮还是不少钱的。
“哦?不是弟媳?”法雷特皱了皱眉,看了看一边听到许衡的回应,瞬间耷拉下耳朵,有些从幻梦拉回现实的林可维奇,露出了玩味的微笑,“嘿嘿,来,不是就不是,继续喝!今天高兴!”
法雷特高兴地喊着叫着,又拿了好几杯酒,引动着全场的氛围,不断地举杯,甚至还帮许衡吆喝,许多路过的见了这个氛围,还认出了今天在排位赛场上有所表现的法雷特,也都试着来摊子上买点东西。
这一买,就会被许衡的食物所征服,便留下来了——而且还有一位好看的服务员!
只是想搭讪看似美丽温柔的兔人小姐,也许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您好,美丽的小姐,可否赏脸共饮几杯?”一个落座不久的客人,对林可维奇发出了邀请。
“呵呵。”林可维奇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放下酒水便走了。
但那位客人不仅没生气,反被林可维奇那张可爱的脸上,露出的反差鄙夷与冷酷给吸引住了。
有性格!我喜欢!
兔子小姐可没心情好好地拒绝别人的搭讪,许衡的态度让她有些难受: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和许衡的接触其实没那么多,也不甚了解许衡,还有很长时间和机会,许衡的辩解算是不偏不倚了,很正常,但听到了,就是让她感到心上不是很好受。
这是兔人族与生俱来的敏感。
许衡呢?现在腾不开精力去观察情绪了,正被闯到摊子后面的法雷特勾肩搭背地喂酒。
“来来来!今日我们不是王臣!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得见便是缘,得酒便是情!来!我先喝了!你随意!”法雷特喝的满面通红,但意识还是存在清醒地给许衡递上了酒。
差点把冰沙倒进了油里的许衡正抬手推开,说道:“别,我还要做菜!你……咕噜咕噜……”
刚张嘴,酒就被喂进去了,手一捂,就顺下去了,给许衡整麻掉了。
“别管了!享乐为先!来!各位!敬带给我们美食与酒的魔鬼!”法雷特一下跳到摊台上,举着酒,对台下喊道。
摇晃了一下的摊台差点把许衡刚捞出来的鸡排给震掉了,但是眼见着客人们纷纷随着法雷特的讲话,举酒而起,许衡不好说什么。
“敬魔鬼!”众人齐呼!
然后在许衡无奈的目光下,都一饮而尽。
许衡算是明白了,法雷特确实是来找事的,不过是用灌酒的方式——放在前世,一定是个酒局大王。
等大伙喝完了,再齐齐看向不想动弹的许衡,那没活了,许衡只好跟着尽兴地拿起一瓶差不多见底的酒,给喝了下去。
“好!魔鬼!把酒都拿出来!我们大伙一块吹了!”这许衡一点不矫情的做法,可把法雷特乐坏了,一招手扔出一袋子天门币,大声喝道,不知道的以为他在骂人。
“来!顶你个肺!来干!”既然法雷特舍得下血本来跟他玩,许衡怎么讲不是懦的人,喝喝酒,这可能十天的钱就要到手——其他新客人的钱还没收呢!这一收!也算赚一笔大的!
把酒从摊子后一搬,法雷特接上,一瓶扔给在场的每一桌,然后不约而同的一开,开始开怀畅饮。
见着这架势,没有桌的过路人也乐了,都过来凑热闹——这才叫新生欢迎氛围!
“咚咚咚”没完,不知道谁喝的高兴,弄出来一张鼓,开始敲,有一就有二,谁还不会点才艺?什么许衡没见过的弦乐器啊,还有没见过的舞蹈。
群魔乱舞,突然就开始蹦迪蹦上了。
“大家放心喝!法雷特说了!全场消费他买单!”许衡看这架势,做菜,还做什么菜?都酒蒙子了,直接也跳到摊子上,对着全场大喊。“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鼓点一蹦,搭上法雷特的肩膀,脸红的仿佛雪天里的火炉。
“哇哦!”站起来就没人坐下,许衡这么一蹦,不会跳舞的也找到节奏,拿着瓶酒,开始跟着跳。
法雷特咧着个大嘴,笑容就没下来,随手拿起摊子边差点被他踹倒的一瓶许衡提前做好的苏打水,一下灌到手里的半瓶酒中,手指一卡,猛地一摇,漫天酒雨倾泄而下:“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而林可维奇站在一个角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地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热闹非凡的摊子。
刚洒完酒的法雷特则给她偷偷使了一个眼色,揽在许衡肩膀上的手,很隐蔽地比出数字三。
然后一抬其实想摸鱼的许衡的手上的酒,给他一下把酒喂到嘴里。
许衡其实醉了个七七八八,手上没力气了,被这么一抬,没怎么反抗,“吨吨吨”地就给喝下去了。
三
二
一!
酒最后没完全喝了,洒了半瓶,但许衡彻底醉了,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蹦到摊台下,多亏了被法雷特一把抓住。
见此状的林可维奇赶紧跑到摊子后面从背后去托许衡。
“小兔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也为了我这个不解风情的哥们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哈哈!”法雷特帮着将许衡托到摊子后面,现在他眼神有些恍惚了,搞不清现在是啥情况。
许衡喝醉了,但是不耽误大伙继续乐,吵闹声盖过了法雷特的话语。
给松手后,几乎是一个人从后背抱着许衡、已经是全身都在体现着羞涩和兴奋这两个词的林可维奇眨眨眼,法雷特便身藏功与名地重归dj摊台继续吆五喝六。
“嗯……睡觉……”许衡迷迷瞪瞪的,潮红着脸,只觉得被一个软软的什么东西托着,勉强站着不倒,整个世界的情绪感知和灵魂具象乱作一团。
毫无逻辑变化的情绪感知变成乱七八糟的涂鸦,各类形象如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动物群落般奇形怪状。
脑海里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在说着:“许衡!别睡!该死!醒醒!”
还有耳朵旁边剧烈的心跳声,都要盖过他自己因为乙醇而快速蹦跶的来自心脏的嘶吼。
晕着眼看去,就看到身边托住自己的是一只毛绒绒的大兔子。
许衡现在只想睡觉,于是下意识抱住这只玩偶一样的大兔子,头靠了上去说道:“兔子乖,别吵我,让我枕一下,等下给你胡萝卜……”
那么这只大兔子怎么想的呢?
林可维奇的理智已经渐渐瓦解了,看着平日里游刃有余,嘴上十分厉害,让人完全猜不透的一个人。
就这么倒在自己怀里,没有防备,像一个小婴儿似地在哀求,红着脸,脆弱又可怜,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还主动投怀送抱。
酒品上,生活上咋咋呼呼的许衡,反而在醉了以后,是这样一种只想找地方安静睡觉的表现,让林可维奇心里痒的不得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许衡吗?
这样的反差带给林可维奇的心动,就好像掰开了包子,露出里面美味可口的馅料一般极具诱惑。
没办法啊,许衡想睡觉,只能找地方给他睡,可是林可维奇没有其他地方啊,只有自己的住处了……
而且我家还蛮大的……只是,只是让衡哥借住一晚而已,我没有想别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这种完全占据主动的情况下,林可维奇再怎么合理化自己的心思和想要做的事情,她也骗不了自己心理上,因为激动而导致不再害羞的内心变化。
兔子变狮子喽!
这时,法雷特又向众人洒了一波酒,给林可维奇打着掩护,让她能大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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