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
仅仅过了一天。
有人高价收虾的消息就传到了方滩县和云泽县。
当地村民不愿意再把虾子贱卖给陈猛派去的人了。
“辛亏你提醒,一天一夜,连续不断的收虾,两个县加起来收了八千斤,足够挺十天了。”展露儿说道。
“干得漂亮。”
陈猛喜出望外,八千斤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冬天,虾子都蛰伏了,不好抓。
又是连夜抹黑抓虾。
能有这成果相当不错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么冷的天,也难为那些村民了。”展露儿也很高兴。
八千斤抗一抗,十天没问题。
按照陈猛的分析,到时候背后使绊子的人,自然而然就撤了。
“告诉咱们的人,继续收,最高不能超过四块钱,总有人不愿意相信空穴来风,愿意拿到现钱。”陈猛说。
“收那么多做什么?十天后,价格就能降下来,到时候再收也不迟啊。”展露儿说。
“有备无患,万一再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尽量储备吧。”陈猛说。
“行,听你的。”展露儿点点头。
挂了电话。
陈猛又想着左右无事,去看看王芳芳去。
不知道魏良公打了招呼,现在什么情况。
来到看守所。
提出要见王芳芳。
被告知的一个让他五雷轰顶的消息,“王芳芳昨晚上发生意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意外?”
“跟其它犯人械斗,被严重刺伤……”
“械斗?”
陈猛看着冷漠的管教,瞬间炸毛了,“监狱里怎么会有器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你没资格质问这些,监狱重地,闲杂人等,立刻离开。”管教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
陈猛铁青着脸从看守所出来。
第一件事,就是给庞闻天打电话,“王芳芳昨晚上跟人械斗,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庞局长,这就是你说的魏良公已经打了招呼?看来魏书记也不行啊。”
“什么?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这个温存义,竟敢阳奉阴违。”庞闻天大怒。
“温存义是谁?”
“之前灵溪县的书记因为受到夏崇山的牵连,被撸了,新上任的是马怀明的心腹,叫温存义……我原本以为,他怎么着也会给魏书记一个面子,没成想,这厮眼里只有马怀明,没有别人。”庞闻天说道。
“原来如此。”
陈猛现在彻底明白了。
马怀明很早已经在开始布局收拾他和王芳芳了。
先是高价收青山县的虾,运到灵溪县倒掉,让青山县市场无虾可用。
然后指示张桂芳投毒,意图让他的生意陷入瘫痪。
又把王芳芳给转移到灵溪县羁押。
就是为了在灵溪县看守所,方便对王芳芳下手。
只是。
马怀明财力再雄厚,权力再大,也无法把江州市其它几个县的虾子收完,所以,就用了高价收虾这一招。
显然是想到了陈猛会来周边县买虾。
一步步,一环环。
滴水不漏。
够狠。
陈猛心头凛然,马怀明可比夏崇山难对付多了。
不仅是因为他的地位比夏崇山高,还因为,这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够下作够不要脸。
夏崇山好歹不会用这种江湖手段来对付一个小老百姓,而马怀明却做得出来。
这种不择手段的权贵,才是最可怕的。
“小子,你也别着急,我让魏书记再跟温存义通个电话,警告一下他。”庞闻天说。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方法解决。”
陈猛直接挂了电话。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就算魏良公再打电话,温存义照样阳奉阴违,魏良公又能拿人家怎么样?
温存义背靠马怀明,就算不被魏良公待见,也无所谓,只要马怀明高兴,他的前途就有保障。
陈猛打车,直奔灵溪县医院,心急如焚,祈祷着王芳芳别死了。
到了地方。
在急救室外面。
看见几个警察守着。
正在跟医生交流着什么。
陈猛就径直走过去,“我是王芳芳的家属,她怎么样了?”
“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
只是话没说完。
就被警察给制止了。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的中年警察看着陈猛,“犯人的事属于机密,你虽然是家属,也无权过问,请你离开这里,回头有什么问题,到我办公室来谈。”
“少跟我摆谱,我就想知道,戒备森严的监狱,怎么发生的械斗?器械哪来的,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让魏良公亲自来问你。”陈猛冷声道。
中年警察哼了一声,“你也别拿魏书记来压我,这是灵溪县,我的直属领导是温存义,你要是真能让魏书记亲自来问我,还不如让魏书记问问温存义。”
“你叫什么名字?”陈猛盯着中年警察。
此人说话有点意思,对魏良公是尊称。
对温存义直呼名字。
很显然,他似乎没有太把温存义放在眼里。
大概是因为,温存义是新来的,还不足以让他信服
不过,他话里也透露了潜在的意思,那就是,县官不如现管,他的直属领导是温存义,若是陈猛有本事,就去找温存义,只要温存义发话了,他照办。
“我叫蒋鸣,是看守所的所长。”
“就是你下令,任何人不许管王芳芳的事?让她自生自灭?”陈猛冷笑。
蒋鸣呼吸一滞,眼前这小子好大的微风,直呼魏书记的名字不说,还质问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管他什么来头,温存义新来,背后又是马怀明,不能不给面子。
当即道,“我不知道你从来听来的谣言,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还有,王芳芳现在没死,作为家属,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及时把她送医,她就没命了。”
“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陈猛转身就走。
他知道,不可能见着王芳芳。
得知她没死,也就安心了。
还有,这个蒋鸣,分明是想两边都不得罪,给了温存义面子,也保住了王芳芳的性命。
想当墙头草,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保住王芳芳不受伤害,本来就是你这个所长该尽的职责。
“哼,是个阿猫阿狗就敢来威胁我……”蒋鸣十分不爽,眼皮子却是微微一跳,这家伙最后那句话分明是浓浓的威胁,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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