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给尔诚说好话了,人精訾一梦哪有不明白的,当下没出声,白莱见状就明白了,看来在訾一梦他们眼里,尔诚最大的短板是年龄,在九个人当中他是唯一一个在校学生,虽然已经大四了,在已经混迹职场的其他人眼里还是难免留下个不谙世事的印象,这才两天,訾一梦可能就把他定性为“弟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鼓,决定另辟蹊径:“不过要说起来,尔诚应该是身材最好的一个吧。”
訾一梦闻言,眉头轻轻一挑,白莱心说有戏,再接再厉道:“他那个胳膊上的肌肉,啧啧,我觉得他腹肌没有八块就有六块。”
“你怎么这么关注他的身材,”訾一梦瞄他,“难不成我们莱莱喜欢这种……”
“……咳,”白莱被他绊了一下,嘴上还得继续夸尔诚,“我就是觉得尔诚真的挺不错的。”
“……”
夜跑回来的尔诚上楼梯的脚步一拐,差点没把脚脖子崴了。
谁?刚刚谁夸他了?这声音怎么听着像……白莱?!
22岁的年轻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比刚刚跑步时蹦跶得还要夸张,尔诚整个人呆滞在楼梯上,最后那一级死活迈不上去,他的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无法分析刚刚听到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池铭跟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沉郁地低声道:“我先进去了。”
说完不等尔诚回应,径自越过他回了房间,尔诚呆站了几分钟才回房,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惊扰露台上聊天的几个人。
环岛夜跑一圈出了满身的汗,池铭沉着脸取了干净衣服就进了浴室,蒸腾的水汽很快就蔓上了镜面,他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不断冲刷着身体,在逐渐升温的浴室中感到一阵胸闷。
关上花洒,他定定地站在浴室镜子前,沉默地看着镜子中不甚清晰的自己,刚刚在楼梯上他听得很清楚,很确定就是白莱的声音,这么直接地听到白莱对别人的夸赞,让他的心情陡然变差,连带着对尔诚都有点情绪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并且非常不好,他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好像都在和他对着干,从早上分队没能和白莱分到一起开始,到下午回来后没机会和白莱说上话,再到晚饭时坐在对面看白莱对别人百般照顾,还有刚刚……
他觉得自己胸口闷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擦干后赶紧换上衣服推门出去,好巧不巧地和在茶厅发呆的尔诚撞了个正着。
“呃,池哥,你要喝点……”尔诚有些讪讪,举起手里的啤酒问道。
不等他说完,池铭就硬邦邦地说:“不用。”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丝毫没有跟尔诚多说一个字的打算。
尔诚一脸蒙圈地挠了挠头,搞不明白刚刚一起夜跑的池哥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冷酷。
呃,虽然夜跑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热情啦,可也没像现在这样,尔诚直觉他池哥生气了,问题就是他摸不清池铭生气的缘由。
丈二的体育生摸不着头脑,头壳抠破也没想出来,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洗澡去了。
恋综的常态,每一件小事,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可能让某一个人夜不成寐辗转反侧,今晚三人套间里有66%的住客在床上翻来又覆去,脑子里不断响起同一个人的声音:
“我觉得尔诚挺不错的呀。”
尔诚叼住被角,纠结得大长腿要拧成麻花了:不会吧不会吧,他难道对我……
池铭枕在胳膊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心口一阵凉一阵热的:他给别人夹菜没给我夹,他夸别人没夸我,他是不是……
罪魁祸首在隔壁睡得死沉死沉,完全没有良心不安呢。
【作者有话说】
这误会大了。
莱莱:不是,你们听我狡辩……
第20章
第二天白莱起床时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雨,他房间的小阳台地上全是水,看来夜里雨挺大的,他探出手去摸雨,不远处的海面上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几秒后雷声便轰了过来,那声音就像炸在屋顶上,白莱被吓得一激灵,赶紧缩回胳膊。
“天公不作美啊……”他嘀咕了一声,进浴室洗漱去了。
这会儿还不到七点,他准备先下去做个早饭,还在楼梯上就看到池铭和喻柏正在客厅里,他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悄悄地转身又回去了,池铭和喻柏两个好不容易找着个没有别人的时候聊几句,有眼色的工具人可不能在这时候去当电灯泡。
早餐一会儿再做吧,反正还有好多人没起呢……
他刚回到三人间的小茶厅,正好和打着呵欠的尔诚碰着了,白莱道了声早,尔诚打到一半的呵欠硬生生收了回去,表情僵硬:“白哥早。”
“池铭和喻柏在楼下,我们先不要下去吧。”
“哦,好啊,”尔诚呆呆地应了一声,见白莱在茶厅里坐下,他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卡通睡衣,忽然脸红,“那个,我先去刷牙。”
说完他就逃命似的钻进了浴室,好像茶厅里的不是白莱而是鬼要来逮他一样。
白莱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不明就里。
要说他对楼下在聊什么一点都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工具人在不发挥作用的时候十分自然地成为一线吃瓜群众,能在恋综里吃第一手新鲜瓜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可惜没人能跟他分享八卦。他再次见识到喻柏是个行动力有多强的人,昨晚谈心时就说想找池铭一起晨跑,今天立刻发起攻势,丝毫不拖泥带水,白莱都有点佩服了。要知道恋综里要是一昧等着别人先示好,那最后可能谁也等不到,敢于对对方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是需要一点勇气的,至少在和冉羽知这一局里,他取得了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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