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另一人有些担心。
“算了没事的,她可能跟那个小哥哥看对眼,约会去了,这不都没看见他们两个?”
另一位姐妹安慰说,心情复杂。
“这么大的人在南江,还能丢了?她自己知道回家的。”
“走吧走吧,这地方乌烟瘴气的,我早就难受了。”
姐妹们愉快地合计一下,选择扬长而去。
同一时刻,温禧因为高温感到窒息。
因为喝醉了酒,少女的眼尾生理性含泪,将那瓣山茶晕染开,一双美目显得有些迷蒙,娇媚,交缠着水雾。
温禧神经松弛,全然不察危机四伏。
前有追兵,后有猛虎。
直到一堵肥厚的人墙挡在温禧跟前。
“请问一下,323桌要往哪里走?”
温禧自觉遇见阻碍,还以为是遇见帮忙的好心人,用微醺后的嗓音礼貌发问,浑然不知此刻有多迷人。
“小姐,我们这就是323啊。”
那人看着温禧的美貌眼睛发直,笑着向她张开血盆大口。
“啊?”
“我们也不为难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就告诉你。”
那人不由分说,端起一杯酒,金酒因外力四面摇晃,散发着艳丽的光。
“好久不见。”
迟钝的理智在缓慢地运作,温禧还来不及回答,行动先与思维一步向前行动,伸手就去端那杯酒。
未防身上的酒杯便被另一阵外力夺去,听见耳间一道冷声,让她猝然清醒。
“我动手,还是你们滚?”
第27章 危机
“误会一场而已。”
时祺手一松, 玻璃杯砰然碎裂,流出的酒液蜿蜒过大理石地面的数条裂纹,扭曲得像千足蜈蚣。
黄毛正想发难, 刚想说小小一个招侍手眼通天, 招管闲事,却先对上时祺凶厉的眼, 像是淬了毒的硬刀,心下一凛。
接着,他被金链男从身后不动声色地钳住手臂, 来打圆场。
“都说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跟条子走得近。”
金链男揪起他的衣领, 低声警告。
“可是那小子都踩在我们头上了。”
黄毛眼睁睁地看着那抹倩影在搀扶下离去,好似抽丝的轻纱绕身而过,心头饥渴难耐, 魄荡魂摇,却又无可奈何。
“不是今天。”
“晦气。”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危险在冒苗时就被时祺悄然吹熄, 坠入无边的黑暗里。
“这笔帐小爷我今天可是记下了。”
黄毛骂骂咧咧。
时祺将温禧拉到空的卡座上, 眼见少女脸颊绯红,一看便是醉得不清。
此刻的温禧睁着朦胧的眼, 杏眸里的灯影明明灭灭,犹如万花筒里沸腾的彩片,贪欢一晌,不察危险降临。
他无可奈何地摇头, 给温禧满满倒了一杯柠檬薄荷水, 她顺从地饮尽,眼神恢复七分清明。
“真是欠了你的。”
但眼里一汪秋水依然荡漾, 似要在他的心河靠岸。
他无奈,漆黑的眼看着温禧,正想数落她几句,却异端横生。
先是听觉。震耳欲聋的舞池音乐戛然而止,像整个空间被上苍笼下隔声罩,生气被缓缓抽离,全情投入的舞者露出迷茫的神色。
再是视觉,全灯忽灭,酒吧陷入无边的漆黑,幽深恐寂。
好在应急照明灯骤然亮起,雪亮的白灯照在古典壁画里阴恻恻的人像上。
混乱中群情激愤,有人厉声咒骂老板。
在这音乐暂停的短暂空隙,时祺耳尖,先捕捉到门外由远及近的异样脚步声,沉闷、急促、在水波纹式的瓷砖上阵阵荡漾。
不应该,今天的人来得这么快?
耳链里的微型监听麦安安静静,一点指示也没给,他的暗号如同泥牛入海,让时祺双眉紧锁。
按兵不动。
传回的信息让他心烦意乱。
可她还在这里。
“跟我走。”
他迅速起身,在昏暗中如履平地,熟练地将懵懂的温禧塞进距离最近的吧台,时祺对她嘱咐,吩咐调酒师将她一并看好。
“你呆在吧台这里,没事不要出来。”
-
“临江街道派出所,接人举报有人在此违法聚众赌博,请大家配合调查。”
几乎是同一时刻,失乐园的雕花铜门被猛然突入,裹挟着夜晚的凉意冲破温柔乡。
南江市下辖共有四个区,临江区为市中心,临江街道更是重中之重。身着崭新制服的派出所民警,亮出证件,声若鸿钟。
但临江一向治安极好。
时祺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动声色地藏在视角的盲区,静观其变。
首当其冲的是那群混混。
那群混混径自看着鱼贯而入的警察向自己走来,他们面面相觑,如临大敌,首先自乱阵脚。
“哥,他们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黄毛颤声,冷汗直冒,却没听见大哥的回应。
“跑什么?”
眼看着辅警即将走到跟前,黄毛做贼心虚,蓦地站起,借着肩力猛地冲向一名戴着眼镜的文弱辅警,一时将那人撞得人仰马翻。
“有人暴力袭警!”
派出所的其他民警见同事遭袭,立刻拥上来帮忙,其他混混见此情状,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他们摸爬滚打,阴招频现,一时间双方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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