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涯后面本就有座大山,邢霄要面临的是个名声在外的娱乐公司,其中黑暗,同时签约一堆人,只捧几个条件最拔尖的,剩下的人耗不过,就会打官司离开。
他需要准备打官司的钱,还有违约金,正愁。
盛彦尧安抚邢霄,让他的紧张少了许多:“别怕,官司结束以后,没人会打扰到你了。”
“你这舞还挺好看的。”盛彦尧转移话题,一个人看球赛没意思,凑到他身边,眼睛都快掉在电脑上了。
视频只是模拟了个大概,服装很好看,准备的是古风舞,背景页面的巨大山水图格外吸睛,小窗口弹出来一条信息,邢霄快速挪开电脑,还是被盛彦尧看进去了。
【一千八百万也不一定真要拿出来,万一赢了呢。】
“什么一千八百万?”盛彦尧迷惑看向他,额侧青筋暴起,关心地询问,“你爸欠的债?”
“不是。”邢霄否认。
他爸欠的钱还是另算的。
这些钱并不是个小数目,他真拿不出来,想来官司失败的概率很高。
头疼。
“不就一千八百万嘛,我给你拿。”盛彦尧话刚出来,又被无情的河流冲回岸边。
“张口就来。”邢霄推开他的脸,把电脑合上,“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盛彦尧呢?别说你破产了,就算还是从前,我就会要你的钱了吗?”
“为什么不要。”盛彦尧跟他争论道,“你都答应跟我住一起了,就不能再突破一点。”
没有再突破的空间了,邢霄抱着电脑往屋里走,起身后脚步一顿,胸腔里裹着一大片无奈,这道题怎么做自己都是错的。
谁让时间没有停留在他没进公司之前。
关门声回荡在耳朵边,盛彦尧不死心似的喊了一嗓子:“盛书禾待会儿回来,你还不是照样要给我开门。”
总不好真让他睡沙发。
正敲定这个主意,盛彦尧下一秒就被噼啪打脸了,那丫头玩野了,压根就不准备回来,陪行去的祝未宁包房里办公,在吵闹声里跟客户谈生意。
顺带给盛彦尧发消息通知一声,说盛书禾喝多了,他们住酒店不回去了。
这下真没理由住进邢霄屋里了。
晚上洗漱好,盛彦尧不情不愿走到没有人暖被窝的房间里,床单是新换的,中间一朵牡丹花,巨大的花开富贵几个字。
盛彦尧躺在中间的牡丹花上,吐槽着盛书禾奇葩的审美。
他现在一点也不富贵。
门缝大开,盛彦尧睡到后半夜,觉得后背凉嗖嗖的,有个人似乎躺了进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做噩梦了。
出幻觉了。
一米九的铁血男儿让恐怖片带来的后遗症吓得往外跑,厕所的灯开着,起夜的邢霄被他着急忙慌的脚步声吓了一跳。
他从厕所里走出来,站在门框出看着盛彦尧,轻轻挑了一下眉毛:“你、这是……害怕?”
“我能害怕?笑话,”盛彦尧嘴上不服,心虚地说道,“你见过我说过一声害怕吗。”
“害怕不是用说的。”邢霄往房间里走,脚步没停,声音传出来,“过来跟我睡吧。”
他就心软那么一次。
有台阶哪儿有不下去的道理,盛彦尧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走进去,嘴上仍旧叭叭道:“我不是害怕什么,我就是担心你晚上睡不着,所以我……”
“行了,少说几句又不会死。”邢霄掀开被子钻进去,漏出来的脑袋左右看看,腾出适合的距离,他拍了拍身侧,“睡这边,离我远点。”
躺下去的盛彦尧也不老实,他扭过头,一直盯着邢霄看,把人瞅得浑身不自在后,试探性开口:“邢霄……”
“嗯?”邢霄迷瞪回应他。
“你对我有没有点意思?”
想要个确定的答案。
“能有什么意思?”邢霄在黑暗里看向他反问道,“我觉得你这个人……”
盛彦尧:“怎么?”
邢霄:“没意思。”
哪儿受得了这个回答,盛彦尧立刻不满,他坐起来,目光直逼邢霄:“我问句实话,你真对我没意思?”
盛书禾问过一次了,答案不是自己喜欢的,他准备问一次,用当事人的嘴,拼接出属于他的答案,至少不是含糊不清的敷衍。
“你想要什么意思?”邢霄背过身去,脸上发烫,“我如果对你没意思,你觉得你能这么对我吗?”
“我怎么对你了?”盛彦尧开口道,又想欺负他了,“你详细描述一下?”
“说了有什么用?”邢霄的声音轻巧地像被风吹绕的蒲公英,他转过头来,“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又是个不眠的夜晚,盛彦尧刚起,邢霄得意跑出去了。
惹了火,不灭火。
没有想睡觉的心思了,盛彦尧缓了许久,从床上爬起来,他让邢霄整生气了,跑阳台上抽烟,薄薄的烟雾让他眯起了眼睛,冬夜风吹得他脸疼,这逼是装不下去了,盛彦尧最后又灰溜溜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越想越气。
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怂了,就该追过去,拿领带把人绑着。
不该是这样的,他咬咬牙,气消了。
盛书禾的高跟鞋声渐渐从楼道里传来,喝多了,盲目往前走,莽撞地撞在墙上好几次,祝未宁拎着包跟在她身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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