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话都不太多,偏偏说到一块去了,邢霄没忍住问了一嘴:“你跟丁节恒是……”
“哦,这个啊。”舒锦没有避讳,“我是他包养的。”他把包养两个字说得太随意,一点情绪价值都不提供,“你别看我啊,我拎得清,他那样的人,玩够了就甩,我只会是其中之一,所以先跑了。”
跟丁节恒好歹高中一个学校的,哪怕没有特别关注,邢霄还是对他干的事儿略有耳闻,眼前的男生看着太干净,确实和丁节恒格格不入。
把东西都收拾整齐后,舒锦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拍拍屁股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人被邢霄叫住,他说:“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舒锦害了一声:“谁让你跟以前的我那么像呢。”
只是不凑巧,邢霄碰到的人很喜欢他,而舒锦碰到的人并不靠谱。
人走了,邢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未知的东西还在上演着,他打开手机看着最近的安排,确实放纵了自我,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哪怕不想面对周天涯,无故撬班太久不是个办法,他最后安慰自己,再待两天,好歹要看着盛彦尧好点儿,毕竟是因为他的事受的伤。
盛彦尧倒是在医院待得格外愉快,邢霄晚上去送饭,听到一阵陌生的语调,还以为走错了屋,推门进去的手缩回,一抬头,对上一双跟盛彦尧很像的眼睛。
一个女版的盛彦尧。
“哎,哥。”盛书禾自然靠近,“这你男朋友?”
躺床上一秒变柔弱的盛彦尧装没听到,继续跟屋里另外一个多出来的人说话:“你跟书禾的婚纱选好了?”
两个男人凑一起研究婚纱,邢霄局促坐在一旁,盛书禾正凑近地看他,一点没觉得害羞,大大咧咧的性子,眨巴眨巴眼说道:“难怪我哥要出柜,嫂子你长得太好看了吧。”
“我不是你嫂子。”邢霄摇头否定。
心里还放了另外一句话。
你哥出柜也不是为了我。
第十九章
盛书禾压根没注意到邢霄脸上的不自在。
屋子都是不熟的人,邢霄放下手上的保温盒,说句自己先走,房门最后一点缝隙合上,祝未宁凑近了盯着他眼睛看:“人都走了,口水掉下来了。”
下意识摸摸嘴角,盛彦尧偏头无语地看过去:“不要瞎说。”他把话题转移开,“我妹都被你拐跑了,对我说话客气点。”
“知道。”祝未宁讨好似的叫了一声大舅哥,盛彦尧摆出架子来,得意地看向盛书禾。
怕影响盛彦尧休息,那俩人没待太久,隔壁床的大爷正在打太极,看着精神不错,偶尔看向他,埋汰一句现在年轻人身体不行。
盛彦尧笑了:“大爷,我们都是住院的。”
大爷闷哼一声,弯腰换个姿势的功夫,卡擦一声,盛彦尧很清晰听见了骨骼错位的叫嚷声,混合着七十岁老大爷的哀嚎。
一边叫医生,盛彦尧一边准备起身去扶人,后背刚离开床,他眼前的光被遮挡住,邢霄跑进眼睛里,把他按下去:“我来。”
随即他就去搀扶老大爷,等到医生过来检查后,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地,盛彦尧扭头看向邢霄:“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能去哪儿。”他掩了掩被子,确定盛彦尧躺好之后,悠哉回应,“我刚才出去溜了一圈。”
毕竟病房里是盛彦尧的家人,他不好留下来,再者盛书禾话太多,总是以起哄的方式开口,邢霄支架不住,街道路过,他吃个馄饨的功夫,觉得味道不错,给盛彦尧也带了一份。
因为天冷,馄饨已经坨了,邢霄抓起准备扔垃圾桶里,手没有碰上打包盒,盛彦尧已经快速端到怀里,面上挂着二愣子般聪明的笑容:“给我的吧,那我不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凉了,不能吃了。”邢霄伸手去抢,盒子被盛彦尧抱得太紧他没碰到,最后只能认命嘱咐他,吃出问题来不算自己的。
“算店家的。”盛彦尧打开餐盒,还能勉强下咽,凉是凉了,不至于吃不去进去。
邢霄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跟他说,眸光一扭,看向了衣篓里的脏衣服,他准备回去了,顺手抓起:“我把你衣服拿回去洗了。”
“我家自动洗衣机坏了,不用洗,我穿病号服就成。”
隔壁床大爷哀叹的声音停止,像没了背景音乐的哑剧,更加没意思了,气氛着实尴尬,盛彦尧眼睁睁看着邢霄离去,多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花瓶砸的其实不严重,盛彦尧死皮赖脸待在医院里三天后,因为冬季感冒发烧的人太多没地方待,他被强烈要求赶紧回去。
回家不过一小时,屋里已经进来了两个人。
盛彦尧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道,进门被他老妹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再移动视线,看到了坐在沙发角落里拘谨着尬笑的邢霄,活脱脱被迫营业不好发脾气,一旁的祝未宁架不住盛书禾,也跟着笑,并且笑得非常勉强。
“我准备在你这儿待到我结婚那天,妈让我来盯着你。”盛书禾撅着两根手指戳向眼睛,示意盛彦尧她会好好看着。
多半存不了什么消息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盛书禾乱七八糟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任由邢霄说几次跟盛彦尧不是情侣关系,板上钉钉,解释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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