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云裳回到鲁家,看似平静的大宅子里,也不比鲁定风那边轻松。鲁定风交待佟学光,让他帮忙看着官云裳,首要就是别去省城。官云裳自己心里有数,也没想着跟着省城坏事。
省城那边由佟学光亲自出马帮忙行走,后继又有徐炼这个准军师,她似乎也插不上手,更重要的是,她要呆在泸州城里,给他们当后备。要从官府手里救人,没有大量的金钱是行不通的。何况鲁定风这次是重罪,要疏通那堆一只比一只肥的贪官,没有金山银海的去填,是没可能把鲁定风捞回来的。
钱这事,交给别人不放心。再者,官云裳身边,也没有有这才能的人。更何况,但凡人类没几个抵得过金钱诱惑的,官云裳每日手里过的钱财,能让任何人眼红,让她交给别人,她能信吗?所以只得自己来。
鲁定风在被抓之前,无赖的威胁了一干狐朋狗友,以至于这些人都畏惧他,到了省城临死还要拖他们下水,于是都很大方的善待鲁定风的“遗孀”。官云裳一个妇道人家帮鲁定风在城里看着剩下的生意,到也不是太难。其间还有城外屠五那般由太平军转正的土匪,不时联系她,偶尔还给她提供一定的支援。
鲁定风手上的货物要运出去,全是屠五的人压镖,到也从来没出过货物走失的事。伞坊那边,官云裳看得不多,到是穆小三一个独立撑着,这孩子聪明好学,性格上稳重务实,小小年纪的,把一个伞坊也管得有模有样的。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甚至于比鲁定风在时还顺。可世事通常是这样,在顺的时刻,多会有你不注意的地方,会往黑里摆你一刀。官云裳忙于生意之时,后院里着了火。
鲁宅里的人,宅都久了,在小空间里憋着了,目光也跟着短浅得容不下眼前人。官云裳忙于生意,这风生水起似的状况,让鲁宅里的男人女人们眼红了。男人知道她赚到钱了,女人心想着,这女人,相公都被抓了,她每日里还出去厮混,成何体统。当然了,这些女人的想法,是羡慕嫉妒还是真正的三贞九烈就不好说了。
总之,鲁宅里的人,对官云裳先是流言蜚语,到最后,直接是敌对了。几个婶婶辈的妇人们一齐上告到鲁老太太那儿,说是官云裳这样,有伤风化,这是在走她婆婆的旧路,总之话说得难听。官云裳也不想理,每日里周旋于各种生意之中,她本来已经很累了。那些人在她耳边嗡嗡些事非,她想听都累得听不清。
这日里,官云裳傍晚回来,才坐在榻上休息一会儿,大姐鲁银秀就过来了,她顶着一张巨福态的月亮脸,急急走到屋里。还没看到官云裳,就嚷嚷起来,“福儿,福儿,不好了。”
官云裳累得实在不想动了,爬上榻上懒懒地问道,“什么不好了?”
鲁大姐左右看了半天,才找到官云裳的位置,她到别介意官云裳的怠慢,她急急走到榻边,弯着身子说道,“福儿,不好了,堂婶婶又到老太太那儿告你的状了,说是你昨儿跟几个男人在酒楼里喝酒。”
“啊。”官云裳懒懒哼了一声,昨天,她在跟鲁定风的旧友谈生意,没想到被鲁宅里的人看到了。她到不急,懒懒问道,“嗯,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鲁银秀急得直跳,她那小肥腿儿不是有一定的震动,还真不容易跳起来,“还怎么样,福儿,你是不是急傻了,老太太今天发火了,她昨儿特地叫了个丫鬟上酒楼里瞧去,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老太太肯定要罚你了。”
“罚我?为什么?”官云裳脑袋已处于半睡眠状态。她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老太太真有闲工作,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把我相公救出来。凭她的老阅历,还有之前的关系,指不定能帮上点忙。她到好,什么事都不做,还有闲功夫听人闲话,叫人跟踪我。唉——,这鲁家人没人情味也就算了,还尽没事添乱惹事非,也难怪鲁家落败到这样。我一个女人,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往外跑啊,要不是为了救我相公,我才懒得这样,我跟你一样,天天喝喝茶,聊聊闲天多轻闲。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
鲁银秀多本分一个女人,听到官云裳这样大胆的言论,她吓得直往门外看,生怕别人听了,以为她们合谋的。“你快别说了,叫人听去,会被老太太打死的。”
“唉……”官云裳长长叹了口气,连气都累得生了。
鲁银秀瞧她累成这样,无奈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上,“福儿,我知道你一个女人,遇上这样的事,是有些为难你了。可是你也注意些啊。惹火了老太太,可是有麻烦的。”
“唉。”官云裳一口喝干了茶,这才缓了口气,她无奈说道,“我也不想找这麻烦。可是我能怎么办,天天呆在家里等着相公被凌迟?”
鲁银秀愣了一下,巨天真的愣着胖脸问,“啊,什么是凌迟?”
“唉,大姐,鲁定风这次被人告勾起太平军,那是造反的罪。是大清朝最重的罪,要被定罪一定是重刑。一般是凌迟,凌迟就是,千刀万剐。行刑是会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让受刑者受尽痛苦折磨慢慢死去。”
鲁银秀听得直打寒噤。
官云裳叹道,“大姐,他是我相公,我就算倾尽一切,也要去救他,就算救不回他的性命,让他判轻些,少受些折磨也好。大姐,你懂吗?”
鲁银秀混身肥内颤了一下,忙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你一个女人,能帮他什么呢?”
“别小看女人,女人也是人。一个人,一但执着的去做一件事了,就能产生强大的力量。这一点上,是无论男女的。”
鲁银秀虽然还是不太懂她的话,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忙碌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她和鲁定风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可是这些年鲁定风一直对她很照顾,如今患难了,反萌生出更多的真情来。她想了想劝道,“福儿,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还是小心些的好。我帮你盯着老太太那边,要是有什么大动作了,我立马来通知你。”
“嗯。”官云裳轻轻应了一声,“谢谢你了。”
“不用谢谢。”鲁银秀看了看四下,瞟到屋间的桌子上还放着没动的饭菜。她问道,“福儿,你吃饭了吗?”
官云裳摇了摇头,无力说道,“不想吃,最近没什么胃口。”
“不吃饭怎么行啊。你每天这么累,要是不吃饭,身体会撑不住的。”鲁银秀瞧了一眼桌上的饭桌,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吃吧,好多人都说,看着我吃饭,会很有食欲。”
官云裳瞧着这位大姐,无奈笑了笑,这位大姐怎么还改不了爱占人便宜的毛病。都这么熟了,她又不惜脸面厚脸皮的说了出来,官云裳也不好拒绝,于是叫小叶子摆了碗筷,两人一同吃了点饭。
鲁银秀到是没吹牛,看她呼呼猛吃饭的模样,确实让人增了点食欲,官云裳瞧着,心里稍稍有些暖意。两人正吃着,鲁银秀突然放下碗,无比羞涩地说了一句,“福儿,我知道现在让你帮忙不太好,不过,你答应帮我约汪捕头的。不知道,你几时能抽出空来。”
官云裳无奈地暗暗叹气,得,她也别温暖了,这位亲大姐压根就是来找她办事的,顺便再蹭点饭,表现一点小温暖。官云裳小小有些丧气,不过很快打起了精神,“好的,我尽量,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好好。”鲁银秀高兴的点了点头,有了希望,她的食欲也好了许多,不,不对,应该叫好了更多。她拿起碗,呼呼吃了起来,偶尔嚼菜的闲暇,她还叹道,“福儿,你这儿的菜怎么这么素啊。我明天煨个鸡汤给你补补吧,瞧你那瘦得,都没胸了。你瞧瞧我。”鲁银秀拍了拍自己那乳牛似的胸脯说道,“这可都是从小喝汤给补的。”
“噗——”官云裳差点一口饭喷出去。得,她还是没补了。
隔天,鲁银秀还真煨了鸡汤带给她,可是和鸡汤一同带来的,还有一些对官云裳很不利的消息。官云裳近日忙碌,许久没去给老太太问早了,这日里,老太太已经发话要整冶官云裳了。还要所有人通知她,明日见不到官云裳的人,就叫人直接抓她。
官云裳喝着鸡汤,无奈叹气,得,明天还是会会老太太去吧。她想着,心里有点堵。那刚喝进去的汤也有些怪怪的,翻腾得直想吐出来。她心想着,看来,是吃素的吃习惯了,猛一喝油厚的,都想吐了。
想到这儿,她阴暗的想到,要是鲁定风见到,肯定会以为她这是害喜。
鲁定风被押走的那天,她在他耳边,小声说,她有了。这话是想骗鲁定风更积极的活下去,官云裳心想着,摸了摸肚子,要真有了,到好了。只是希望别成了遗腹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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