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雪依旧,越下越急,大片的雪花盖住了黑色的屋檐,黑旧的矮墙。矮墙之外,一个年长的大夫裹着皮肤像个黑色的毛球般在雪地上小跑着。那吱吱的趟雪声渐近了。
屋内,鲁定风坐在床边,抱着着膝上的官云裳,他低下头渐渐向她靠近,那呼着热气的小唇满满的盛着诱惑,只是鲁定风忘了,这高难度的动作,有太高的挑战性。他腰还没全弯下去。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他一脑袋向前栽了下去。
可怜裹得像毛毛虫似的官云裳也跟着倒了霉,她也跟着被带到地上。虽说木床不高,她又有被子裹着,可这突然的跌落后。鲁定风好死不死的跟着跌了下来,一张肚皮正压在她脸上。
这前一秒被磕到脑袋,又一秒又被捂个半死。官云裳本来晕了的人,硬生生地给折磨醒了。她幽幽睁开眼,四下看了半天,了解了被摔下床,还被压的可悲形式之后,她无力说了句,“臭痞子,你狠!”
“我,我!”鲁定风百口莫辩,这是误会,绝对的误会。不过他也不用辩了,官云裳一说完,两眼翻白,又晕了过去。
鲁定风赶紧爬起来,把她抱回床上。屋外,余氏听到里面的声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急赶了进来。那圆毛球似的大夫也来了,一时间人们围着床上的官云裳忙得混乱。鲁定风的心里也乱乱的,他背着手走出屋子,院里,雪越下越大,他叹着气,在雪地上走来走去。
那“吱吱”的踏雪声在空空的院里听来,格外的刺耳。鲁定风慌乱的摇着头,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小声嘟囔着,“冷静,冷静,朋友妻不可戏。我这做的什么事啊?要戏也不能戏她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鲁定风胡乱的转了n圈,慌乱的同时,不忘细里屋内的情形。屋里面静静的,大概大夫在听脉。这么一静之下,鲁定风猛然听到院墙外一阵细细的“咔咔”声。像是有踏雪之声。
鲁定风心里起疑,慢慢向声源处走去。官家的小院墙是他翻惯了的。那儿有踏脚的地儿,他比谁都熟。这会儿虽是铺了层雪,也难不到他,鲁定风扶着墙头,踩着墙砖,一个上跃窜上了墙头。院外也有人正偷偷翻墙,正赶着这时候伸出个脑袋来。两翻墙的一相见,同时一愣。
墙外的人,身形修长,套着件黑色的大皮袄子,皮袄外还裹着件黑色的大披风。他一张脸让披风的大毛领子捂了大半,一时看不清面相。那人看到鲁定风,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反应也快缩着身子跳下墙头,转身就跑。瞧这灵活的身段,必是年轻人。
鲁定风脑中一亮,猜到那人的身份。他忙跃下跟了上去,他一边追,一边喊着,“文允述,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前面的人犹豫了一下,停在那里。
鲁定风跟了上去,停在他面前,这种情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良久,他说道,“她……福儿在等你,为什么不出现?”
前面的人慢慢转身,束起的毛领迎着风雪散开了些,露出一张消瘦的脸。文允述盯着鲁定风,一双眼泛着红光。鲁定风惊了一下,细看才知道那红光是文允述眼中的血丝。
鲁定风有些心虚,犹豫半天,说道,“你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进去?被人抓到,她还有命活吗?”文允述像是想冷笑,可那笑容在他僵硬的脸上抽了一下,就潜了下去,“别装好人了,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提醒。”
“述,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跟福儿没什么的。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时候,她被朱有才缠上了,我们是演一场演……”
“鲁定风!”文允述打断了他的话,“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手段?别骗我了。没这个必要。”文允述抬手指着他,“你,你和你爹一样,你看上的是福儿的聪明。你爹在云南出事,生死不明,你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帮你稳固你在鲁家的地位。别以为我傻,我看透你们鲁家人了。”
文允述说完,收回杀人般的目光,扭头决然离开。干净的雪地上,只有他离开时的一串脚印。鲁定风看着那串脚印,心里起疑,回头一看,墙外的雪地上转圈般踩下一圈圈脚印,看来,文允述已经来很久了。那之前的情景不是被他看了个尽。
鲁定风也没解释什么,低着头回到院里。或许是翻墙翻习惯了,他也懒得走门,直接从院墙翻了进去。奶娘刚巧出门瞅了到,还以为风雪里的人是文允述,她紧张地叫了声,“文少爷,小姐她等……”
她话还没说完,鲁定风顶着风雪走了过来,奶娘吓得一阵慌乱,低着头,直不敢说话。
鲁定风到先问了,“怎么样了?”
奶娘缩着手脚唯唯诺诺地说着,“大夫说是受风寒。要修养两天。”
“醒了吗?”
“醒过来了。”
一听官云裳醒了,鲁定风反到是不敢进门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有点事,去找岳父聊聊,一会儿再过来。”
奶娘听着就觉得不对,她家老爷官长安才去的衙门,有什么事哪用现在找他。可想到她刚才说漏嘴,定让这鲁少爷听清白了。她不敢多说诺诺应着,由他去了。
且说,官云裳悠悠醒来,第一后应就是后脑勺被闷了一棍子般又痛又晕。她伸手摸了一下,还真摸出个大包来。她想了想,很快想起,刚才她晕到的时候,鲁定风把她摔到地上来着。一想到这个,她火气噌噌地就冲了上来,较之文允述的事,她反是看淡了几分。
她正想着怎么出气。那鲁定风已调整了心情一摇一摆的来了。这会儿,余氏和一干下人都在,瞧他那晃荡着步子的模样,余氏不禁皱眉,鲁定风那痞样儿着实不招人待见。别说余氏这丈母娘,就是他亲娘都瞧他不顺眼。官云裳横着他,当着母亲的面她一时不好发作。
鲁定风自知自己不招人待见,一晃进门,就老实地请礼问安,然后一动不动地跟着余氏站在床边。
余氏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鲁定风自己说道,“岳母大人,我刚跟岳父大人商量了一下,当初我和福儿成亲时,没回门办酒。这趟我俩回来,就好好热闹办一场吧。岳母大人,您意下如何?”
余氏瞧着他也算是有心,便和气了些,说道,“福儿现在病着,这办酒不太方便吧。”
“没事没事。岳母大人,就交给我一个人好了,到时福儿要是身体好些,就出来走动一下,不行,就我一个人全权撑着。”鲁定风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余氏打量着他,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去瞧瞧,福儿这边你先看着点。”
鲁定风恭敬地点头,送人。
官家的下人是很有眼色的,一瞧着夫人走了,她们也跟着撤退,把空空的闺房留给这对小两口。鲁定风瞧着官云裳秀气的闺房,背着手四下瞧了瞧。官云裳不会女红,他是知晓的,那些女红要用的针线,在这小房间里,到是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鲁定风四下晃荡着,一会摸摸书架上的书,一会点点桌上的绣品,就是不回头瞧官云裳半眼,他不瞧也知道,这会儿官云裳肯定摸着后脑,以杀人般的目光瞪着他。他们两肯定上辈子有仇的,这新仇旧恨的,总是源源不断的重叠着。
“相公!”官云裳突然一声带着嗲音的亲热叫声,直让鲁定风打了个激灵。他犹豫地扭过头。正看到官云裳依着床边,微笑着面若桃花地看着他。
“你,你想干嘛?”鲁定风瞧着她生气都不怕,最怕她来这招。跟着妖精似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我能干嘛,来来,过来!”官云裳温柔地冲他招手,瞧她那黛玉般娇柔病态,再加上语气间暗暗的勾引模样儿。但凡男人,怕都得不由自主地向她去。
鲁定风不淡定地,慢慢地挪着路子向她移了过去。
“坐下啊~”官云裳笑眯眯地,依旧是娇柔的引诱。
鲁定风发着抖,扶着床沿慢慢坐下,他一坐定,官云裳立时变了脸,她抓着鲁定风的领子,吼道,“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不是设计害我,就是把我摔到地上!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鲁定风缩着脖子,畏惧说道,“哪,哪哪里啊。你这般聪明伶俐,倾国倾城的,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土匪见了,都想抢去压山寨的无敌美少女,我哪能跟你有仇啊,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切,瞧你这痞样儿。”官云裳把他推开,“不过,你这嘴到是越来越甜了。还会夸我了,老实说,哪儿学的?”
“啊哈,这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有你激发就能自学成才的。对了——”鲁定风把脑袋蹭了过去,笑眯眯地把嘴凑到她眼前,“美女,要不要尝尝。”
官云裳捧着他的脸,无比温柔,加无比深情地轻吐一字,“滚!”官云裳阴着双目瞧着他,好吧,好戏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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