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云裳瞪着眼,半天都在没说出话来。悲惨的电视剧她看得多了。可没想到,这事会真的发生在她身边,她能想像得到那样的场景。翠绿的竹林里,血泊中无法闭上的双目。那个老实八交的人,为什么会受到这般残酷的折磨?
官云裳想着,心里一阵发寒,她紧捏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你娘还不知道?”
“嗯!”鲁定风手指发白,他几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瞧他那咬牙隐忍的模样,或许他心中还有什么不可言述的苦。这个消息若让他娘知道,不是得直接要了她的命。
官云裳捏着自己发颤的手,小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提伞的事。”
“是你说的!”鲁定风怒目瞪着她,随势说道,“那你就负责到底吧。”
“我!”官云裳指着自己,“我怎么负责?”
“嗯,我想想。”鲁定风拍着前额,那悲惨的情绪渐渐淡去,他偷瞟着官云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算计,“首先你想办法分散我娘的注意,然后,我找人做新伞送过来,充当是三叔做的。”
“好吧。”官云裳自知有愧,也就应了。可一瞟眼,不小心看到鲁定风那带弧度的唇角。她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只是这次,她宁愿上当。可问题是她怎么分散叶灵凤的注意力呢?她眨巴着眼,充满期待的看着鲁定风,“那你说,用什么办法呢?”
鲁定风摊手,“我没办法啊,你不是女人吗,自己想。”
“我有什么办法,我跟你娘又不熟。”
“好歹你们都是女人,总比我好点,她现在和我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开骂。”
“谁让你人品差。”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可以,不过你快点想办法。让她逮到我就有大麻烦了。”
“让我想想。”官云裳支着下巴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想着,有什么比她婆婆的旧人更重要呢?毫无疑问,她儿子。官云裳支着下巴盯着鲁定风。这家伙本来就是一身的毛病,跟顽石似的经打经踹,他身上发生再大的事件也难以引起人们的注意。要怎么找个能让叶灵凤注意的事呢?
官云裳想了想,一拍桌子说道,“嗯。要不我们吵架吧!”
鲁定风翻了翻白眼,“我们不是天天在吵吗?”
“不一样,要让战势夸张些,扩大化,引得你娘不得不来劝和。这样起码会暂时淡忘新伞的事。”官云裳说得一本正经,天知道,她正折腾着这鬼事儿。
鲁定风想了想,点头道,“嗯,好主意。可是我们吵什么呢?”
“是啊,我这么好的人,贤良娴德,温文儒雅的,能有什么吵的?”
瞧她那自恋的模样,鲁定风瞟着她,眉头抽了抽,没说话。
“呃。”官云裳突然说道,“要不我抓奸吧。就你这种满身满脸桃花的人。这种事最多了。”
“嗯,是个办法。问题,你准备为这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吗?我娘可不是很好骗的。到时被揭穿可别找我。”
官云裳想了想,也是,她又没接受过表演训练,万一穿帮可就不好了。两人正商议着,没想着她那婆婆大人已穿着大皮袄子风风火火的来了。叶灵凤一进屋,丫环们忙前忙后的捧上火盘,添上新炭。叶灵凤瞅着鲁定风,习惯性翻起了白眼,“你躲在这儿干嘛?不知道我找你吗?今年的新伞呢?”
鲁定风偷偷瞟了官云裳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关键时刻,官云裳本该趁此机会挤几滴眼泪出来,随即指责鲁定风的种种不是。可是她挤眉弄眼了半天,别说眼泪,就是悲伤的情绪也没涌上来半分。
鲁定风瞧着她,差点没急出汗来。再瞧他母亲眼中怀疑越来越重。鲁定风一咬牙说道,“娘,伞的事晚点再说。我还是把刚才要说的话说完吧。”
“啊?”这会儿不只叶灵凤疑惑,连官云裳也闹不明白,他想干嘛。
就见鲁定风突然阴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官福儿,你别以为鲁家和你官家那么随便,就凭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我逛窑子怎么了?”
“你,你——”官云裳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啊。人人都得宠着你是吧。”鲁定风跟个流氓一般,身子一晃一晃的,吊着眼瞟着她,“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朱有才就是我引到你身边的。我不过略施小计,你不就乖乖嫁我了。”鲁定风自得地摇晃着。
他晃晃着一扭头,正对上官云裳喷火的双眼。鲁定风像是说漏了嘴,忙捂着嘴,目光躲闪地移到一边。
只是这一瞬间,官云裳突然眼前就闪了个惊雷般,立时明净过来。她一直就有些怀疑之前的事,再在被他这么一点。她整个明白过来,原来从朱有才,一至到那合同,都是他设计骗她。如果不是他情急之下说露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明白。
“鲁定风,你狠,”官云裳瞪着他,冷冷说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了?不会从一开始,朱有才那封信就是出自你手吧。”
鲁定风瞧着已经说错了,他也冷静,竟随着她的口气,冷冷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是!”
“好,很好,我明白了。”官云裳气得两眼通红,她点着头,瞪着鲁定风慢慢退出房间。一出房门,她扭头就往外走。
小叶子和牛妈正盯着,一看这情景,忙跟了上来。“小姐,你怎么了?”
官云裳冷着脸,也不停步,“我没事,咱们回家。”
就这样,官云裳带着两个家人,一路风风火火地回娘家了。
叶灵凤坐上椅上,盯着儿子瞪了半天。她猛地吼了句,“去把她给我追回来,不然我没你这个儿子,于是随着官云裳之后,鲁家奶奶也气呼呼地出了东院。
鲁定风站在屋里,长长地抒了口气,可旋即,他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唉,女人啊,还真麻烦。”
再且说官云裳那边,鲁家和官家的距离不远,她租了顶小轿,很轻松地就回了娘家。官家人都没接到消息,这猛然看到小姐回来,官家一家上下忙了个乱。官云裳,左手没鸡,右手没鸭,身后更没胖娃儿的,就这么回来了。自是成了众人的笑柄。官云裳不想解释,也不想强争,闷不吭气地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小西院里。她气得在屋里一阵乱转。
猛然间,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就像个白痴一样,被人耍了个团团转。镜中那气白的脸,那绾起的长发。她怎么看怎么觉着不顺眼。她猛地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将头上的钗子全取了下来。
官家这边,她母亲余氏听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刚到西院,小叶子忙迎了上去。余氏冷静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回了?”
小叶子茫然回了句,“奴婢不知啊。”
余氏横着她,冷冷说道,“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她说完,懒得理小叶子她们,直接进了屋里。屋内,官云裳正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前,那柔顺的青丝因为长期绾起,已起了些卷儿。官云裳一遍一遍地梳着。可却梳不直那些绾发的痕迹。
余氏看着情形,很有些担心,这么突然跑回娘家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再加上文允述回来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她不好多说什么。她走到女儿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帮她梳头。
“娘。”官云裳终于开了口,可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就落了下来。竟然被人算计到,嫁给他。这让她怎么能不气。她不只气,她还说不出口。她的一生,禁是让那死痞子给活生生的毁了。亏她还跟他统一战线,亏她还相信他,让他去跟文允述解释。现在想来,她多蠢啊,蠢得无可救药。
余氏掏出绢子,给她拭去眼泪,“别哭了,瞧你这模样。好了,我让人准备热水,你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了。”
“嗯!”官云裳应着,声音里依旧带着哭腔。
余氏放了梳子出屋吩咐,一出门,她揪着小叶子,小声问道,“去鲁家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再问不出,你就别回来了。”
小叶子懦懦应着,赶紧跑了出去。
余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让人叫来奶娘,小声对她说道,“你帮我去文家一趟。”她瞧了瞧左右,附在奶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奶娘听完命,点了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余氏的布属基本完成,她正想歇口气。秋姨娘领着儿子,笑容满面地进了院子。秋姨娘扯着她那高八度的声音吼道,“哎呦,福儿回来了。怎么没见鲁家姑爷啊?我正准备让二宝冲他要红包来着。”
“辛苦你了。”余氏平淡说道,“你们还是先回吧,福儿刚回来,休息好了再说吧。”
“哎哟。”秋姨娘扯着脖子吼着,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嚷嚷着,“怎么现在回来啊。咱福儿该不是出了什么错,让鲁家给赶回来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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