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听了当然不大相信,环顾四周确认了自己家里确实没被翻过,初步断定我没偷什么东西,微一沉吟突然说:“不对,你自己进来的?你怎么进来的,你会拧门撬锁啊?你还是个贼啊!”“不是不是,你家房门钥匙不就在门口脚垫下面嘛,我是用钥匙进来的,后来又给我放回去了,不然怎么能吓你一跳啊。我一个朋友送快递路过这里看到你出门的。
后来他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住这。拧门撬锁我哪会呀,我又不是这个!”说着我伸出食中二指做了个夹取的姿势。
这么一说蒋秋有点半信半疑了,她双眼一阵失神,应该是在盘算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料想自己把钥匙放在脚垫下面这事,如果不是听到碰巧看见的人说过,我自己应该不会发现。
其实这事我也是猜的!我是从雨水管道爬上来的,正门以外楼道里的情况我根本一无所知,可是刚才我听到有人靠近单元门的时候,那个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在靠近大门之前就停下来了。
这才令我有机会找手电筒躲在门后。现在想想,之所以脚步声没到门口,应该是门外地上铺了东西,那只能的脚垫了,至于钥匙是放在脚垫下面这一点更是我的推测!
蒋秋身上穿的是蝙蝠衫和一步裙,根本没有口袋,拿钥匙开门钥匙只能是在她的包里,那个时候我和她门里门外近在咫尺。
可是从那个女用包包里找出钥匙再开门这个过程,我既没听到"哗啦啦"的细碎声音,而且用时也很短。
试想一下,女人的皮包里面免不了化妆品、手机一堆的杂物,想要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找到钥匙而且不发出声响,这简直是做不到的。
故此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钥匙不是从她包里找出来的。这个单元的入户门是防盗门,没有天窗也没有上框,故此我大胆推测,钥匙应该是放在她脚垫下面的。另一方面,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熟悉此人的性格。
蒋秋这人性格开朗,这种见面熟的交流方式会让她觉得我自己进来她家应该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举动。就在她迟疑的当口,我还在口若悬河的胡说:“姐,你还不信啊,你看刚才你把我当成坏人一顿揍,我还手了吗?
再说我一个劲的想去开灯,不然我往门口跑什么啊,对吧!你要说我是来偷东西的,那好,你找找吧,看看丢了什么少了什么,再看看是不是在我身上,只要找到一点,哪怕是一毛钱,我就认了,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了,这总可以了吧!”
显然,蒋秋给我说的一阵迷糊,如果说我是小偷,拿了门口的钥匙进来了,那么一定会大肆搜刮,然后尽快离开,可是显然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没被动过。
而且面前这人在被拘捕的过程中确实没有反抗,唯一的只是想要逃跑,可是要说是去开灯解除误会也是一种可能,其实我不是不反抗,只不过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像我这样的在蒋秋这个职业技击高手面前简直就是个小鸡子一样不堪一击,招架躲闪尚恐不及,哪里有机会反击?
“秋姐,你先解开我吧,有什么话让我起来再说行吗,这铐子铐的我难受死了!”我看她意志松懈,就想骗她放开我,这样就算我的谎话被戳穿我还可以设计逃脱。蒋秋迟疑了一下。
终于找出钥匙来要给我松绑,岂料就在我奋力将反绑的双手扭到前面给她开锁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动作,大声道:“不对,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明显也很诧异,你根本没想到逮住你的是我吧?而且”说到这里她目光落在了我被她打得掉在地上的假发和帽子上,续道:“而且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你也没必要化妆啊,哪有装成我不认识的人跟我见面的?”蒋秋一下子站了起来。
双目放出严肃的眼光看着我说:“你本来是来这偷窃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遇到我回家把你堵在屋里的是吧,还想骗我!”
“我说什么好像也没用了是吧,非要把我当成罪犯你才甘心啦,拿我升官发财是吗!”我知道谎话终究还是被戳穿了。
这个女警倒也没傻到那么容易骗的地步。心中一阵热浪翻滚,索性生气起来,大声质问。“巧了。
今儿个姑奶奶心情不好,撞我手里算你倒霉!”谁知道蒋秋根本不吃这一套,突然伸手拉住手铐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嘴里冷冷的说:“杨子扬,我以入室盗窃、抢劫、绑架人质,以及强奸未遂等罪名,现在逮捕你,你要说什么都好,等到了警局再说,上了法庭说也不晚!”
“我操,什么抢劫,还强奸未遂,你别乱给我安罪名啊,这都没有的事!你一点情面也不讲啊,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而且我也算帮过你,没有我你能操,你轻点!”我话还没说完,蒋秋又把手铐给我紧了几扣,疼得我大叫。
‘嘟嘟嘟’我还没站稳,突然蒋秋提包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她放开我去拿电话,结果我身体失去平衡,左腿因为受伤吃不住劲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墙根。
“赵局是”蒋秋根本没管我摔得狼狈样,看了来电显之后只顾着接电话:“是可是我认为还有疑点,比如是赵局这草率了吧,怎么和媒体解释啊?我知道,我也是为了侦破需要才通知记者的这喂喂?”
好像是对面那个领导把电话挂了,蒋秋这喂了几声气的骂道:“什么玩意啊,今儿这都怎么了一个个的,我招谁惹谁了?”看那样子一定是受了领导的气。
可是她立刻就把气撒在我头上了,转眼看见我还坐在地上,跟着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怒道:“起来,别跟我坐地炮啊,我最不怕这个,把你送回局里你想怎么起腻随便你,我还有事呢,快快!”
说着就来揪我,此时我知道再跟她狡辩或者论交情都是枉然,这个女人是个性情中人,脾气随心,生气起来还真不好办,看她那样子真会把别人给她的委屈撒在我身上。
见状我只好一面躲开她抓我肩膀的手,一面说道:“秋姐,你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难事了,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啊,你忘了上次”
“上次?没有你我还不至于呢!”蒋秋出奇的听了我的话不但怒火没有平息,反而更生气了,指着我说:“要不是你我能给下放到北辰来吗,我早进刑警大队了!”
“什么意思?”她这一说我更是一头雾水,按理说我帮她找到真相,就算不够攀上交情叫她放我一马的程度,最起码不至于惹火她啊。
难道陈金水那件事给我弄巧成拙了?经我这么一问,蒋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又是一顿抱怨。
虽然有点激动所以语无伦次,可是我还是大略听懂了一些,原来高培林一家三口两死一重伤的案子经过我的提醒,蒋秋抓住了真凶,就是高培林的邻居一个叫陶文革的人,结果这人一口咬死了他杀人的罪行。
可是作案动机方面却无法自圆其说,只说让警察快点定罪把他枪毙了事。蒋秋觉得陶文革杀人一案内中另有隐情,陶文革说不定只是一把握在别人手里的杀人钢刀,幕后还有真正的黑手。
而这个黑手是陶文革绝对不能出卖的。故此她一方面不断调查希望能找到陶文革背后的主谋,另一方面则加大了逼问他的力度。岂料这人被问得紧了又不愿意吐露实情,居然趁机一头撞死在了审讯室里。
蒋秋性子执着,即便如此更坚定了她追根刨底的信心。此后,虽然上头对她审讯不当逼死嫌犯的事情只是给予了口头批评,还给她侦破高培林一案公开立功受奖,授予了个人三等功的嘉奖。
但却找了种种借口把她晋升到刑警大队的资格拿掉了,还下放到了郊县的警局里,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
蒋秋知道这事可能有很大内幕,苦于毫无头绪,嫌疑犯又死无对证,一口闷气窝在心里无处发泄一直到今天。
“你能耐,能耐半天就是这个结果知道吗,这次也是”蒋秋喊了一会稍稍平息了一下,却绝口没提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斜眼看着我说道:“我看你上次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大运而已,外行人别跟我这瞎掺合越帮越忙!”说到这里电话铃又响了。
她拿起手机没好气的应道:“喂小王,我这正忙别搅合我什么,你说什么,现在就撤销吗?
不行,绝对不行,嗯明天,你再给我一天,我局长那我去说行啦行啊我知道了,我现在去你那半小时,半小时我就到,别别别,别跟我废话我到之前你敢走,走一个我敲折你的腿你信吗?”说到这里她麻利的挂断电话,紧跟着就来抓我肩头,说道:“得了,你这小毛贼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可没功夫跟你这耗着!”
我一个劲的摇晃着上身,让她一时之间抓不到我,嘴里不停地求饶道:“别啊秋姐,我真的能帮你忙啊,给我一个机会吧,你抓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让我帮帮你,就算是戴罪立功多好啊!”“别废话,单就抢劫绑架这两条,就判你个十年八年的,你到牢里显摆去吧!”蒋秋终于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就要用力将我提起。我真的火了,一句话大声的脱口而出:“你有病啊,跟对象吵了架,又让上司给骂了。
就拿我出气啊,是肯德基的薯条把你咽着了还是华亭路上的噪音把你脑袋震傻了,拿老子当出气筒啊!”这一句话出口我的态度极其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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