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彻悟,原来那女孩真不是凌波飞燕,只是借着人家的威望想要震慑面前的男人而已。现在我已经能把整个事件串联起来了,这个女小偷四处作案侵犯了别人的地盘,惹来人家责难。
可她谎称自己是凌波飞燕,想借他人响亮的名头震慑对方,借此脱身。不料想事有凑巧,这次正好撞到枪口上,凌波飞燕和妙音佛本一家,这便轻而易举的被对方识破,看来接下来她要遭殃了。
果然,便在此时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陆露,你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妹妹什么不好干,偏学我们扒包溜窑堂。这也就算了,可你不懂规矩总是跨界办事,我们很困扰啊”这个声音稳重而富有磁性,自有一股令人无法辩驳的气势,直觉告诉我,它的主人便是先前走在中间那个面带笑容的男人。
“飞飞哥,我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了事情请你原谅,以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那个被称作陆露的女孩知道对方连自己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此时再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换做一副委屈央求的语气。
“没事,一个新手不懂规矩也不打紧,我们还犯不着和你一般见识”我也没想到这叫做张一飞的头领会如此海量,居然就此答应放过陆露。
谁料想就在陆露不住点头称谢的当口,张一飞续道:“可是你有一件事做的实在不对,为什么你非要顶着我们飞燕师姐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呢,你说这是为什么?”
原来对方终究不肯轻易饶过这个女孩,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听到这里我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我设计装在陆露衣兜里的电话现在正处于失控状态,如果等会被妙音佛的人发现有人在窃听,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都不可能轻易放过。
那手机的号码是沈丹背着我用我的身份证实名办的,很容易查到,那我不成了他们下一个目标了吗?
但要是现在我挂断电话,对面v880异于别的手机的结束通话的超大提示音绝对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这样我可能马上就会被追查。不行,这事情必须找到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想到这里,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救出陆露!
耳机中传来陆露苦苦的哀求,我没心思听她怎么辩解推诿,转头对沈丹说:“丹丹,我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不能让那些人这么无法无天的!”沈丹“啊”了一声,奇怪的望着我。
然后把我拉到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紧张的说:“哥哥你别犯傻了,那些人是流氓,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别去惹他们嘛,咱快走吧!”说着就扯着我向外走。
我知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下只好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板着脸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看着他们胡作非为,青天白日的这群流氓就敢冲到电影院来抓人,太肆无忌惮了”
看这沈丹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怯懦样子,我又道:“丹丹,你还记得吗,上次你惹出的事情多么麻烦,当时你走投无路的处境你还记得吗?现在那个女孩也和你一样,你忍心看她受人欺负吗?”
这么一说终于唤起了沈丹的同情心,探头偷眼看看那个不停在厕所门口溜达的家伙,又低头踌躇了半晌,为难道:“可可我们就两个人,就算想管这事也做不到啊!”说着泪眼盈盈的望着我道:“哥哥,我可不能让你有事!”“嗯这样吧!”我想了一下说道:“我在这看着,你快去找影院门口的保安来,这些保安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事他们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刚才我进门时就曾看见门口有个保安亭,里面坐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这种情况下让他们出面赶走张一飞等妙音佛的人,我既不会暴露也可以保全陆露,更重要的是能使那窃听用的手机不致被人发现。
“好!”沈丹听我说的理智,办法也妥善,一口答应转身就往大门口跑去,刚跑出两步又回转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小声道:“哥哥,你千万别冲动,一定要等我啊!”我知道她担心我等不及一个人冲进去救人,忙一口应承:“嗯,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看着沈丹点点头快步向外走去,我心里想给你看的都是做戏,我才没那么傻,真要有事我一定第一个先溜。
沈丹走后,我凭借着墙角作掩护,一边观察周遭的形势一边继续侧耳聆听那些小偷的对话,只听那张一飞说道:“本来呢行有行规,你越界犯事最多也就是罚点钱。
可是你接二连三的败坏我们大师姐的名头,这就不是简简单单能解决的事了”说着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陆露反省的时间。然后大次次的扬声续道:“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你任选其一,怎么样?”
“哪哪两条路?”此时陆露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若不是她声似银铃清脆悦耳,这时又带着三分哭腔,根本听不到。
“第一条路,你和我们回景德洗浴中心,叫人拿十万块来赎人”张一飞漫不经心的说着,似乎十万块钱对他来说是个不值一提的数字。
“我我哪有这么多钱?而且我在天津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谁也不会给我送钱来的!”陆露一听急得立刻叫道。
“不交钱也行,那你就选第二条路好了”说着张一飞对身边的手下命令道:“老何、四平,你们剁了她右手的两根手指下来!”当下便有两人清脆的齐声答应。
估计此时正有两个流氓向陆露逼近,吓得她一个劲的哀求:“不不不不要,求你了飞哥,你不能剁我手指,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张一飞已经轻喝着打断了她:“什么?你不是第一天入行吧,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哪犯的事哪了,指头惹的祸自然要把它剁下来,这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小妹妹?”说完又对手下道:“去外面告诉林子,看严实点,谁也别放进来,你们动手吧!”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很显然一边说话一边向陆露靠近走到她的面前。
我心里十分着急,如果这些人真要剁掉陆露的手指,两方面一厮打挣扎,说不定那个手机便会从她上衣口袋掉出来,虽未必被发现,可这些人都是爱财的扒手,绝不会将造型这么新潮的行动电话置之不理的,但是我现在孤身一人也只能袖手旁观,静待沈丹找来保安再说。
哎,丹丹这丫头办事能力很有限,让她干点什么我总是不大放心。
我心中正在焦虑,突见一人从男卫生间探出了脑袋冲门口盯梢的那个叫林子的人招了招手,等他走近说了两句,又转回了厕所。
我躲在拐角后面,边用耳机偷听边观察着厕所附近的动静,因为光线原因,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此时陆露已经一面挣扎一面求饶起来,可是没有人愿意接受她的恳求,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她痛叫了一声:“啊,不要!”我心想糟糕,难不成小女孩的指头真被这些没人性的家伙硬生生割掉了?
好在接下来的说话打消了我的忧虑,单听一个男人笑骂道:“小娘们,你叫什么叫啊,我还没动手呢,哈哈!”紧跟着几个男人也笑了起来,正在此时,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扭头看去见到沈丹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一个保安也没带来,反而是毕洁和毕然跟在她后面。“哥哥,那门岗里空了,保安不知道上哪去了,怎么办?”沈丹一脸焦急的说道。
我没有理她,反而走到毕氏姐妹面前问道:“哎,大丫、二丫,你们怎么来了?”为了隐瞒两姐妹的身份,我还是以小名称呼她们。
“嗨,我没找到保安,却在门口碰见她们,看我着急的什么似的,她们非要跟来!”沈丹说着扭头对二人抱怨道:“你说你们来了有什么用啊!”她对这二女印象不大好,语气里透着轻视。
毕然气呼呼的冲她一努嘴理也没理,而毕洁则更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前询问,我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和她说了。
这个时候厕所里几个男人正对着束手无策坐以待毙的陆露不停地取笑。有的说:“站好了站好了,溜窑堂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现在吓得腿都软了!”
另一个说:“我看她不只是腿软吧,尿都快吓出来了,哈哈!”还有人说:“喂!四平,你刀子拿稳点别伤了人家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以后她指头没了咱们这行饭她吃不上了,说不定要去当鸡呢,你可别毁了人家的本钱啊!”陆露环视周围,心里一阵绝望,突然想到一事,抢着急道:“飞哥飞哥,你刚才说哪犯的事哪了是吧,这话没错吧?”说到这里,似乎在等对方点头,过了两秒才续道:“你刚才也说过,我搠包儿、溜窑堂没什么不对,错就错在败坏飞燕姐姐的名头,既然如此,就不是我的手惹的祸,是嘴巴嘛。
你不要罚我剁手指,罚我掌嘴好了,我自己打自己打!”说着就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啪啪声。我一边给毕氏姐妹讲着情况一边听着,心里有些不爽,没想到这个女孩不但手欠嘴也贱,居然想出这么幼稚的推辞,更无耻的是为了保全生财二指竟当着众人的面扇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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