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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自然也不能真拿喝药这件事儿来坑方亦恒,还是搭了他的手腕把了把脉,方亦恒这是老毛病,也可以说是没毛病,就是身体弱而已,稍有个风吹草动的,便会小病大病来一场,所以说也没有什么治不治之说,只能说是养着。
秦笙觉得他的脉象平和了许多,较之前段时间好了许多,想来是前些日子雨水较多,天气骤变的缘故,现在天气好了,身体也好了起来。
秦笙有些奇怪,他此时应该是很伤心的才对,为何从他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儿痕迹呢,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为了骗她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秦笙起身去了二楼,按照新的药方抓了几服药,然后低头用纸包包好,一边包一边道,“我又添了几味药,这副药喝完,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秦笙说着转身,却不防方亦恒就站在她身后,猝不及防,秦笙一头撞进了方亦恒怀里,方亦恒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腰,轻轻道,“伤到脚了吗?”
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秦笙一阵面红心跳,忙推着他胸膛后退一步,方亦恒却按着她的肩头不松手,甚至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秦笙又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一格一格的柜子上。
秦笙有些心慌,带着些愠怒的抬眸看他,小声呵斥,“方亦恒,你干嘛,别开玩笑。”
方亦恒垂眸看着她发红的脸半天,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松开了她的腰,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笙,你脸红了。”
闻言,秦笙的脸更红了,用力推了他一把,方亦恒顺势后退了几步,秦笙看向方亦恒的眼睛里带着恼羞成怒后的羞涩,语气干巴巴,“离婚的日子你定了吗?不要再拖了。”
方亦恒黑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化成了喉间带着些冷意的话语,“那就下个星期一吧,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见。”
“不要等下个星期一了,就后天吧,后天星期五,我没课,我早上早点儿去排队,排第一个,你只要准时过来,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方亦恒轻轻笑了笑,“不,我说下周一就是下周一,因为我的结婚证还没找到,我有预感,一天之内,我是找不到结婚证的,所以下周一早上,咱们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结婚证找不到了?秦笙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离婚这种事儿不是不是一个人能办的了的,她拿他毫无办法。
“先生,您的电话。”蒋阿姨在楼下唤他。
方亦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秦笙站在药房里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药房不只是个药房,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子和一张躺椅,小桌子是些书本,躺椅上还有一张毛毯,看来是有人经常在这里躺着看书,在药房里闻着这股浓郁呛鼻的味道看书?他的习惯倒是挺怪异的。
秦笙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是些经济管理类的书籍,她也看不懂,但是书中夹着的红本本她却是看懂了,秦笙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口,想了想将东西拿起来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方亦恒有事儿要出去,秦笙也没多留,方亦恒顺便将她送了回去,下车前,秦笙看着方亦恒儒雅斯文的侧脸,意有所指,“下周一早上八点,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结婚证。”
方亦恒彬彬有礼的颔首,“自然。”
秦笙看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腿脚有些不便的缓缓的上了楼。
方亦恒坐在车里看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接起了已经响了很久的手机,“再等我二十分钟,我很快就到。”
许是那边抱怨了,方亦恒冷笑一声,“乐意等就等,不等就走人。”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手机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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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茶馆里很静谧,没有几个人,坐在角落里穿着时尚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便十分的惹人注意,小姑娘面前放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她却直接放凉了然后当白开水那般饮进肚子去。
茶馆里的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小声嘀咕,“不懂茶可以去喝咖啡喝果汁,为什么偏要来茶馆丢人现眼?”
茶馆老板却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从门口进来的男人对他扬眉一笑,“来了。”
方亦恒点点头,茶馆老板向角落里呶呶下巴,“在那儿呢。”
方亦恒整了整衣服,迈步走了过去,女孩见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你来了。”
方亦恒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交叠,表情冷淡,“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对于他的冷淡,女孩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我点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我给你倒。”
女孩说着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方亦恒冷眼看着她的殷勤,不为所动,“有什么话直说吧。”
女孩见他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放弃了无谓的表演,收起了笑容,开门见山,“我不想上学了,我想要一份工作。”
“为什么不想上学了?”
“上学有什么用,一个三流大学,毕了业没有关系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好的工作,我上学就是为了赚钱的,并不是为了上了学以后做一个一个月赚几千块的打工仔,所以我觉得上学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可是你没有学历你连一个月赚几千块的打工仔都成不了。”方亦恒眸子冷若冰湖。
女孩笑了,眉眼弯弯,“这你就说错了,现今社会,不都是靠关系嘛,只要方总一句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方亦恒注视她良久,嘴角缓缓带上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阮乐,你真当我是纸老虎,没有脾气吗?这些年我给你的钱,包括你上大学,你母亲生病,一切的一切总归是可以两清的了。”
“两清?”阮乐画着浓妆的眼睛里迸发出一抹狠厉的光芒,“什么是可以两清的,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你以为钱可以消弭一切的伤害吗?这些年我受了多么大的苦你知道吗?我的尊严被人践踏到了脚底下,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我总想着还是死了吧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就是方总口中的‘两清’可以消融的?”
阮乐语气激动,眼中泛着泪光。
阮乐长得很白皙,小巧的瓜子脸,还有一双大眼睛,此时这般含泪,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可是方亦恒却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冷淡,“可是伤害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我是一个商人,从你第一天伸手问我要钱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就是你认为你的伤害是可以用钱买到的。”
阮乐双手握拳,眼眸猩红,气的浑身发抖,几乎是吼出声,“难怪人家说商人无情,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方亦恒站起身,无所谓的整了整衣服,“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阮乐看方亦恒迈开的步子,冷笑出声,“方亦恒,我听说秦笙回来了。”
方亦恒步子一顿,倏地停下脚步,回眸看她,眼中是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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