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氏运输局正式开通海外部。”安小楼嘴里叼着笔杆,额头上、腮帮子以及鼻尖上各有一块黑黑的墨渍。此刻他手里正抱着一个比之燕武皇帝的玉玺小不了多少的大印,看着那张满是歪七扭八字体的信函末尾盖的那大红印章,嘿嘿的笑着。
现在码头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依着釜山港这个优良的深水码头,安小楼修建的这码头足够可以停泊千艘渔船,四五百艘军舰,这样庞大的一个码头,需要许多人来维持。
安小楼不是傻瓜,他知道现在高丽国境内还有一批东瀛士兵,总计大概在三万余人上,而对面东瀛岛上的那些大名门将军们也正在蠢蠢欲动,他们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跟高丽国断了联系呢?海上的狙击很成功,只不过那不是长久之计。关于这些,安小楼全部都考虑到了。
把釜山岛作为殖民地,用来给前线的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减轻国内民众的负担,这就是安小楼最初的考虑。然而他也知道,不管这世界上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都是不甘心去做别人的奴隶的,因此他并没有打算去强制性的实行什么政策,他要把所有的变化都悄然进行在和风细雨中。
比如他的这个安氏码头。码头上所雇用的工人中,有一半是本地人,管理人员中本地人甚至占了三分之二。安小楼并不想让这些高丽人觉得自己比大夏人要低一等,因为一旦他们有这样的感觉了,就会产生叛逆心理,会直接影响安小楼对这里的管理和统治。
釜山城本来就是依海而建,在经历了东瀛入侵的那一场战斗后,这里的人几乎已经死绝了,猫猫狗狗,鸡·鸡鸭鸭也都死了,之后的居民,有一半是安小楼从大夏移民过来的,另一半是他从庆尚道其他地方移民过来的。
经过了紧锣密鼓地半个月的重建工作,安小楼带领着几千人已经把这座古城重新修葺起来,所有的屋舍都是那么漂亮,所有的街道都是那么整洁。另外,安小楼还在这釜山城里最好的位置——一个最高的山坡上修建了一座临海的庄园作为自己的私宅,并把鲁知秋接到岸上来。
鲁知秋早先也曾打理鲁家以及盐帮的一应事务,因此安小楼便把这安氏码头的管理权全权托付给了她。当鲁知秋得知安小楼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她的时候,禁不住吃惊的问道:“你这么信任我么?”
“我一直都是这么信任你的!”安小楼微笑道,确实,鲁知秋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否则当时的盐帮也不能这么横行苏州了。
釜山既然为城,自然就需要一个提督(按照高丽国的建制,釜山设提督,总管军、民政务),安小楼便修书一封寄给皇上,请求他与高丽国王联合派一名提督来,并请自荐要做副提督,这个要求很快就被燕武皇帝答应下来,并且没有过太久,高丽方面就派来一个人,此人叫做郑波,年纪在六十岁左右,头发黑白相间,身上穿着大红袍子,腰力挂着腰刀,看起来是高大威猛,进城的时候带着六十随从,骑着高头大马,简直可以说是威风凛凛。
安小楼操着并不算太熟练的高丽话站在门口迎接郑波,不过当他一打眼看到这人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头不好管教,肯定要托老拿大,搞不好还会影响两国居民之间的关系。
“呵呵,郑提督,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安小楼笑吟吟的拱手道。
为了今后在这里做事更方便,安小楼特地磨着莫颜学会了足以应付日常生活的高丽语,并且还下令所有的大夏士兵以及百姓都要学会高丽话,想要把这里彻底霸占下来,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你就得了解他们的生活习俗以及脾气性格不是么?每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的。
“嗯!”果然不出安小楼所料,郑波居然连马都没下,极为傲慢的坐在马上嗯了一声,眼神掠过安小楼之后,就直望着城内,他在看安小楼率领两国百姓辛苦重建的釜山城。
安小楼身后站着四个士兵,都是他辛苦训练出来的,其中有当时的民勇,也有他在苏州昔日的兄弟。最靠近安小楼的那个叫做王来顺,是打从苏州的时候就跟在周康手下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小子,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力气比安小楼都小不了多少,那把通天战戟他双手用点力气就能给举起来。
“来顺,要不了多久你就超过我啦!”安小楼时常这样笑吟吟的对王来顺说。
“不,安帅,来顺永远都比不上您!”王来顺对安小楼的敬佩,从苏州的那个庆功夜开始,就一直没断过。
现在王来顺一看那老头这么傲慢的德行,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他身上穿着厚重的铁甲,咔咔的跨前几步,伸手啪的就抓住那马嚼子,冲那老头用带着苏州口音的高丽话喊道:“老小子,见到咱们安帅你还敢这样安坐马上?给我下来吧!”说完王来顺提着那马嚼子用力往下一拉,那马吃力不过,前蹄子就噗的跪了下来。
“胡闹!”安小楼眦眉瞪眼,等那王来顺把这事做完了才斥骂道,“怎可对郑老如此无礼?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不过骂归骂,安小楼心里早已决定,回去要奖赏王来顺,这小子莽撞了点,不过这回莽撞的恰到好处。
坐骑既然都跪倒了,那郑波岂有安然无恙之理?只见郑波一个踉跄,噗的一下就被那马给从马背上闪了出去,飞出去足有好几米远(这当然是按照安小楼的计量单位来算的)。不过那郑波是武将出身,也算得上是高丽国仅存的几员老将之一,因此身上是有点功夫的,只见他两脚互踩几下,借了个力,啪啪啪就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子,然后一个筋斗,稳稳的落在地上。
“漂亮!”安小楼抚掌道,“没想到郑提督居然还是宝刀未老!”他笑吟吟的迎着郑波走上去,虽然那老小子功夫耍的很带劲,但是这时候安小楼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些老的印痕来,那张脸上憋的通红,并且胸口一起一伏十分剧烈,可见刚刚那功夫,郑波也是用了全力的。
“哼,你们大夏就是这样对待我这提督的么?”郑波拨开安小楼扶过来的手,冷冷说道。
安小楼的心里狠狠抽了一下,暗暗说道:“老人家,我看你年纪一把,算得上是当朝元老,这里又是高丽国地盘,我且让你三分,这是第二次你当众给我难堪了,你只剩下一次机会!”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安小楼笑道,“只因我们到这釜山城来的时候,这里还都是东瀛人,本地居民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如今这釜山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可都是我带着大夏和高丽的老百姓重建起来的,所以我们对这里有一种第二故乡的情感,那小子呢对我又是忠诚,平时也见不得别人这样对我,所以冒犯了您老,见谅见谅,我回头就打他三十军棍,替您出气!”
郑波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也是听人说好话惯了的人,因此见安小楼姿态放的这么低,心里也就舒服了些,他摸着胡须,手里把着腰刀,沉声道:“哼,我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一定一定!”安小楼点头道。
郑波带来的都是他的家将,个个都挎着腰刀背着短弓,其中一个胳膊上还架着一只鹞子,看起来这老头有个打猎的爱好,安小楼眯缝着眼,似是不经意的看了那鹞子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人呢?前头带路!”郑波对安小楼说道。
安小楼笑吟吟的,不卑不亢大步走在前面,他的四个随从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他身后,主仆五个带了郑波一行往提督府走去。
提督府是安小楼专门为提督准备的下榻之所,不但是这样,他还给提督府准备了几个使唤丫头和厨子,基本上生活所需是一应俱全,郑波入住便可正常生活了。
送了郑波进门之后,安小楼就发现这老头的眼睛有点不对劲,似乎是一个劲的在往那几个丫头身上瞟,他这心里一沉:“这几个丫头可都是我大夏的孩子,看着老小子这色迷迷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个老淫·魔,不行,我得把这几个丫头换掉!”
不得不说,安小楼看人是越来越准了,这郑波确实有这个爱好,他家里有十几个姬妾,最小的跟他孙女都差不多大。这一次郑波奉命到釜山岛来,特地就没带那些女人,因为他早就听闻釜山岛的女子都貌美如花,就等着在这里再纳几个呢。
“呵呵,郑提督,我看你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一定是十分疲倦了,本来我应该给你备下酒席接风洗尘,但是今儿个就算了,您呐,好好休息,我就先带着丫头们回去了。”安小楼抱拳道别。
“嗯,那就这样吧。”郑波也确实没把安小楼看在眼里。高丽国就是有这样一个习惯,轻视年轻人,喜欢卖资历,年纪越大的,在朝廷里就越受重视,这也是为啥这高丽国老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一帮子老朽管理的国家,能好到哪里去?
“那行,咱们走了!”安小楼朝那几个丫头招了招手,说道,“老爷子很累了,你们就回去吧。”
几个丫头一愣,心里暗道:“咦,奇怪了,安帅不是派我们在这里伺候新提督的么?怎么又要我们回去?”
王来顺跟安小楼日久,他自然是了解安小楼的,因此见那几个女孩子有所迟疑,便粗声粗气的说道:“安帅说走就走,你们还想造反不成?”几个丫头被王来顺这么一吓唬,慌忙就低下头跟在安小楼屁股后面走了。
那郑波本来把这几个丫头都看中了,一个个都腰肢如蜂,臀部圆润,上身丰满,这正是他喜欢的那口,现在一看安小楼把人都带走了,心里那个气啊!
走在出提督府之后,安小楼背着手领着那几个丫头慢悠悠的游荡着,所有的事情都渐渐的步上正轨,他们在这里不需要风餐露宿了,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开头,虽然今天接待了一个很不讨喜的人,但是这一就不能够影响安小楼的好心情。
几个丫头跟在后面,悄声嘀咕着:“你们说,为啥今天又不让咱们在提督府了呢?要知道这里月钱可多呢……”一个丫头不无遗憾的说道。
“就是啊!”
“谁晓得呢,不过安帅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你们几个,有话干嘛不大声说出来?”安小楼那耳朵尖的很,早就把这些女孩子们的嘀咕听在了耳朵里,他背着手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她们。
那几个丫头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刚刚远离故土来到了这里,起初人生地不熟,现在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乡野间的丫头,本身就是胆子大的,再加上平日里安小楼对这些新移民也都关怀备至,带他们就跟自己的亲人似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因此这些丫头对安小楼是只有敬没有畏。
“安帅,为啥又不让咱们在那里干活了呢?”这几个丫头都是山东来的,操着一口山东话问道。
“呵呵,我知道你们是嘀咕这个。”安小楼挠了挠鼻子,挑着眉毛说道,“我来问你们,你们出来是做什么来了?”
“讨生活啊!”那几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回答道。
“对咯,讨生活,在哪里做不是讨生活呢?”安小楼笑着问道。
“可是这提督府的月钱要高呢。”几个丫头中个头最高的一个说道,她明显是这几个丫头中最有主见的一个。
“那我再问你们,你们对自己的将来可有打算?比如找个什么人家嫁出去之类的。”安小楼又问道。
这样的问题可是绝对的个人隐私,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礼勿视非礼勿看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里,那几个女孩子一听到这话,立刻就都臊红了脸,一个个扭扭捏捏的,说不上话来,到最后还是那个个头最高的丫头说道:“俺们在家里早都许了人家了,俺们的未婚夫这一次也都一起来了釜山呢!”
“那不就是咯?”安小楼笑道,“正是因为你们都是良家女子,所以我才不愿意你们留下,至于是为什么,你们回去自己琢磨吧。”
安小楼当晚就给那郑波安排了几个当地的女孩子做丫鬟,而且当晚就出了事,那老不羞吃饱喝足,半夜摸到一个丫鬟的房间里,把她给强·暴了。
那丫鬟是安小楼从别处迁来的一户高丽居民家里的独生女儿,是父母手里的宝贝,而她父母年纪在四十左右,也都是正当年的时候,在安小楼的码头做工,女儿被强·暴后,便哭哭啼啼连夜回到家里哭。这对父母慌了神,问来问去,才知道出了这种事,第二天一早就找到安小楼,要讨个公道。
安小楼当时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呢,就听家丁报说有人要申冤,他心里一沉,也就有了数,急匆匆的放下书就往外走去。
高丽的老百姓对安小楼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他们给安小楼做工,工钱是很高的,比之先前给高丽人打工,赚的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这釜山市场秩序井然,绝对没有什么收保护费的之类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安小楼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日子过的好不好,老百姓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自从安小楼来了,他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霸占良家妇女,又把这城市管理的那么井然有序,大家自然也就爱戴他了,因此尽管这里有了高丽人提督,但是有什么冤情他们都还是要找安小楼的。
“安帅,求您给我们做主啊!”安小楼刚走出庄园大门口,就看到那个头上裹着头巾,身穿粗布短衣和肥大裤子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哭的是泣不成声,在他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担架,担架明显是躺着一个人,拿被单盖住,安小楼一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这位大哥快快起来,有话慢慢说!”安小楼忙扶起他,沉声问道。
“那个郑提督他……”那汉子哭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人看的心头泛酸,“他糟蹋了我女儿,我这老婆子一口气没提上来,硬是给气死了……”
“有这事?”安小楼咬牙切齿的问道,同时心里暗暗骂道:“郑波啊郑波,我看穿你的德行,却没想到你居然连一天都等不及,这釜山城又不是没有青楼,你若有需要,自管去青楼好了,做什么要糟蹋良家女子?”
昨天跟着安小楼回来的那几个女孩子听闻此事,纷纷跑到门边来偷看,一看不打紧,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也对安小楼更加感激:“若不是安帅令咱们回来,只怕今儿个躺在地上的就是咱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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