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军人世家

    第二天，杨秋武去看望，单独居住的爷爷和奶奶。
    爷爷看到杨秋武，就大声说道：＂是特等功！特等功呀！前两天民政局来通知我们了，杨秋武拿了特等功呀！你比起你的大哥，还要历害。老婆，快把茅台酒拿出来。真想不到，小时候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他妈老是说，长大后他要出国的杨秋武，竟然拿了一个，特等功！＂
    杨秋武的奶奶，从厨房走出来，然后说道：＂你那两瓶茅台，不是上周，你的大孙子杨英武回来，就喝了吗？他拿了一等功呀！＂
    爷爷说道：＂看我这记性。老婆，那赶快去再买两瓶回来。＂
    接着爷爷说道：＂跟你一起立功的马景胜和刘茂才，现在还好吗？＂
    ＂马景胜同志，还在病房中。刘茂才同志牺牲了。＂杨秋武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啊！战况一定，很惨烈吧！＂爷爷继续问道。
    ＂战斗过程，是保密的。＂杨秋武回答道。
    ＂好的，我们都是当过兵的人，能理解。＂爷爷说道：＂前一阵子，阿三国的飞机，老是掉下来，被巴方击落了。印度的总理，好没脸子呀！杨英武回来，我就问他，你这一等功，是不是击落阿三飞机获得的？他也是这样说，战斗过程要保密。即然是保密，我就不问了。哈哈！＂
    ＂是呀！＂杨秋武接着说道：＂大哥刚去的时候，总是寄些与飞机的合照回来。有与初教机的合照，也有与高级教练机的合照，甚至还有，与歼十战斗机的合照。但是，最近两三年，大哥再也没有寄过照片回家了，现在他开什么飞机，我们都不知道。＂
    两个人正说着，奶奶走了过来，大声叫道：＂开饭了！＂
    ＂有茅台吗？＂爷爷问道。
    ＂有！当然有！＂奶奶说道。
    杨秋武看到，奶奶拿着一个蛋糕，上面写着杨秋武的名字，于是就问道：＂奶奶，你们提前帮我过生日啦！＂
    奶奶回答道：＂是呀！你二十五岁生日还有半个月，但你过几天就走了，只好提前帮你庆祝了。＂
    爷爷接着说道：＂说起你生日，还有一段往事呢！你是提前一个多月出生的，我打电话通知你爸。你爸说，他正在带领机队，参加秋季大比武，正斗得难解难分，不能请假回来。我就对你爸说，你就安心带兵吧，家里的事，我和你妈会管好的，你不用操心。然后，我就帮你，起了个秋武的名字，意思就是：秋季大比武。＂
    爷爷说完，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爷爷接着说道：＂我们这个家庭，可是军人世家呀！我们就是，北宋杨家将的后代。当年杨继业和杨六郎，在北方保家卫国，奋不顾身，抗击辽国的入侵，每一场都是硬仗呀！当年两国交战，最苦的就是边境附近的老百姓。外国军队来到你的国土，没有任何约束，那真是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呀！我们杨家，守护边关，保护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杨家将的威名，就是这样打出来的。后来，金国入侵时，我们杨家将的后人，也挺身而出，支持岳飞抗金，立下了很多战功。南宋和金国议和后，杨家将的后代，为了避免被金国清算，就移居到南方了。＂
    ＂到了现代，你们的太爷，年轻时就去到韶关，在中学念书。但他听说日本侵略我国后，就组织同学上街抗议。三八年他初中毕业后，只有十六岁，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北上参加了国军。由于他是初中毕业，当年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所以被分配当了炮兵。你们太爷，在抗日战场上，参加过数百场战斗，如果他不是炮兵，早就战死沙场了。＂
    ＂在他当兵十年后，四八年那一年，在东北，天寒地冻，人都没法活下去了。但国军的主将，还克扣部下的工资福利，你爷爷全班人，没有一张被子，没有一件棉袄，更是吃不饱，穿不暖。国军高层，根本不把士兵当人看。在万念具灰、走投无路之时，你太爷毅然率领全班人，每人背一发美式炮弹，去投奔了八路。你太爷从不知道，自己是那天生日。他就把投奔八路那一天：一月十二日，作为自己的生日。＂
    ＂太爷来到八路的阵营，就象加入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大家没有岐视从国军来的人，反而一视同仁，升职不受影响。太爷来到之后，因技术精堪，多次立功，很快就升为炮兵排长。这时候你太爷发现，原来这里很多排长连长，甚至指导员，都是从国军过来的人。同一批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想，造就了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战斗力呀！＂
    ＂一九三七年，我们的首都，被残忍地屠杀。到了一九五一年，我们却攻入了，由世界最强大军队守卫的国都。还是同一类人，有了不同的领导，就有了多么巨大的差别呀！自始之后，你太爷的人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太爷随部队，在攻克锦州的过程中，发炮击中关键目标，又立大功。这次大领导亲自向他颁奖，并升为炮兵连长。后来，太爷跟随大军，一路南下，一直杀到天涯海角。你太爷在天涯海角拍的黑白照，你们都看过了。＂
    ＂之后，你太爷跟随部队去了朝鲜，打米国鬼子。在抗美援朝中，你太爷从不怕死，多次立下战功，多次被老大哥步兵表扬，可以说杀敌无数，有炮神之称。从朝鲜光荣回国后，你太爷已经是炮兵营长了。这时候，全国已经没有仗可打了，而且你太爷脚部受伤，行动不便，他不想连累别人，所以决定回家务农，当村支书，将老家的经济搞上去。＂
    ＂我是你太爷的小儿子，也是唯一儿子。所以你太爷叫我，一定要当兵。一九七八年我当兵不久，就被派到越南战场，我什么都不懂，只能跟着班长，一路冲杀过去，打死多少个敌人都不知道。后来，老山、者阴山自卫还击战，我已经是连长了。这次，我没有给你太爷丢脸，我们连打得很漂亮，伤亡也不大，拿了一个集体三等功回来了。＂
    ＂至于你爸爸，他虽然当过兵，但从未上过战场。但作为我国航母的第一批飞行员，还是非常光荣的。最后他为国牺牲，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秋武，今天爷爷敬你一杯。今天，你可以算是，真正的老兵了。＂
    爷爷说完之后，就举起了酒杯。杨秋武也举起酒杯，全家人一饮而尽。在部队不能喝酒，但今天在家里，杨秋武正好，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