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噼啪……
火红的长龙燃烧,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各家各户接力般点燃鞭炮,庆祝这个比以往更为安详的年。
长生堂里,凌逍、小瓜、宋露围着一张大桌,办了个简单而不失丰盛的年夜饭,迎接新的丰年。
“可惜阿然还在祭炼她的法宝,不然更热闹啦。”
小瓜一边动筷子,一边惋惜道。
本命法宝的祭炼,短则一两年,长则无止境,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出关的。
“没事的,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凌逍笑着说,举杯庆饮。
宋露则埋头吃饭,安安静静。
明知小瓜格外讨厌她,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开口说话,另外这饭菜太过美味,吃了一口,又期待下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凌逍犹如变戏法般,吃完又上了一桌,吃完又上了一桌,一顿饭仿佛永无止境,吃了很长时间。
长生堂外,也是愈发热闹。
吃饱喝足的村民们聚集在特定几户人家里,或玩牌或聊天,气氛嘈杂而不失温馨。
时间很快过了午夜。
新的一年迎来了序幕。
远方的海面上,忽然升起万丈金光,犹如旭日初升,却错了时辰。33??qxs??.????m
正在收拾碗筷的长生堂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对视一眼后,俱是飞到半空,眺望金光的方向,面露惊疑之色。
金光犹如初升的朝阳,照亮了这个寂静黑暗的午夜,但见海平面金光粼粼,翻涌的浪潮、矗立的礁石、港口的渔船,俱染上了深邃的金黄。
“是秘境出世吗?”
“还是说,是那株海灵芝弄出来的动静?”
三人诧异。
声势浩大的金光铺洒,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连渔村百姓都被惊动了,纷纷走出屋外眺望这难得的奇景,“神迹”之类的惊呼不绝于耳。
高空中,则是陷入了沉默。
秘境出世对于任何一个修士而言,俱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要去看看吗?”
凌逍沉吟片刻,问。
答案不言自明。
异象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
“一定要小心哦。”
小瓜轻声叮嘱,帮他戴上狐狸面具,跟着变作一团白光钻入凌逍袖中。
凌逍挥挥手,粉光银光降落长生堂。
“清然就拜托你们护法了,我去去就回。”
顿了顿,凌逍将“情缠丝”还给宋露,狐狸面具下的眼睛湛然生光,道:“宋姑娘,你我联手罢,探得秘宝,我们仨平分。”
宋露哼了一声。
我们仨?
你家小瓜只是个筑基后期,有什么资格平分秘宝?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知道凌逍占便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
二人再不迟疑,遁光如奔雷逐电,眨眼间射入海域深处,朝金光敛去的方向飞去。
一瞬间,凌逍与宋露各自收敛气息,化作一对普普通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宋露的外貌亦发生了改变。
作为暗杀界的好手,改换形貌与气息实在轻而易举。
金光所在的区域距离海岸线不远,短短几分钟后,二人已然抵达目的地,而这里早已聚集了数百道遁光,在黑夜与深海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在众人前方,赫然是一座巨型的金光之门,艰涩玄奥的符文在门上游动不休,散发出沧桑古朴的气势。
宋露盯着光门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反倒是场中的某个人让她一惊,下意识拉了拉凌逍的衣摆,努努嘴。
凌逍脸色阴沉了下来。
光门最前方,赫然漂浮着好几道强大无比的遁光,其中一人满身红衣,犹如血一般凄厉,正是项敖!
“是他,这可不妙!”
宋露传音道。
项敖作为苦行僧大会的第二名,神通之强不言自明,宋露也是首次与此人重逢,一切信息未知,多少存了几分忌惮。
至于凌逍,就更加忌惮了,他可是非常清楚对方来历的。
“不要出头,见机行事。”
凌逍沉声道。
“我知道。”
宋露有些没好气地说。
红衣教那一次鲁莽的惨痛教训,是她沦落当今的源头,足够铭记终生了,她又岂会重蹈覆辙?
……
月色下,金光大门的光亮慢慢敛去。
项敖盘坐在光门最前方,手里握着一株淡蓝色、半透明的灵芝,灵芝的颜色犹如海水一半纯净清澈,他眸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身后,还盘踞着五个同样强盛的遁光,正是永乐国所拥有的五大金丹。
“司空道友,秘境即将开启,周围这些人是不是有点碍事了?”一人沉声问。
项敖重生之后,仍以司空师面目示人,知道其真实身份的少之又少。
项敖眉眼不抬,淡淡道:“虽说聚集的蝼蚁仍是蝼蚁,不过特定情况下也会咬人。那就有劳五位道友出手了。”
永乐国五大金丹对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
“此事,或许由贵教出手更合适吧?”
一人说。
“在场基本都是永乐国本地的修士,当前秘境出世,我们身为永乐国供奉的金丹老祖,若是出手断了本国修士的机缘,难免落人口实,对永乐国未来发展不利。”
项敖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眼说话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切都是借口。
两个多月前,红衣教在永乐国的一处分舵被人强行灭了,坐镇其中的三大金丹强者无一幸免,早已令整个永乐国暗流涌动。
这五人怀疑有元婴老怪潜入永乐国,眼下对方也可能藏身于周遭的低阶修士之中,这才不肯轻易出手。
“难怪永乐国这些年不高不低,坐拥大片海域,却始终强盛无能,原来是有五位畏首畏尾的老祖!”
项敖淡淡道。
听得讥讽,那五大金丹脸色都有些阴沉。
一个国家强盛不起来,原因岂能一言以蔽之,这“司空师”单纯想要讥讽众人,着实可恨!
“有司空道友与红衣教各位同道助阵,料来机缘唾手可得,周围的小辈,却也不必过于理会。”
另一人说。
项敖暗自冷笑,忽然长身而起。
“罢了!这种腌臜勾当,本教就再做一次罢!或许这些人里,也藏着一些大鱼呢!”
项敖冷笑一声,朝身后林立的几十个红衣教众挥了挥手。
“清场,擅自逗留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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