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透过碧青树的冠盖,洒落大地时,凌逍已忙完了日常工作。
冬日,满园春色。
灵田长势喜人,过了这个冬天,又可以收割了。
凌逍鞠一捧水,洗了把脸,望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脸上无悲无喜。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修仙界三个年头啊。
得到许多,失去许多。
凌逍洒然一笑。
晒了会太阳,驱散些许氐惆,凌逍服下一粒丹药。
经历过昨天难忘的一夜后,今天他只想静静。
在家修炼吧,哪儿也不去。
运转象膂功,凌逍感受着灵气不断冲击四肢百骸,带来清晰的疼痛。
锻体这么长时间了,他已能够很好承受锻体带来的剧痛。
反正,更痛的都经历过了。
这些,洒洒水啦。
一个多小时后,丹药的效用吸收得七七八八了,凌逍并未停下脚步,又取出灵草酒,往嘴里猛灌。
苦酒入喉,凌逍没像以往那般龇牙咧嘴,而是畅快大笑。
【疯了。】
【绝对的。】
【他好像经历了什么伤心之事,借此发泄……】
药园内,碧青树、庥神花们低声交谈,对凌逍现在的症状给出了诊断结果。
腹中灵气,又一次充盈!
凌逍继续修炼。
待灵草酒的灵气吸收得差不多了,凌逍又开始抓鱼摸虾掏蛋,给自己做了一顿无比丰盛的午餐。
一边啃着鲜美的螭虾肉,凌逍一边筹划接下来的打算。
精英小队散了,他往后又得继续孤军奋战。
不过说起来,他单独猎妖,收获并不比组队时少,倒也无需担心什么。
至于胡桃儿。
凌逍眼眸一黯。
他尽量避免想起她,可越是刻意,回忆便越是汹涌。
他取出那枚“分手”玉简。
胡桃儿之所以留下两枚玉简,是因为玉简里的内容,有些不同。
凌逍的这个,胡桃儿留下了两句话。
凌逍一面剥虾,一面重看了遍玉简里的内容。
「绿柳镇,孙氏老祠,孙不惑。」
「那里有我送你的东西。」
凌逍叹息一声,将玉简收好。
胡桃儿,你既离去,何苦再留思念?
倘若取了你给的东西,日日观之,夜夜梦回,我又如何走出这段业障?
可,那或许是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他只觉心烦意乱,囫囵将美餐吃光,继续修炼了。
丹药、灵酒、烹饪,三轮灵气摄入之后,凌逍纵然不断运转功法,体内积郁的灵气,也达到了无比惊人的地步。
这些灵气,无法用运功来吸收,只能靠不断地消耗力量来汲取。
凌逍摆好练功木桩,大喝一声,拳掌带动呼啸风声,乒乒乓乓地击打在木桩上。
木桩发出不断的哀鸣之声。
自从学会了惊蛰步,凌逍吸收残存灵气,已不再使用木桩了。
不过今日,他只想肆意挥洒汗水。
练功木桩发出一阵阵哀鸣之声,不断承受强力的冲击,没过多久已是颤颤巍巍。
凌逍的拳,并非一昧追求刚猛之力,而是在强大的力量之余,掺杂了一丝阴柔。
阴柔之力,是他从武功秘籍里参悟出来的。
偏偏是这一丝阴柔,让他的拳掌破坏力更加强横!
天色,暗了下来。
原来是凌逍高高跃起,遮天蔽日。
“流星强袭!!”
他大喝一声,密集的拳影轰然砸落,大地隆隆震动起来,碎石激溅,烟尘翻飞!
轰!
练功木桩再难承受威能,轰然炸裂,碎成无数木屑散落一地。
天地噤声!
庄园内的一切植物,都因这强势的一击,而沉默。
老半天后,碧青树才长吁一声:【他已能一次性轰击20拳,这流星强袭,算是给他学够本了!】
【勉勉强强吧!】庥神花道。
【就是,很一般嘛!】狗腿子蚀阳芝接着说。
烟尘散去。
凌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身影一晃,陡然消失在原地,他施展惊蛰步,在庄园内闪电疾驰。
突然!
他脚下一个踉跄,模糊的身影重新凝聚,随即瘫坐在地上。
药园里,传来一阵欢呼。
凌逍看着自己的鞋子,苦笑。
神行靴,又坏了。
这已是他穿坏的第七双神行靴!
惊蛰步好是好,但是太费鞋了啊!
也好。
是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体内灵气,刚好吸收完毕。
凌逍站起身来,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新靴,然后靠在碧青树下,休息片刻后,他准备把刚才的三轮修炼,重新走一遍。
业精于勤,荒于嬉。
凌逍很清楚自己的灵根天赋,他没资格休息。
伸了个懒腰,他刚要掏出丹药,耳边忽的传来庥神花的厉喝:【来人了!】
凌逍瞳孔一缩,似有所感般望向庄园某处,只见那儿竟是凭空生出一个人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之中,分外诡异!
凌逍脸色大变。
虽说他布设在墙上的禁制,只是个摆设,可多少也有点防御能力,这个人影能如此悄无声息出现,足以说明此人修为,远超他的想象!
而且神识探处,一片虚无!
这个人影显然也没料到,凌逍会在庄园里头,看到他后,明显愣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下,庥神花已然发动攻势!
庄园内,陡然飘荡漫天粉红,弥漫着香甜的浓雾,朝来人轻柔地一卷。
“哼!”
来人一声冷哼,袍袖轻拂,刹那间搅动狂风,将粉红毒雾驱散得无影无踪!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来人不屑而笑,话音却戛然而止!
地上,不知何时竟伸出无数细微的茎刺,悄无声息,又势如破竹,刺穿他的足掌!
“啊!”
来人痛吼一声,忙不迭御剑而起,可茎刺犹如附骨之疽,急追而来,刹那间,漫天漫地,全是粉红的细影!
而被吹散的毒雾,则又一次凝聚,在他头顶幽幽罩来。
来人只觉得毛骨悚然,那数之不尽的粉红茎刺,那望之不透的粉红毒雾,汹涌着充斥他的视野,让他仿佛置身无间地狱。
“可恶!”
他当机立断,祭剑冲出一条血路,穿过禁制光幕,消失不见。
从他突然出现,再到仓皇遁逃,这一连串的兔起鹘落,看似冗长,实则仅发生在短短数秒之内。
等凌逍反应过来掏出惊雷符,那人已是逃之夭夭。
只留下满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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