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两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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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手党没事不是因为他们的体系多厉害，是因为取名太过乏味，基本上意大利出来的都可以叫嘿手党。
    但是嘿手党也分不同的派系和组织，而且，将意大利「mafia-西西里嘿帮」称为「嘿手党」并非意译，而是一百多年前丑国的新闻记者出了失误之后，中文报道翻译转载时以讹传讹的结果。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丑国各大城市都迎来了大量来自意大利南部的移民，仅纽约在1900年就有近20万意大利人。
    这当中固然有不少属于mafia的不法之徒，然而在mafia成员来到丑国的意大利人社区之前，这里已经流行一种名为「ckhand-黑手」的敲诈勒索犯罪。
    这类犯罪起源于十八世纪的意大利，在丑国则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出现。
    一般来说，罪犯会使用匿名信对受害者发出人身威胁，以勒索钱财。
    如果受害者拒绝付钱，罪犯为了实现勒索信中的威胁,会对受害者进行绑架、暗杀乃至向其居所纵火、引爆炸弹，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他们会这样写：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警告你。周日早上十点，必须把三百美元放到第三大道与第二街街角，否则我们就点火把你炸上天。好好想想，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提醒。
    签名：「嘿手」
    这种敲诈勒索犯罪之所以被称为「嘿手」，其实还是报道此类犯罪的丑国记者的发明。
    在最早出现「嘿手」式犯罪的布鲁克林，向受害人发出的勒索信当时还并未署名。
    而当地记者却为了制造耸人听闻的新闻效果，借用当时西班牙警察以黑色手印标记反zf团体首脑的做法，编造出了「勒索信以黑色手印结尾」的传闻。
    结果，「嘿手」之名却由此不胫而走。
    自此之后，丑国各大城市的意大利人社区出现的「嘿手」类犯罪，其勒索信结尾都开始出现了黑色手印，或者子弹、骷髅、墓碑等具有「威胁生命」意味的标识。
    而有的勒索信，干脆以manonera——意大利语「嘿手」，或ckhand结尾，以标明其威胁性。
    从「嘿手」勒索信种类不一的结尾标识可知，这类犯罪并没有统一而严密的组织,有的甚至仅仅是个人作案。
    但由于丑国城市极大的人员流动性，特别是「嘿手」针对的勒索对象几乎都是初来乍到、语言不通的意大利同胞,受害者很难向警局报案，即便报案了警察也往往束手无策。
    许多无法得到警局保护的「嘿手」受害者，转而请求来自西西里的mafia嘿帮或来自那不勒斯的camorra嘿帮的庇护，有的甚至自组帮会，以应对「嘿手」的威胁。
    这是极其讽刺的一个现象，在二十世纪初，由于各类「嘿手」犯罪团伙与意大利嘿帮之间争斗、仇杀不断，丑国各大城市的意大利人社区都成了战场。
    尽管「嘿手」犯罪与意大利嘿帮没有直接联系，但在外界眼中，两类同属意大利人的犯罪组织并没有太大区别。
    于是，发生在意大利社区里的各类谋杀、勒索、抢劫等恶性刑事案件，最后都被归结于「黑色」作案，mafia等意大利黑帮也被称为「ckhandsociety-嘿手会」或「ckhandgang-嘿手帮」。
    尽管公众难以分辨实施「嘿手」的犯罪组织和真正的嘿帮，但警方对此还是比较了解的。
    在警方看来，意大利嘿帮行凶杀人的典型特征，就是将受害者尸体塞进圆桶里，并弃之荒野。
    而至于中文对于嘿手党一词的翻译,纯粹是个误会，最初与一桩意大利嘿帮实施的谋杀案有关。
    1909年，纽约一位专门负责有组织犯罪的警官,在赴西西里调查嘿帮案情时惨遭杀害。
    这宗国际案件一时轰动全球，创刊于同一年的清末着名刊物「小说时报」，第一期即译介了相关报道，叙述了「嘿手」犯罪和意大利嘿帮的来龙去脉。
    而「小说时报」也像外国媒体那样，把意大利嘿帮与「嘿手」混为一谈，创造出了「嘿手党」这个名称。
    这篇文章不仅对「嘿手」犯罪过程有详细的描述，还对意大利嘿帮中，西西里的mafia和那不勒斯的camorra两大派系之间的矛盾有所涉及。
    一站结束后，「嘿手」犯罪在警方的打击和意大利嘿帮的「照顾」下日渐式微，丑国的意大利人社区转而陷入西西里和那不勒斯两大嘿帮派系的内战。
    与此同时，相邻地区的爱尔兰嘿帮也虎视眈眈，他们自命为白手帮，专门与意大利人作对。
    像里卡多他们这种以「家族」为活动基础的mafia嘿帮，其组织最为严密，成员向心力和忠诚度也最强。
    而这个时期，因为意大利本土对于嘿帮的制裁，导致不少意大利人来到丑国，mafia平添不少生力军。
    这也就导致他们的实力愈发壮大，给人一种满哪都是他们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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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听好了，把我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如今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我们不是暴力分子，不崇尚犯罪，我们跟嘿手党是两路人！”
    这是黎耀阳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跟大家明确，他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五怔了下，立马道：
    “我明白了，对不起阳哥。”
    “无需道歉，不管如何洗白都得从现在开始，小五，报社这边一定给我钉死了，就算以后我们干不了酒店、卖不了酒，报社也得撑下去！”
    相比起他另外几个生意，传媒毫无疑问是最容易传承下去的项目，不像卖酒，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锅端掉。
    当然，眼下他们还得把萨尔瓦托给解决了，费城他说什么都得拿下！
    舆论攻击没有起到效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那句话，罗伊不会被同一个坑绊倒两次。
    不过这样操作一番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萨尔瓦托的酒馆都关门了，那些不想一个人喝闷酒，又找不到地方去的酒鬼纷纷涌入河畔区，反正在哪喝不是喝？
    这天半夜，酒吧里，灯光黯淡，暧昧的音乐奏响，氛围变得旖旎。
    黎耀阳坐在卡座上看着舞池里一对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没有任何反应，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罗伊海恩斯。
    这是，他感受到一阵香风袭来，紧接着，温润入怀，是艾玛，一身妖艳红裙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在想什么？”她贴着黎耀阳的耳朵问。
    “琢磨点事情，你忙完了？”
    “是啊，可以陪你一会儿，如果你需要的话。”
    “呵呵~谁会拒绝一个大美女的陪伴呢？”大手顺势伸到腰间来回磨挲着，俩人耳鬓厮磨起来，讲的都是不入流的笑话，但燥热的男女都喜欢听。
    “咯咯~”艾玛被逗得娇笑不已。
    这时，小二从人群中急匆匆赶来：
    “阳哥，有人来了。”
    “是谁？罗伊的人？”
    “不知道，但来者不善，目前看到了七八个。”
    “准备，按计划来。”
    “是！”
    啪嗒，电灯点亮，舞池里不少人都蒙住了，有的敞开衣衫，有的裤子拉链被拉开。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洛尼高呼：
    “有检查的，大家配合一下，将手中的酒杯扔到箱子里。”
    一群小弟拎着箱子鱼贯而出，很快便清空了明面上的酒。
    至于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客人也被灌了瓶白水帮他醒酒，免得一会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警戒哨放的很远，给他们留足了准备时间，这也是他们几年来不断试验后累积出的经验。
    无论在哪个地方开酒馆，周围必须有高点！
    等大家准备的都差不多了，现场又开始放起了音乐，不过这回没有关灯，消费者和小姐姐们跳的是素舞。
    陌生来客闯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家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舞厅，虽然空气中还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带队的人并不是罗伊海恩斯，但绝对是禁酒专员，他们身上有股味道，让人想忽视都难。
    “老板出来！”那人呵斥道。
    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自然也不用给什么好脸色。
    洛尼迎了上去：
    “有事？”
    “你是老板？”
    “我不是！”
    “你不是出来费什么话？赶紧让你们老板出来。”
    “我们老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再说，你的上级没有告诉你执法过程中要礼貌待人吗？至少也该介绍下自己，还有你的职位！”洛尼真是一点不客气，也秉承了黎耀阳的一贯态度。
    对方深吸一口气，做了自我介绍：
    “费城禁酒办公室禁酒专员，文森特，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正在从事非法卖酒、饮酒活动，需要对这里进行彻底检查，请你们配合。”
    洛尼笑了笑：
    “文森特是吗？好的，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至于什么违法活动，那一定是诬告！”
    “是不是诬告一查便知，还有，赶紧让你们老板出来。”
    “没必要吧？这点事我配合就完了，老板挺忙的，没空见你。”
    文森特拉下脸：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不管他在哪，就算在北极，现在也得给我回来。”
    “很抱歉，他在北极我联系不上他。”
    噗~小二隔着老远都笑出声，实在忍不住，这话怼的有水平啊。
    “你笑什么？对，说的就是你，过来！”文森特指着小二。
    “我？警官，我可没犯错，难道你还管别人怎么笑？”
    他的‘挑衅让全场哄笑出声，毕竟能让禁酒专员吃瘪，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乐子吗？
    “闭嘴，所有人站在原地接受检查，谁敢乱动，一律按违法处置。”
    这下可好，都没人出声了。
    文森特的手下开始工作，小二和洛尼他亲自来查。
    “二位，你们喝酒了。”
    “警官，禁酒令只针对卖酒，可没制止喝酒，我们在自己家喝酒不违法吧？而且只喝了一口。”
    “呵呵，规则背的很熟嘛？但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你们喝酒了就是喝酒了，我说你们过量了，就是过量了，去那边站着，一会儿跟我们走！”
    洛尼阴着脸：
    “警官，这不合规矩。”
    “是不合规矩，但是，你咬我啊？”
    靠，这警官属小贱贱的吗？
    整个酒吧查了个遍，酒肯定是查不到的，但人带走不少。
    等他们都走以后，酒吧里冷清许多，黎耀阳从暗处走出来，艾玛跟在身边面露忧色：
    “怎么办？”
    “我去打给电话，你安抚好剩下的人，把他们打发走，今晚关门了。”
    “好~”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认识律师的好处了，唯一的问题是，现在是后半夜，亨得利也不知道睡没睡。
    接线员那边让他稍等，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哈喽，这里是亨得利。”
    “是我，lee！”
    “lee？你怎么？”
    “这里不便多说，赶紧来我的酒吧，出了点事需要你帮忙。”
    “噢，好吧，等着，我这就去。”
    亨得利面对大客户时的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至少这随叫随到的服务理念，一般人就不具备。
    也就过了半个小时亨得利匆匆赶到，即便如此赶时间，他依然保持着精英风范，小油头梳的一丝不苟，西装没有一丝褶皱。
    “lee，希望你的案子不要让我失望。”他打了个哈欠说。
    “怎么觉得你盼着我死几个人呢？”
    “哈，不一定是人命官司，只要足够轰动就行。”
    “好吧，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但放心，我不会在钱上亏待你。”
    亨得利倒是很容易知足，立马点头：
    “也行，说吧，什么事？”
    黎耀阳大概一介绍，亨得利便皱起眉头：
    “对方介绍说叫什么？”
    “文森特！”黎耀阳重复。
    “该死，又是这个混蛋。”
    “怎么了？这家伙最喜欢找事了，仗着自己大权独揽，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之前没少惹麻烦，但屡教不改！”
    “额~所以，你别告诉我没办法。”
    “嘿~别人没办法，我不能没有，我是谁？亨得利，全丑最好的律师，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