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手中所持的帛卷的确是袁绍私传与韩遂的密信,两人之间也的确有了联系。袁绍想要将天子掌握在手,可他手中兵马却不多,单单面对董家剩余势力就很吃力,若在与西凉的韩遂、马腾相斗,恐怕也讨不得好处。
而韩遂在与马腾结拜后却又找上袁绍,也是有自己的考虑。自古以来,河东、河西两块地域上的世家门阀都是对立的,河东之人想去河西发展势力几乎不可能,而河西之人如当年董卓那样,领兵入主洛阳的更是奇葩。
十数路诸侯讨董,也未尝没有河东、河西诸侯相斗的意思。结果很明显,即便有一大堆如吕布、徐晃、张绣、李儒等将领、谋士在手,他还是得灰溜溜的跑出洛阳。
而如今韩遂自然不想让自己一生就局限于西凉这贫瘠之地,想要再向东面发展,与河东势力的交接也就成了必然。若是不想成为第二个董卓,他之能在河东势力中寻找盟友。
袁绍几次兵败于冀州,势力与实力已经大损,但他却有一个韩遂永远也比不上的优势,那就是他在河东士族中的声望,即便到现在只有半个司隶,其声望也不是其他人能相比的,就算是甄尧,这点还是差了一筹,不过也仅是一筹而已。
两人都有不得不寻找盟友的理由,自然是一拍即合,根本不用商量。可笑的是,双方来往信件还没有两三次,居然让马超抓住了把柄,否则以马腾重情义的性子,是不会与自己的结拜兄弟动刀枪的。
再怎么多说也是无用,韩遂面色阴沉的看着马腾,冷声道:“马寿成,你若就此罢手,或许待我攻破长安后还能与你一官半职,到时即便不能重现先祖威名,也比如今身在西凉要好。若是不答应,你当我韩遂军营是这么好闯的!”
韩遂说罢,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关西壮汉便冷哼一声,手中铁矛重重往地下一插,却是入土数寸。马超看到对方示威,罕见的没有继续顶撞,只是两只眼见死死的盯着对方,右手也不自觉的紧握腰间跨刀,并拉出小段刀身。
能让马超如此谨慎对待的,自然不会是佣人,毕竟这等身手整个大汉也不多见。而在凉州,也仅仅只有两人,一人是马腾部将庞德,另一人便是韩遂麾下年少便出名的阎行。
马超与阎行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甚至两年前还差点死在阎行的长矛下,只不过那时候阎行用的是木矛,两人相斗时长矛断了,没能取马超性命。此番仇人相见,那绝非分外眼红便能说清的,充血的双眸怒瞪对方,只要有一点动静马超肯定是要动手了。
“孟起。”儿子的异样马腾自然也看在眼底,轻喝一声随即开口说道:“韩文约,你以为某会怕你不成?今日某便让你知晓,背信弃义的下场!令明,可愿打此头阵?”
“诺!”年近而立的庞德相比马超少了一份锐利,却多了些许稳重,但双方兵阵中却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握着长刀的右臂轻抬,冷声道:“某家庞德,何人敢与我一战?”
阎行冷哼一声,将自己的长矛抽出:“要斗便斗,先杀你这老的,再杀小的!”这句话却是对马超说的,惹得马超就要拔刀。
“少主,此人便让某家代你出战吧。”庞德跨上战马,却是隐隐将马超护在身后,一旁马腾也示意马岱将自己兄长往后拉,逐渐空出中央战场,给两将相斗的空间。
凉州突然惊变,身在俊靡地界的乌桓王也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前方是坚固的俊靡县城,虽然是小小县城,但因为距离外族住地最近,城池倒是不比一般郡城低。而后方更有从草原大肆杀戮、搜刮一番回来的甄尧本部。
“蹋顿,你领兵杀我大汉儿郎时,”甄尧带着麾下将士来到蹋顿营前,看着脸色疲惫的乌桓王,沉声问道:“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乌桓儿郎如何了?”蹋顿连日与张飞、徐晃相斗,几乎没有半点休息,早就没了以往自傲与制霸的神色,疲惫的身躯强挺着,低喝道:“我乌桓儿郎如今何在?”
甄尧现在才出现在此地,蹋顿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之前几天对方在做什么,以甄尧对外族的态度与手段,断然不会放过自己部族的。
“那乌桓百姓?”甄尧冷笑道:“放心,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很快,用不了多久。”
很显然,蹋顿却是误解了甄尧的这句话,手中宝刀高举,怒喝道:“想要生擒我蹋顿,绝无可能!众儿郎,随我杀!”可悲的乌桓王,到现在都不清楚乌桓大部分百姓都已死绝。
蹋顿带着麾下同样疲惫的兵马愤怒直冲甄尧所在兵阵,而太史慈却是指挥着众多弓弩手还以颜色,一匹匹战马还未靠近便摔倒在地,当前排乌桓骑都倒下后,局势更是为之一变,倒下的骑兵却是由一匹匹成了一排排。
直到战马冲入兵阵前三十步,数千元戎弩才缓缓退后,将兵阵留于已经准备良久的大戟士与一干刀盾兵。而就在蹋顿正与甄尧相斗时,张飞却是带着两万 突然从后方冲入乌桓所立营寨,与蹋顿留守前营的兵马酣斗起来。
自从被吕玲绮在战场相救一回后,甄尧却是再贸然出现在战场最前方,不过就算他还想冲锋杀敌,一旁的吕玲绮也不准了。此刻的吕家小妞,俨然成了甄尧身边贴身亲卫,只不过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依旧是男儿装,却是让人浮想断背之嫌。
乌桓骑即使有蹋顿亲自率领,也渐渐失去动力困陷于重步兵阵中,随着战马倒地,便如待宰羔羊般暴露在毋极兵卒的长戟、大刀面前。可即便如此,率先解决战斗的也不是甄尧所领本部兵马,而是从战场南方杀入的毋极骑兵。
“蹋顿,你可想知道你乌桓儿郎现在何处?”战场乱斗中,阎柔的长枪将蹋顿的大刀架起,冷笑道:“我且告诉你,乌桓部族现在就只剩你们这群余孽了,其他人,都已死在我等刀下!”
突然听到阎柔之言,蹋顿心底难免出现波动,掩盖下心底的惊异与愤怒,沉声道:“休要迋我,我乌桓儿郎岂是你等汉人能杀完的?”
“莫要不信,就是你那王庭,两个儿子一个弟弟,都已死了!”阎柔继续着自己的语言攻势,同时手中的枪招也越渐凌厉,枪枪都直指蹋顿难以招架的关节。
且不管阎柔所言是真是假,就这种恶劣的话语就已让蹋顿目呲尽裂,手中宝刀怒劈,却是完全放弃了防御,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我要你死!”
阎柔嘴角微翘,冷笑道:“就这样也想让我死?笑话!”举枪挡下刀刃,右手迅速旋转枪柄,同时双臂突然加力,将蹋顿所持宝刀下压并往前直刺,枪尖擦过蹋顿的右肩,不但将肩膀上的兽袄割破,就连皮肉也割下小块。
两万乌桓骑兵,包括蹋顿本人,都没能免去身死的下场。当夜幕降临,战事已经步入尾声,只有少许残余妄想向四周逃散,可惜连战几日,不但战马力竭,就是一干乌桓兵卒也是力气耗尽,逃的最远的也只能走出百丈,终究是免不了身死。
“蹋顿终究是一方豪雄,给他建个墓碑,也算尧之心意了!”对于清扫战场的事情,甄尧是不必亲自过问的,只是对张飞等人嘱咐一句,便带着亲兵赶向俊靡城。能够不住在野外帐篷,甄尧还是愿意入住城内的。
甄尧的入住却是让俊靡县丞兴奋不已,之前张飞两人前来就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似乎明亮起来,可惜面对想要抱大腿的他,张飞、徐晃根本懒得说一句话,这也让县丞颇为沮丧。如今主公亲至,自然是眼巴巴的跑出城外数里相迎,想要以此讨得甄尧的欢心。
或许是因为解决了乌桓这个大麻烦,甄尧的心情却是十分不错,面对前来讨好的县丞也是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虽然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但这也让县丞兴奋半天了。
毕竟县丞这官职还是太小了,休说大汉,便是整个幽州,就有上百个县丞,而这些县丞中,有幸能与甄尧见上一面的,恐怕也是百中取一了。
蹋顿的死,几乎可以宣告乌桓部族已经完蛋了,可在大汉境内,却还有一支外族兵马仍然不知疲惫围在城池外。辽西乐阳城头上,周仓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冷喝道:“轲比能,有胆的上来与某家大战一百回合!想凭这等杂碎攻克我大汉城池,绝无可能!”
而城下的轲比能却是脸色阴沉不定,现在他可算是知道了大汉将士的厉害,镇压、吕布暂且不说,就是眼前这名号不显的黑脸大汉,手上功夫也是一点不弱。
原本兵卒就所剩不多的他,如今更是只余下两千兵众,虽然城内将士也不多了,但城内还有周围地界全部百姓,想要攻破此城,轲比能自己也知道是痴心妄想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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