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乌桓狂徒,居然胆敢陈夜偷袭我主营地!”徐晃昂首扩胸的站在前营高台上,两旁已经点起了火把,照映出此刻他脸上的不屑神色:“众儿郎,给我杀!”
“甄尧居然早有防备!”徐晃及周边兵卒的突然出现的确让蹋顿吃了一惊,不过就这点手段也不足以让他退却,拔出腰间佩刀,冷喝道:“给我上,把此营寨踏平!”
营地四周兵马涌动,奈何乌桓外族多是骑兵,面对几乎一丈高的木墙,短时间也是措手无策,只能任由营内飞矢从木墙构建时就留下的暗洞中激射,兵为之付出生命代价。
四面战况俱是如此,杀喊声渐渐高涨,就是中军帐内的甄尧也能清晰听见。甄尧在这连片的喊杀声中还能够安定的与田豫对弈,但帐内其他人可就做不到了。小秀儿战战兢兢的靠在吕绮身旁,而吕绮也是眉头紧皱,十分不解的看着甄尧。
“州牧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吕绮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听声音,四面营寨至少各自有数万敌兵,如此多的草原兵卒,难道州牧能如此安定?不怕被打进来?”
甄尧闻言微微一笑,与田豫相视一眼开口道:“你这句话是在我帐中说,若是出了大帐,被周围将士听见,尧非治你蛊惑军心之罪!再者说,该做的安排早在白日间就已经安排妥当,此刻就算担心也于事无补。尧身为主公,如何能在战事露怯,此话不可再说第二遍!”
见甄尧如此说,吕绮也无可奈何,只得将身旁害怕的发抖的小女孩抱在怀中,低声安慰着。同时在心底暗道甄尧真是个古怪的家伙,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在战时神色如此轻松,就算他极其崇拜的父亲也不行。
甄尧说不紧张那自然是骗人的,但就如他所说,若是主公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地下为将当兵的,如何能有战胜的信念?营外进攻的兵马并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比自己手中兵马还要多出不少的草原儿郎。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战力可想而知。
这些东西甄尧不会说出,他也只能以眼前的棋局来减缓心头的压力,毕竟比起麾下诸将,他那许久不连都已显生疏的武艺,与调兵防守的号令都要差上许多。既如此,已经定计的他却是没有什么好做的了,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静静等待战事结束。
“给我射,该死的汉人,杀光他们!”虽然短时间无法冲入甄尧大营,但蹋顿也不缺进攻手段。多年来的准备,让他也拥有了一支精锐的弓兵。
草原儿郎那强健的体魄与精准的视力在这得到充分体现。拉弓继铉的动作比之毋极精锐并不慢多少,而准头、力度也是不差,很快营门旁的几座哨塔就坚持不住了,百余兵卒不是被箭矢驱赶下来,就是直接身死下坠。
制高点被打击,徐晃不慌不忙的调度兵马在营前防护,虽然毋极弓箭手几乎是由太史慈一手训练,但最基本的指挥对众将而言都不会有问题,因为徐晃等人本就是战场上的智将,对他们而言,单一兵种作战指挥可是极大的浪费。
相比徐晃早早的就失去了几处制高点的优势,带着麾下大戟士镇守后营的张颌干脆放弃了用远程进攻手段防卫。借着‘围墙’助力,一名名大戟士牢牢的站定在墙后,每一次挥动臂膀,必然会有一名兵卒倒下,而轲比能想用箭矢破敌,却是换来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左右两翼偏营,也有久经战阵的甄家二将把守,他们面对的敌兵也是蹋顿帐下的两位勇士所领的普通兵马,虽然不像徐晃、张颌那般有声有色,但也没给乌桓人任何便宜。
不知何时起,淅沥沥的小雨又恢复至白日的倾盆大雨,带着呼啸而过的狂风,似乎在为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而喝彩。雨水洒落,给双方都带来不便,但蹋顿不会推,徐晃等人更是不可能相让,恶战依旧在持续,慢慢的,‘木墙’内外都堆起了一层层尸体。
三尺,五尺,七尺,九尺,营外堆积的尸体越来越高,蹋顿猛然瞪眼,随后大笑道:“众儿郎随我上,踏平汉人营寨!”之所以大笑,却是因为营前堆积起来的尸体,让‘木墙’形同虚设,蹋顿完全可以骑着战马借着尸体踏上去。
蹋顿也是以勇武著称整个乌桓的,发现了进攻的办法,当即率先策马冲出,而在他身后,是之前不曾有过动作的两万乌桓精锐铁骑。
这种变故早在徐晃预料当中,所言看见对方万马奔腾的杀过开,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沉声下令的语气急促了些许:“前方兵卒退,拒马出!”
随着徐晃命令下达,在最前方固守的甄尧亲卫并迅速后撤,不过在他们后撤的同时,所有兵卒不约而同的伸出双臂,将眼前的‘木墙’下端也带着往后退。
“咔嚓”“咔嚓”几声剧烈的摩擦,原本高达一丈的‘木墙’顿时一分为三,成了三个前后接连在一起的拒马。一个拒马就足足占地长约一丈,三个拒马全都落地后,虽然高度没了,但却将营寨划出了近三丈的拒马墙,这就是徐晃命令的第二步了。
宽三丈的拒马墙,几乎没有任何一匹战马可以轻松跨越,就是蹋顿也不行。索性的是,在蹋顿冲至营寨边缘前,就已经有靠近的乌桓骑兵想要冲过去,结果不言而喻,马蹄、马腹被拒马尖角所扎,数百匹战马因此动惮不得。
“绊绳准备,其余兵卒后退!”徐晃的高台倒是离最前方的寨门较远,可惜此刻寨门虽然没被攻破但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毕竟周围的墙体都被拆了,一个孤零零的门架子也不可能挡得了乌桓兵马的脚步。
因为突如其来的拒马,再次损失近两千兵卒的蹋顿终于借着己方将士的尸体踏入前营,仅仅是踏入前营,蹋顿前后就已经折损了近八千兵卒,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开战初时被弩兵给射杀的,之后死亡数目却是不大。当然,还得除去拒马以外。
蹋顿所领均是帐下精锐,即便如此还是付出了八千余儿郎的性命才攻入前营,相比蹋顿,轲比能损失也是不小,麾下本就不多的兵马却是折损近万,而他斩杀的毋极大戟士与一旁协助防守的戟兵,却是不足千人。
而比起蹋顿、轲比能两处,左右双翼的战事就趋近平缓,双方死伤对比也没太夸张,几乎维持在五比一之间。不过这些优势也是因为有‘木墙’相助,如今四面都已进入营地争夺战,毋极兵马的优势却是在一点点的缩小。
战事没有结束,伤亡是不好统计的,所言即便是徐晃等主持战事的主将,也只能这样看出大概的比例与数目。不过就是这样也足够了,众将只需按照之前的定计一步步执行计划即可。
甄尧虽说不紧张,但战事爆发后还是会有传令兵将前方的战事仔细的传回中军帐:“主公,外围墙体已被蹋顿领兵突破,如今徐将军等正在前后左右四营拒敌!”
甄尧略微摆手示意兵卒离开后,放下手中棋子,笑着开口道:“国让,你我倒是小看这蹋顿了,这才过去一个半时辰,就让他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田豫似乎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同样是笑呵呵的回答道:“可惜啊,即便蹋顿过了第二、第三道防线,也依旧赢不了主公。”
“哼哼,那是自然。”甄尧站起身,视线已经掀开的帐帘看向外面促雨交加的场面,冷笑道:“区区蛮夷,竟妄想与我相争,不知道今夜过后,蹋顿又能幸存多少兵马?”
虽然对蹋顿的偷袭行为十分不屑,毕竟他骑起兵以来就是倚仗这招成事的,但甄尧也没妄想一夜就能把蹋顿吃掉。对方有近十万兵力,即使损耗一般也四五万之多,不是自己分散了兵力后还能完全摆平的。
“真的不同担心吗?”相比甄尧两人,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吕绮就不够淡定了,特别是方才兵马来报营寨四周木枪已破的之时,更是紧张的无法呼吸。
可看甄尧、田豫二人轻描淡写的面对这样动辄上十万人的战事,从未对除了自己父亲吕布以外的生出仰慕之情的吕绮,望向甄尧的神色,却是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就连吕绮自己也不曾发觉。
在前营中用绳索再次暗算了乌桓兵马的徐晃再次下令:“再退,火油点!”命令一道比一道阴险,且一道毕一道凶恶。
沸油突然从两旁帐内浇出,同时星点火光落下,瞬间将前营的最前端勾画出一道火墙,冲击而来的乌桓骑毫无意外的践踏在火地中,瞬间整匹战马连带着兵卒一起烧着,即便周围在下着雨,也没能及时扑灭。
此刻徐晃也从高台上退了下来,端坐在马背上,他身后就是前营与中军大营的交界之处,这里是不能再退的,也无路可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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