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来人如此轻松的对出下联,一旁围观的以吴达为首已经过了对联这关的冀州才俊却是倍感压力。这几人中以吴达为最,此刻他已经没有几日前对出第一对时的自傲了。隐隐的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现在他才明白这次毋极诗会不好闯啊。
曹昂三人将列出的对子给解决了,很快一旁的小厮又重新挂上了三幅上联。这三幅上联却是又要比之前三幅更难一些,依旧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对,但有把握写出下联的,却只有极少数。因为之前辛毗相助袁熙,所以他还得再对出一个对子,自己才能入内。
而王粲还没有开口,所以场中年轻一辈也就剩下他们两人。已经看过四副上联对下联的过程,两人对这‘对子’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没过片刻便各自对出一副,有了诗会的资格。
而此刻孔融却是看着有点心动,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诗会需要先对出下联,此对便由我来。”同时拿过一旁的毛笔,伏在案桌边写下了最后一幅对联:月夜弹琴,心随仙曲登蟾桂;高堂杯盏,醉饮杜康会客宾。
本来这些对联是甄宓三女用来为难这些大汉年轻才俊的,但甄尧、孔融都对了对子,其余几位来此充当评判的,也不好就这样走进去。
胡昭、郭嘉、陈琳、邴原四人在新的对联出来以后,依次给出下联,却是令周围的士子侧目不已。而王粲、辛毗等人更是从这看出毋极的不凡,至少在这里是不缺智谋文士的。
“还有何人能做出下联?”当陈琳等人将下联悉数写上,此刻天然居一楼大厅中已经挂上了十六副对联,其中甄尧、孔融、胡昭、郭嘉、陈琳、邴原是以评判人的身份参与其中,而冀州五位才子与曹昂一干外来才俊,却是要在此地分出个高下。
虽然周围还有不少人希望能对出下联,奈何经过几轮换牌,现在挂在大厅中的对联已经很难了,若不是陈琳等人在毋极待了许久,对这东西有了足够的研究,否则根本不可能对的出来。而就算有人能对,也是勉强的很。
就这样,周围剩下的学子只能无奈摇头,不过他们虽然没有机会参与诗会了,但依旧可以选择在一边观看。毕竟能够聚集大汉各地才俊的诗会,可是数十年都难得一见。
诗会自然不是在厅堂中举行,而是在天然居的后院中。看着甄尧一行十数人从大厅向后走,乔婉紧张中带着些许兴奋,开口道:“两位姐姐,他们要去后院了,我们改如何出题把他们难倒呀。”
“不要着急,诗会才刚刚开始呢。”邴凌露出些许笑意,与甄宓相视一眼,待后者微微颔首,才开口道:“诗会既然由我们三女所办,规矩自然由我们来定。先不着急,和他们慢慢玩便是了,最后肯定是我们赢的。”
后院已经摆放好一切,案桌跪垫、珍馐佳肴一应俱全。就连不少围观的士子走进来后,也能有宽松的地方站着。待所有人入座后,甄尧才开口道:“诗会有我家小妹筹办,她会考些什么,尧可不清楚,不多说了,还是让他们揭题吧。”
“诸位兄长,小弟孟廷,是这一轮笔试的主持。”甄尧话音落下,便有一粗布麻衣的男子从一边走入庭院中央,面对着十位大汉年轻俊杰,开口道:“此局考校的便是诸位诗文才学,不过这考法,与往常所见不同。”
“诸位眼前都有一坛酒,这是我家主公府中的佳酿。此局考的是‘行酒令’,以一人为始,赋诗一句,后者衔接。接不上的罚酒一樽,直至诗文结束。若是谁酒坛中的酒酿罚干净了,自然是失败出局。而胜者,可入下一轮。”
“主公,这个孟廷一肚子坏水。”听着孟廷所言,十位大汉才子都有些紧张,而坐在甄尧右侧的郭嘉却是低声笑道:“酒量不好的,别说一坛,就是半坛也喝不下去。他却是没有半分提醒,待会有好戏看了。”
甄尧倒不觉得这种言辞是孟廷的主意,反而抬起脑袋望向三楼那略微打开的窗檐,嘴角微翘闪过一丝笑意。而看到这抹笑容,小乔却是缩了缩脑袋,拍着胸口道:“宓儿姐姐,州牧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思了诶,怎么办啊。”
“三哥?”甄宓听到此话,双眸透过木窗看向下方,不过却没有小乔那样对‘州牧’存有畏惧,反而笑着说道:“三哥总是由着自己胡闹,他不会管的啦。”
就在三楼几女唧唧咋咋的说话时,孟廷又开口道:“第一首,便由在下开头了。就以春色冰雪消融为题,风拂燕归雪消瘦,这位公子,请!”孟廷乃是毋极学府中的俊杰,这次毋极诗会,学府中并无一人参与。也正因此,甄宓三女的简单对联才能难住不少人。
很显然,甄宓三女又暗自阴了十位大汉俊杰,汉末时期虽然有七言样式,但却是极其少见,就算偶尔出现也是在民谣中。而最先将七言形式用于是诗句的曹丕,此刻应该还在自己老爹的指导下学着写字。所以此刻七言诗一出,就是王粲等人也极其不适应的低头思索起来。
甄尧看着十位大汉俊杰皱眉的样子,心中却是颇为自豪。自己创办的毋极学府所教内容,不论在诗文歌赋,还是军事战略上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而毋极学府中的学生毕业,再差也能算得上大汉的中流学士,而其中出类拔萃者,未必不能与各诸侯帐下王佐相比。
将大汉的各方才俊收入麾下的感觉是兴奋的,而亲手缔造一位又一位才俊却是令人澎湃。虽然这个目的暂时还没成为现实,但甄尧相信只要继续下去,以学府如今的良性循环而言,成为大汉最为出众的人才出产地也是指日可待。
坐在最右手的是一位冀州当地的才俊,同样也是大家族的优秀后辈,不过此刻他却是头上急得直冒汗。第二轮刚开始,他就接不上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行酒令可是有时间限制的,超出了时间,孟廷拱手笑道:“一刻时间已过,公子既接不上,还请自饮一樽。”同时心中想到:大族子弟也不过尔尔,我虽出身寒门,但只要在学府用功学习,一样能比他们更具才学。
“陈晧惭愧,自罚一杯。”将酒坛掀开,倒满整整樽酒水并一饮而尽后,陈家俊杰面露苦色,这个脸可是丢大了。酒酿下肚,若是平日他肯定要夸赞一番佳酿的香醇,可此时饮下,却无半点口感,就如喝下的是一杯苦药似地。
“此人若无振作,五杯内必醉!”几乎每分每秒都在与酒水打交道的郭嘉看着陈皓模样后,摇头轻笑:“小姐这番出题,恐怕这些人很难撑下去啊。”喝酒就是如此,醉或不醉,与心情也有很大关联,像陈皓这样苦着脸,却是喝不了几杯毋极佳酿。
“任牠也接不上,不过能一品平日不常见的佳酿,也是人生快事!”与陈皓紧挨着坐的另一人倒是爽快,就连酒水都倒好了,在孟廷看向自己时,主动开口,同时将酒水一口气灌下。
任牠喝下一杯,坐在他左边的吴达却不想放弃,沉思许久才勉强开口:“风拂燕归雪消瘦,兰香会饮院亭中。”吴达倒不负急智,直接将此刻院中的景色化作诗句脱口而出。
孟廷嘴角微翘,转身对甄尧等人说道:“这位公子已接句,还请诸公点评。”
甄尧等人中本来最先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但甄尧却看向一旁的最长者。孔融现在也有了兴致,毫无推让的开口道:“七言成诗,融未有耳闻,此句虽算不上好,但也应景,勉强可读。”
甄尧等人听罢笑着点头,一直注意着甄尧等人言辞的吴达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诗作的不算好,但至少不用罚酒了。
而此刻三楼内,乔婉撅着嘴说道:“这哪好听嘛,不行,要让他罚酒。”不过小女孩在说话时,两只眼珠却不停的转动着,显然是有些‘强词夺理’的想看热闹。
“我们只能出题,又不能评判。”邴凌也是略有些不满,开口道:“既然孔大家都这么说了,就算他走运,后面还有难招等着。”倒是甄宓半点没有动静,左手拖着杯底小口小口的抿着。
吴达这句结束,接下来两位冀州本地才子又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得纷纷倒酒饮下。“醇香飘洒几番醉。”接上这一句的是徐干,这位从北海与孔融同来的年轻男子,笔墨功底却也不凡,虽然擅长的是行文,但作诗显然也有一手。
徐干这句接下,坐在他左侧的袁熙慌神了,出身大家族的他虽然从小读书很多,但真正融入自己脑袋中的却是少的可怜。此刻轮到他接诗,不想落面子的袁熙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不,不会,不会作诗,使人愁!”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要断气一般大口呼吸起来。
这句诗说出,不但甄尧等人捧腹,就是三楼的众女也是抿嘴轻笑,而小乔很干脆的拍掌道:“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人太好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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