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逃出营寨的颜良花费数日时间才逃回南皮,袁熙等人见颜良领着残兵败将回来,却是十分惊讶。正如郭嘉所预料那般,颜良一见众人便开口道:“张颌兵马众多,某疏于防范,被其偷袭,乃至输了此战。”
“就连颜将军也败于那张颌?”袁熙听罢心底一颤,开口道:“传令下去,吩咐将士严守城池,我等不求出兵击退强敌,但求能稳稳守住渤海便已足够。”一旁文丑、逢纪等人缓缓点头,颜良都吃败仗了,也不再提出兵一事。
就在冀州发生大动荡时,大汉故都,也就是西都长安,迎来了一支兵马,为首的赫然是从洛阳逃窜而出的董卓。而两日后,董卓携天子于长安城外宗祠祭天,却是向众人宣告天子移驾的事实。
李儒依旧带着一副半脸面具,来到新建的太师府上后,开口道:“主公,甄尧如今与袁绍在冀州大打出手,却是一桩美事啊。”
“哼,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要打便让他们打吧。”经过洛阳一难,如今的董卓却是衰老许多,身体也更加雍胖,挪了挪屁股,开口道:“你今日来就为此事?”
“主公,往日之仇虽不能现在便报,但我等却可以为其火上焦油。”李儒嘴角冷笑,开口道:“如今袁绍占据魏郡、清河、渤海三地。主公可以天子之令,封其为冀州牧,而将甄尧封为魏郡太守。如此,两人便是想要偃旗息鼓也是难以取舍。” 本来听到要给甄尧封官的董卓心底满是怒火,可仔细一琢磨却是连笑点头:“冀州牧,魏郡太守。妙,此计甚妙,好,便你之言,将此官爵封与甄尧、袁绍。”
李儒却是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不但是冀州,如今孙坚南归在江东已闯下不小的名头,可他却依旧对长沙念念不忘。主公可封其为长沙太守,封袁术为扬州刺史,封曹操为豫州牧,如此混乱局面,各路诸侯只要一人中计,便会牵连所有人!”
董卓虽老,但心智未昏,点点头赞赏道:“好,好,贤胥终究是贤胥,这番计谋虽是肤浅,却直至人心,这些人中必然有不甘心的,到时整个大汉必将大乱,老夫却能悠哉的在此看戏。”
李儒闻言双眼也是为之一亮,他似乎已经看到中原各路诸侯为了自己的私欲互相征伐的场景,待各路诸侯兵困马乏,便是他劝诫主公出兵报仇的最好时机。
从长安出来的天使动作很快,不过大半月便将任命送至毋极,此刻张飞、张颌等人依旧领兵驻扎在钜鹿、河间等地,而袁绍也默契的并未轻易进犯。
“主公,董卓这一手调令,尤为狠毒。”一旁陈琳就跟在甄尧身边,他自然也是听清楚了所为的天子封赏。在知道南方几位诸侯也受到同等待遇后,摇头苦叹:“怕是不少人会因此而大动干戈。”
“董贼欺君罔上,终究是个祸害。奈何鞭长莫及,动他不得啊!”甄尧无奈摇头,同时自己何尝没有一点想法?要知道他才是占据冀州大半地盘的人。
如今他虽然攻克了河间诸郡,但他已没有四将军职位,二没有刺史、州牧的官位,便是委派了太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袁绍,若是一心想战的话,自己有几分胜算? “主公,唯今之计只有加快新练兵马的步伐,等不得了。”陈琳在一旁琢磨片刻,开口道:“主公一直倡导精兵政策,可现在董卓完全不给主公时间与机会,若袁绍真的因此而挑起战事,主公必然会因兵少而势弱。以琳之见,屯兵制可以推广了。”
甄尧摸着已有胡匝的下巴思索起来,片刻后点头道:“如今春耕差不多进入尾声,屯田兵士的确可以征召。传我号令,将甄断、甄霸二人调回,此事便交由他们负责。令传令与张颌、徐晃、张飞三将,令三人各自在其治下选连新兵,每人可领三千之数。”
“诺!”陈琳点点头躬身开始走向一旁案桌开始起草传文,心中也在感慨,恐怕世间能如此仓促选连新兵的也只有自家主公了,毕竟自家主公是最不缺兵源的。
因为之前一直走精兵路线,所以整个中山郡虽有青壮男二十余万,却没有多少人能被选入兵营,不少人还因此而捶胸顿足,毕竟种田虽然安稳,却很难发家。
但在毋极当兵却不同,每月军饷发下,岁末还有钱帛,便是战死了家中也能得到一笔抚恤财产。看到了生的希望,看到了能让家人安居乐业的希望。
中山郡每个十五岁以上的平民男子无一不想入伍,入伍就代表着自己和家人衣食无忧,还能为自己敬仰的太守效力,又有谁会拒绝?可惜以前甄尧挑选兵卒那可是相当苛刻的,几十人中挑一个小兵那是常有的事情,这种选拔却是让不少百姓心底失落。
换做其他诸侯,治下有人愿意当兵他们哪会不要?巴不得治下所有男子都从军更好,反正对他们而言,吃穿永远是不愁的,似袁术等人便是时常在治下暴敛暴征。
“未想董卓退居西都依旧不甘寂寞,居然发出这么一道诏书?封操为豫州牧?”曹操冷笑着将手中文书递与身旁众人,此刻他刚刚全领了兖州,各地文士、武者来投,正处意气风发之时,没想到却被董卓的诏书给搅坏了兴致。
如今曹操身边聚集的人可不少了,文官有荀家两兄弟,还有毛玠、程昱、化歆等人,武将就更多了,曹家、夏侯家便有五六个族兄、族弟前来效命,似李典、乐进几人也是不少。
这些人几乎都是呼朋唤友的前来相投,让曹操意外的同时也颇为头痛,他现在说的不好听依旧是个白身,虽然有张邈相赠了陈留太守之职,但也是和甄尧一般无二,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自己也就挂个太守的名号,哪有许多官职分封下去,所以很无奈的事情发生了,便是像程昱等大才也只能委身成为太守府幕僚,而像夏侯渊、曹仁这等大将,至多也就是一军都尉。
而就在曹操开口后,一名面色虚白,双目几乎紧闭的中年士子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急迫,主公当调集兵马,屯于陈留、济阴。”话刚说完,便是一阵咳嗽不止。
看到眼前病态的中年士子,曹操眉目中透露着关系,开口道:“志才身子如何了?操不是许你在家中好好调养,待痊愈后再来议事?来人,给军师拿壶热茶。”
“主公如今基业方成,忠如何能不来。”中年士子缓缓摇头,又是咳嗽几声,放开口道:“董贼命主公为豫州牧,恐怕此时消息已经传至袁术耳内。此时不可不防。”这病态男子,正是为曹操出谋规划兖州局势并一举成功的戏志才。
“主公,志才之言便是彧所担心的。”这时荀彧也出列点头道:“若说南方几位诸侯,偏偏袁术势力最盛,而他却是最禁不起挑拨的。他若得知主公被封为豫州牧,必然羞恼憎恨,而以他治下兵马、粮草,想要挑起一场战事并不难。”
这时,又有一人跳了出来,正是新投曹操的化歆,只见他抱拳道:“文若之言虽有理,可袁术毕竟身为一方诸侯,以歆来看,他未必会中董贼奸计。主公若能示之以弱,并书信与他直言董贼之计谋,我想袁术也不会因为董卓的一句话而大动干戈。”
待化歆说完,厅堂算是彻底吵开了,这个说应该调兵提防,那个说应该先将昌邑把守起来,更有甚者,似夏侯渊这等便干脆请战,意思便是领着兵马杀入豫州,先把袁术给杀了再说。
不过当所有人都开始争论的时候,却有一剑眉长须的男子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皱眉思索着,始终不曾开口。曹操看着眼下乱哄哄的场面,但那男子却是格格不入,当即拍案说道:“都被争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仲德,旁人皆有言语,为何独你不曾开口?”
曹操开了口,上了年岁的程昱才缓缓上前,抱拳道:“回禀主公,昱一直在想,那袁术如今虎踞豫州,而扬州刘繇本就依附于他,他下一步该如何走?似袁术这等野心勃勃,且又兵多粮足之辈,让他安安静静的呆在豫州,恐怕不比登天容易。”
程昱边说着,周围十几人都暗自琢磨起来。见没人响应,老头只好继续唱独角戏:“袁术自讨董归来尚未有动静,不过是缺一个出兵的借口。而现在,董卓却是给了他这个借口!主公以为,袁术之野心会因为兖州示弱而减少?”
程昱说完,却有人开口道:“不然,如今袁术最恨的应当是孙坚,孙文台本是他帐下大将,如今却自立门户。似袁术这等嫉恨心极强的人,必然先出兵讨伐孙坚。”
“仲德之言甚是,孙坚、刘表本就征战不休,长沙太守之职更是火上浇油。可一旦袁术介入其中,孙坚、刘表或许会暂时放下长沙之争而共击之。”
“孙文台,刘景升并非善辈,袁术其人虽颇为自负,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名门之后,这等局面如何看不出?主公月前才全领兖州,根基未稳,我想袁术必以主公窥伺其豫州为由,领兵来犯。”说出这番话的依旧是戏志才,不过说完后脸色却不好,连声重咳便是鲜血也隐隐溢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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