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张纯既不指挥兵马反补,也不下令速撤,脑中反而浮起几许问号:“怎么会有官兵埋伏?”也就是张纯愣神的几个呼吸间,数千不曾躲避开的贼兵倒在了山道上,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爬起来了。
甄尧见埋伏起了效果,不由得高声呼喝道:“好,再射!”麾下弓箭手很快便将弓弦拉满,第二波箭雨飞出又带去不少兵卒性命。
这时贼兵的缺陷暴露无遗,当张纯领着中阵几乎走出山道时,后方贼兵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或向山林乱窜,或向前向后奔逃,山道间的贼兵完全失了方寸。
见自己所埋伏的前半段山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贼兵还能站着,甄尧当即开口道:“益德,你领骑兵冲出,将贼兵后方还未散去的攻城兵卒冲散!其余弓箭手随我出击,阻截前方已经过去的贼兵中阵。”
甄尧的意图很明显,将贼兵后阵与中阵放过去,然后将前阵兵马悉数剿灭。这些前阵兵马几乎都是刚才战场上下来,此刻正是疲敝之时,加之又遭自己埋伏死了近半。紧接着再面对张飞所领骑兵,断然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近三千蓄势待发的骑兵紧跟张飞身后,在第三次箭雨完全落下后,杀出道旁矮林。看见埋伏官兵居然有如此数量的骑兵,便是回过神想要救援的张纯也暗自吃惊。身在幽州的他,可是十分清楚步卒与骑兵的差距,当下高声呼喝道:“撤,速撤!”
甄尧带着弓箭手同样从山道边闯出,见贼将连交手都不敢便领着兵马后撤,摇头叹道:“如此将领也想聚众谋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这话扭头看着已经被贼将抛弃的攻城贼兵,冷笑道:“都随我杀,将这些逆贼都给杀了!”
在甄尧与张飞一齐合力攻击下,剩余的贼兵几乎做不出有效抵抗便一个个的被杀或是投降。半个时辰之后战事步入尾段,山道间除去数百投降贼兵外,再无一名站立的贼兵。
“走,去广阳城。”当数百俘虏都被绳子捆上后,甄尧笑着说道:“这些贼兵就当做初次来此的见面礼了,哈哈哈哈!”不难怪甄尧如此高兴,又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而且己方没死一人,只有少数人意外擦破了皮肤。
甄尧在山道上的战斗其实广阳城上众人都隐约看见了,而邹靖、关羽、刘备三人更是一直紧盯着前方变故。因为战况不明,三人并没贸然出兵,但兵马已经集结在城下,若有必要三人会立即出兵。
可惜甄尧并没给他们机会,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战斗结束。领着麾下得胜之师徐徐靠近广阳城,远远的张飞却是先开口道:“我家主公来此,城头将领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张飞那粗矿的话音一直是他的标致,城头上刘备、关羽看着下方兵阵所挂‘甄’姓大旗,又听见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的喊话,哪还不知道来的是谁。当下刘备高声说道:“前方兵马可是甄兄所领?”
“嗯?”见广阳城头居然会有人认识自己,甄尧拍马上前十数步,才看清了上方的关羽和刘备,惊讶笑道:“原来玄德与云长也都在此,当真难得!”
刘备在确认是甄尧和张飞后,对一旁的邹靖点头说道:“太守,城下男子便是甄家甄尧,还请打开城门,迎他们进来!”虽然数年未见,但甄尧相貌却未有太大变化,张飞更是如同当年一样一副白脸公子模样,两人长相却是容易辨认。
邹靖笑着点头,大声招呼道:“快,快打开城门,我当亲自迎接甄太守入城!”单凭现在甄尧与他平级,就是怠慢不得的,再加上对方年纪小,潜力大,邹靖可不想刚见面就被这样一位定有大作为的年轻人给记恨上。
城门打开,邹靖带着刘备与关羽出现在城门下,甄尧也不托大,翻身下马后带着张飞上前行礼道:“小子甄尧,此乃我部下将军张飞,见过太守,玄德兄,云长兄!”
邹靖笑着点头道:“甄太守客气了,似太守这般年纪,靖不知在哪处嬉戏呢,哪像太守一般领兵厮杀,还能安置一方百姓。这位张将军器宇轩昂,想来定是一位沙场宿将!”
“谢太守夸赞,飞不敢当!”抱拳答谢一声,张飞的目光便靠向关羽,两人对视数息,虽然都没出声,但这份特殊的问候却是让旁边的刘备与甄尧会意一笑。
当甄尧麾下将士带着贼兵俘虏走入城中,邹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这些是?”
甄尧当即笑着把自己今日的安排说了出来,当听到甄尧一早就领兵来了广阳城外,而自己半分察觉也没有,邹靖不免感叹自己终究是老了,以后便是这些年轻才俊的天下。
入城后甄尧跟随邹靖等人来到太守府,简单的吃过一些晚饭便在邹靖安排的小院内休息。至于麾下将士倒无需他去操劳,邹靖是不会让他们饿着的。
相比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休憩的甄尧,带着近两万人狼狈逃遁的张纯却是十分羞恼。回到己方营寨后,狠狠的将大帐内的器物摔成一地,才逐渐将心中怒火发泄完。
自起事一来他可谓是风光无限,领着大军如蝗虫般扫荡各州郡,无一能拦得住他的脚步,偏偏来到广阳后损兵折将。如今更是糟糕,被人在回撤的道上给埋伏了,丢损一半兵马不说,他如今连败在谁手里都不知道,当时只看见箭雨横飞,然后骑兵出动,之后他便逃跑了。
一脚将小案桌踢翻在地,张纯怒声道:“该死广阳城,待我破了此城定要将城里人屠杀干净!”帐外看守的兵卒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怒骂与打砸,握着兵器的手都开始发颤,天知道自家将军心情不好,会不会拿自己开刀,皮鞭、砍刀的伺候。
时间在张纯的怒骂与甄尧打鼾中缓慢走过,当早间第一缕阳光照入小屋中,甄尧习惯的擦了擦双眼,开始整衣起床。走出小屋后却不见张飞身影,只得开口向一旁候着的女婢问道:“你可知昨日与我同住此院的男子去哪了?”
听见问话,女婢赶忙点头道:“知道,知道,那位将军让奴家转告于您,他去城内校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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