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得累了,小绮玲随后一段路却是在任红昌怀中熟睡了,不过此时风和日丽却也不惧孩子着凉。
典韦等人远远散开,守卫在四周,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趁。
吕布一家三口就这么坐着,依着那棵大树下,听着田间的虫叫,感受着秋风的凉爽。
任红昌因为抱着孩子,只得靠在吕布身边,不过却是满心的温柔与幸福,因为这是难得能够与吕布相处的时间。
吕布一手抱着任红昌,一手却是拿着麦穗,这倒是那些百姓送于他的。自出战之日算其,吕布大大小小也已经有数十战,历时也超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间有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也有生离死别的伤感不舍,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比不上与家人的相聚。
“奉先,你在想些什么?”任红昌见吕布只是坐着,却不说话,还以为他有什么心事,故而由此一问。
吕布笑道:“想着以后我俩老了之后,便也寻个如此景色的地方,然后想那些普通百姓一般生活,红昌,你说可好?”
“当真?”任红昌出身并不显赫,自小双亲逝去,无奈之间却是做起雅ji,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在别人看来又有何不同,幸好任红昌是幸福的,得遇吕布,爱她,惜她,疼她,为了她,吕布可以抗旨不尊,为了她吕布可以昭告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吕布更爱她?但是总是有一个深深的疑虞却是在任红昌心中,起先是因为之间没能给吕布生个儿子,虽说吕布总是跟他说儿子女儿都是一样,但是汉代女子心中若是不能为夫家生个儿子是很大的罪过,其后现在吕布坐拥三州,权势之大堪比皇亲国戚,可吕布至今只是娶了任红昌一人。
当然古时家中若是只有一个妻妾也并不是没有人,但或多或少在外面总会有些人儿,或者红颜,或是知己,但是吕布却是不同,像他这般权势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却是干净的很,也因此常常被典韦等人取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在冀州,幽州女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完美,这也就成了任红昌的心病。
如今主动听得吕布提及年老之后要与其归隐山林,这明显就是白头到老的誓言,如何不让任红昌心花怒发。
吕布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这本是**之语,但在任红昌听来却是情深意切,极为认真的答道:“奉先待我真诚,从未骗过红昌,这点为妻记得深切。”
痴情女子莫过于此,吕布不由大怜,忍不住紧紧一抱,却惹得小绮玲醒了过来。
小绮玲见母亲眼中含泪,便问道:“娘,你怎么了?”
任红昌大羞,离开吕布的怀抱,轻声道:“玲儿,你醒了。”
小绮玲看看任红昌,看看吕布,突然道:“娘亲,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任红昌展颜道:“你爹爹他痛娘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我呢?”
小绮玲厥一厥小嘴,向吕布问道:“爹爹,是不是真的?”
吕布闻言却是大囧,从任红昌怀中抱起小绮玲,笑着道:“自然是真的,爹与娘亲都不会骗咱们的小绮玲的。”虽然吕布下颚无须,但却喜欢用下巴摩着小绮玲的嫩脸,逗得她嘎嘎大笑。
在旁的任红昌看着真心喜爱小绮玲的吕布,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随后几日,文丑早早的拜别吕布前往并州,为吕布提供一处战略地方,而田丰,沮授等人也是接过大半军务政务,好让他们的主公能够多一些日子去陪陪任红昌,过过新婚。
吕布自然也是谢过众人好意,的确比以前的日子轻松不少,加上三州在手,也是大为舒坦,也就如此安排了。
又过得一段时间,因为吕布大婚的事情而惹得冀州热闹的气氛渐渐重新回复平淡,吕布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却听得皇甫嵩派人前来告知恩师卢植从蓟县而来,随行的还有那朱儁的儿子朱皓。
无论是作为吕布的恩师,还是忘年之友,卢植绝对可是算得上是吕布家的一份子,而吕布也把年纪日见老迈的卢植看作自己的父亲一般,对他的尊敬也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
因为皇甫嵩也是喜静远喧哗,故而吕布为其所选择的住所也在偏僻之地,通报皇甫嵩的唯一的仆人后,吕布与任红昌,典韦二人随着仆人进去,留下亲卫在外。
此时皇甫嵩与卢植却是正在厅中用茶,即便现在吕布贵为刺史,但以他二人的身份也无需出迎。
看到身体仍旧安康的卢植,吕布也不免激起心中的思念之情,急忙上前跪地请安道:“吕布拜见恩师。”
卢植一脸的喜庆,扶起吕布道:“快起来,快起来,让为师的好好看看。”
吕布依言起身,随后的任红昌,典韦二人也一一见礼。
卢植笑道:“好好,都起来吧,快快坐下。”然后又吩咐仆人去准备一些茶水招呼我们。
皇甫嵩大笑道:“好你个卢子干,倒是不客气。”
卢植亦笑道:“义真莫怪,莫怪。”
吕布等人各自分坐后,方才说明这次的来意:“恩师,今日吕布前来,一是一解对恩师的思念之情,二是希望恩师能够搬去跟我家人一同居住,日后也好有点照应。”
卢植此时已经快到六十岁了,生有一子名唤卢毓,不过此时却只有十四岁。可敬卢植做官清廉,为人清心寡欲,家中只有一个忠仆,如同皇甫嵩一般却是冷清的很。虽然吕布已经不去想历史上的那些事情,但是算起来其实在数年以前恩师只怕就要到百年之限,但到如今也是安好,只怕大限也是近了。因而吕布唯恐卢植晚年无依靠,这心里就是不怎么舒服,既然卢植能够到邺城一见,他自然希望卢植能够有个安稳的晚年可以度过。
在旁的任红昌也道:“恩师,夫君自见过恩师后,每日便对恩师念念不忘,长日里总是担心恩师是否吃饱,是否穿暖,今天来要是能够接到恩师也是了了我家夫君的一桩心事。”
卢植笑道:“好甜的嘴啊,奉先你可娶到一个好内助啊。”
吕布笑道:“恩师取笑了。不过,红昌刚才所言皆是奉先心中所念,希望恩师能够解了为徒的一片苦心。”
卢植欣慰道:“奉先你有这份心,为师真的很是安慰。但是为师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吕布忍不住问道。
卢植笑道:“为师先在此打个关子,不过一月后当能解你心中疑惑。”
既然卢植不愿意说,吕布也就不好再问,对他所说的一月之后,他也是大为留意。虽然没有请得卢植入住邺城是有点遗憾,但是随后伴随卢植游玩邺城各地,倒也增添不少乐趣。
孤单了大半辈子的卢植在吕布等人的陪伴下,脸上也多了不少的笑容,吕布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要知道现在真正能够被吕布所尊敬的长辈已经寥寥无几,王氏算是是一个,皇甫嵩算一个,卢植也是那为数不多的一个。
自从那年在邺城与卢植分开之后,物事人非,公孙瓒死了,董卓死了,皇甫郦死了,许许多多吕布认识,或者所熟悉的人都一个一个的离去,对卢植除了是对一个师傅的感情,好不如说是对以前事物的怀念。
“奉先,你在想什么呢?”这日也是陪着恩师前去游玩,不过随行的只是吕布与卢植。此时卢植看吕布怔怔有思的样子,不免问道。
吕布心中有些感触,正好有个学识渊博的卢植在,刚好为其一解心中疑问,于是吕布便向他询问道:“恩师,你说这世上万物的离去消失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再次呈现呢?”
卢植笑道:“那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吕布答道:“自然是会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
卢植道:“万物不离其宗,循循而进。既然存在过,就自然会有他的痕迹,至于你所说的另一个世界,也许是这个事物所带动的关系,也许可能是它本身所存在的意义吧。”
没有想到卢植的思想已经如此的超向,虽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意思,并没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他这个回答已经是震撼了吕布。卢植倒是一笑,解惑道:“其实啊,上面所说的话并不是我可以掺透的。”
吕布急问道:“那是何人?”
卢植突然笑道:“我汉朝异人名满天下者有之,隐居山林者也有之。不知奉先可知道有何人可以当上我所述之人?“
吕布想了想,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在他印象中,便回答道:“汝南许邵许子将如何?”
在读三国的时候,总是不能忘记许邵给曹操的评论——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对许邵的感官也在这个时候得到肯定。
本以为定是此人无疑,不想卢植却笑道:“许邵能观人前后,却不识天理,只是小道,不足以让老夫佩服。”
“水镜先生司马徽如何?”吕布再问。
卢植道:“不想奉先也识得那老儿,不过也不是他?”
“那庞德公,郑玄,蔡邕又如何?”上述三人可是当世的名士,吕布想这其中总得有个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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