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正在城头指挥,左右甲士林立以防流箭误中主将,眼见由于自己亲自督战,冀州军将士无不用命,令敌军折损数千而不得登城,尤其城下的还是吕布的兵马,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在箭羽滚油中,更是大快人心,心中暗道:叔叔,今日在这清河城,侄儿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当日吕布率军突袭袁绍的南皮之时,高干正好在外招募人马,收集粮草,等到他收到消息想要援助南皮之时,先是听闻淳于琼所率援军被吕布亲自打散,一时也是畏惧,再后就传来南皮城破的消息,大惧之下只得唯恐遇到吕布的人马,思前想后只得投往冀州韩馥,一来冀州地广物博,利于发展;二来冀州多有袁氏故吏,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他日谋取冀州刺史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故而已然率军前往。
不想那韩馥羸弱之名却是假的,不但将高干以及手下数万人马控制在清河城,更加严格控制着军中粮草,还让钜鹿的李历,广平崔琰等人监视,让其久久不能发展,真是可恨。
“主公快看。。。”高干身边的都是亲卫心腹,个个都是以其为主,故而称呼为主公。这一声倒是打断了高干的回想,顺着亲卫的手指方向看去,暗道:怪不得他们会注意。众人只见一个红衣红袍红马的敌将正迎面而来,高干仔细视之,居然就是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吕布。
不过他们却也是迷惑,在这战场上,外围的都是他吕布的幽州人马,他身为主将现在来这前线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一马跳上城楼来?他那无敌的武技在沙场杀敌尚可,可面对这高耸的城墙却是无半点作用,那他吕布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鼓舞士气?还是眼见部下伤亡惨重而要亲自参战?这让高干很是不解。
不过吕布很快就给了高干解释,只见他停在距离城池远处就是一箭射向高干,箭头似乎破开空气一般划出一道气流未及近身就让高干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出于本能而是退后一步。
也怪吕布太过出彩,早早就被人发现,因而所不能阻止吕布射箭,但那些亲卫却终是反应过来挡在了高干前面。
箭矢与铠甲的撞击声,与血肉的刺穿声,令高干丢魂落魄,左侧肋骨处辛辣一片,忍不住叫出声来,不想吕布居然会直接将其当做目标,即使有数名甲士为其挡箭却也无济于事仍旧伤到了他,虽不碍性命,但也疼痛难忍。
吕布自然不知是否射杀高干,因为他已经被众护卫保护起来。
“吕布,吕奉先,枉你自称是飞将,箭术居然如此不堪,不曾伤我分毫,只射到我脚趾前,哈哈。。。”
高干也是狠勇之人,强忍疼痛,为震士气,毅然在甲士的帮助下上的墙头在此出现,只为嘲笑吕布。
话音未落,又听得一声尖锐声响,却是吕布用龙舌弓又是射出一箭,完全就不理会高干的胡言,口中更是冷笑道:“想学那刘邦,可惜我不是项羽。”
这回高干却是实打实的中了一箭,哀嚎着被亲卫护送下去。
双方将士都是看见吕布如此的神勇,竟是同时停止厮杀,待高干退下之后,方才又是开始。
只是这片刻的停顿却是让双方将士的心境产生了极大的变动。且不说幽州军早有知道吕布的神威,此时看见射伤敌将高干只不过平常事情,但对冀州军可就大不相同了。这五万冀州军有三万是袁绍旧部,当初袁绍之败他们还未见识过吕布的厉害,如今一箭果然如传闻中得一样神鬼莫测,至于其他两万韩馥的人马则是心惊胆颤,纵观冀州军中最为耀眼的张颌将军只怕也没有这等本事,居然可以从这么远的地方从下而上射中人,这还是人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仗还是的打下去。
直到杀到天黑,足足三个时辰,不仅是冀州军,吕布的幽州军也是损失惨重,六千人的代价居然还是攻不破清河城。
虽说今日攻城不成功算不得胜负,但是对于屡战屡胜的吕布军来说,还是有些异样,毕竟这次是他们的战神吕布亲自带队。
吕布也是有些郁闷,身为主将自然不可能亲自参加攻城事宜,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幽州子弟前赴后继,奈何清河城的防御做的极好,却是攻不进去。
军师田丰劝慰道:“主公,今日虽不得攻占清河,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文丑也道:“不错,今日主公大展神威,那一箭之威定是叫冀州军丧胆。”
想起那一箭,吕布多少也是有些得意,故而慢慢平静下来。
见吕布回复平静,田丰又道:“如今之计我军应该围三厥一,逼迫城内守军趁隙逃跑。”
文丑颜良等将甚为不解,问道:“军师这事何意,为何要故意放过他们而不是将他们尽数歼灭?”
田丰解释道:“冀州地广物博,人口极多,别看韩馥为人软弱,但却有三十万甲兵分布各地,岂能小视。此次起兵,主公最多也只是带了十万人,怎么可能一口气消灭韩馥人马,只能寻寻渐进,以待后手。”
吕布道:“军师所言不差,而且我等此次行军不在遇敌打硬仗,而是打出威势,打出气势,令冀州军产生一种感觉那便是我军战不可胜,如今辛评那几人就能说动更多人的不做抵抗。”
文丑笑道:“韩馥便也愿意投降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倒是极好的想法,故而众人也是一解那七千将士战死而带来的压力气氛,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从第二日起,幽州军开始对清河城多有袭扰不分昼夜,每每分批动作,让清河守军烦不胜烦。
高干见状果断的在第五日秘密从夜间率军逃离清河城,只留下数百人看守做疑兵之用。
等吕布接管清河城之后,粮草辎重,百姓人口一一点查,倒也花费了几日。
接连攻取钜鹿与清河,让幽州军士气大振,将士们在清河城内好好庆祝了一番吕布他们也是不例外,在那把酒言欢。
不想因为连续胜利却是让一些不幸的事情也悄然发生,这也是吕布最不想看的事情。
次日一早,有亲卫急急前来报告说是城中发生大事,清河城内的百姓与幽州军发生了冲突。
吕布急问:“出了什么事情?”
亲卫道:“主公,那些刁民将军中几名兄弟打伤,一大早魏续将军已经赶去处理了,如今还在。”
闻听此事交给了魏续只怕他那火爆脾气却是极为不适合,吕布便急急赶去,好不容易占据清河,若不能收服人心只怕日后麻烦不断。
来到城西,只见那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阵营分明,当中还摆有七具尸体,一女六男。
吕布走近,却见魏续此时正在那里,面色却是有几分尴尬,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幽州军见是吕布来了,便齐齐喝道:“拜见主公。”
“此时还讲究这番干什么”,吕布道:“到底怎么了?”
魏续轻声道:“主公,有几个狼骑的兄弟昨夜在这犯了事,现在被他们围困在里屋。”
数百百姓人人神情气氛,手中拿的东西倒是可笑,不过是一些农家所用,而魏续所带百余人哪个不是刀剑分明,却是不敢动手,这倒是因为吕布军中军法严明不得迫害百姓。
吕布最为痛恨的就是欺压百姓,闻言已经不悦。
这时,那些百姓见是景军模样的人出来,而且先前那个大汉还叫他主公,想来必是幽州军的主帅吕布,故而推出一名老者,拜说道:“这位将军,可是要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吕布敬其年老,不以为然,说道:“老人家既然这么说,你且说来。”
见吕布还是讲理,便大着胆子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军中将士常年在军营生活,战时又是有今日不知有无明日,心中压力极大,故而需要发泄,否则容易形成哗变。正如此次攻打清河,那一日死了七千人,对于将士们来说这是一个打击,看着身边往日熟悉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躺在血泊中,或者被烈火焚烧,惨叫声,哀嚎声,每每到了深夜便是让人惊醒过来,长久之后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多数人喜欢赌钱,有些钱财多的便到城中的ji院寻女人快活。
昨夜却是闯出大祸,有几个狼骑将士居然在喝过酒后闯入民居,奸污了一个女子,并且打伤了他的丈夫,为此四面邻居纷纷出门围住那些行事欲逃的狼骑军,不想还是被他们杀死杀伤不少人,只得退入房屋。
“可恶,那些人呢?”吕布闻言大怒。
魏续道:“都在那民居里面。”
吕布又问道:“为什么不押他们出来?”
“他们手中有兵器,最主要的他们还是主公狼骑的人,其他兄弟们不好动手啊。。。”魏续也是极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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