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灾

    林风并没有跟随李鹤等人回城主府，反而开始朝着苦寒寺的方向走去。
    “那老尼姑肯定是在骗我~他们和凌虚子本就是一种人~”
    林风将面颊上的那两片金叶给摘了下来。虽然平尘师太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坏人，但洞窟内的事情也是他亲眼所见。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生怕这些东西也是对方的手段。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小心一些。随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破布来，重新把自己的面部包好。
    苦寒寺内朝拜的人还是那样多，多到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但是林风再看到这些，却越发觉得诡异。
    “三拜九叩，以表虔诚~”
    大殿之上再次传来灵玉那引导祭拜的声音，让林风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她就是昨晚的黑衣人？”林风回忆一番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根据声音判断，那洞窟里带头的黑衣人是个中年的男人，而且身形和眼前这小尼姑根本不符。
    他没再理会灵玉，反而直接提剑朝着后院平尘师太所在的屋子走去。刚刚来到后院，却见到平尘此刻正在园中，手中拿着一只水壶，正步履蹒跚地照料着后院当中的那些花朵。
    “青玄施主，咱们又见面了~”
    还不等林风开口，平尘转身，对着一脸怒色的林风微微一笑，手上的水壶洒下缕缕清露，原本空旷的土地上凭空长出数朵鲜花来。
    林风见到这场景，更加确信眼前这老尼不是普通人，手上的剑也握的更紧了些。
    “平尘师太，为什么要骗我~”
    见到林风拔剑相向，平尘没有丝毫慌张，还是自顾自地照料着院中那些新长出来的花朵，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低声质问林风：“贫尼何曾欺骗过青玄施主~”
    “你这寺中所参拜的根本就是三尊邪神，表面上菩萨心肠，背地里却用活人献祭。”
    林风丝毫没有避讳，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没想到那平尘师太却是一脸平静，反问林风：“那你可曾亲眼见过我害过什么人？”
    林风摇了摇头，不过却把昨晚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平尘听到这话，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是三灾信徒所作之事，与我苦寒又有何干？”
    林风瞬间觉得这老尼有点儿荒唐可笑，“可那三灾蛇神圣母明明在你寺中供奉，怎么会没有干系呢？”
    见林风还是不解，平尘只好继续解释：“三灾虽在我苦寒寺中供奉，但并不赐福寺中信众，也不受寺中信众的香火，无增添愿力，自然与我苦寒无关~倒是你一个相繇的徒子徒孙，也好意思说其他人是邪神~”
    林风被平尘这一番话给搞得有些糊涂，“害人就是害人，什么愿力，什么香火，什么相繇？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平尘见到林风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懂，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当真不知~”
    见林风摇了摇头，平尘无奈叹了口气，“那我问你，你既然是修炼之人，那之前都是如何修炼的~”
    林风一时间被这话给问住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才三个月出头，完全不懂什么修炼之事，哪怕自己现在这一身的神通，那也都还是凌虚子给的，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
    见林风还是沉默不语，平尘师太也不再卖关子了，“修炼之道，无非三种，予夺，神赐，愿力。”
    林风眼睛一亮，这第一种他倒是明白，无论是出云从普通人身上挖仙道碎片，还是凌虚子的嫁接之术，那都是赤裸裸的抢夺，只是后面两种闻所未闻。
    “这世上所有的东西身上都可能存在仙道碎片，都可以拿出来给与他人或是被人抢夺，来得到相应的神通，这便是予夺。凡人参拜仙人，得到仙人赐福，获得神通或恩赐，这便是天赐。反过来，仙人受凡人参拜，得到愿力，使得自己力量加强，这便是愿力。”
    “三灾虽然在此处塑有神像，但如你所见，向她请愿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既然此处无人付出代价，正好反过来也证明了这苦寒寺中并无他的信徒，那三灾塑像和一个泥人瓦片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你昨天晚上见到的事和我苦寒又有什么关系呢？”
    被平尘这么一说，苦寒寺一下子完全和那三灾蛇神圣母撇清了关系，林风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了。而且，平尘师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的语气，完全和那些凶神恶煞的蛇神教徒不一样，看起来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林风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不再追究了，毕竟自己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平尘师太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对了，师太可知道长生教？可有什么对付他们的办法？”
    “长生非不死，不死也并非长生~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不死的法子~”平尘说完这话，脸上露出几丝疲态，“行了，青玄小施主，你走吧~”她没有再理会林风，迈着蹒跚的步伐径直走进了后院的小屋。
    林风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朝着小屋的方向行了个礼。
    回到城主府，还没进门，林风便看见李万财父子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哎呀，真人呐，都等你好久了~多亏你这次出手，才能从那些妖人手中救出犬子，今天晚上就让我们父子两和朱兄在这府中设宴，好好答谢您的救命之恩！”
    林风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李家主，先不说这些，我有些累了~”
    林风这话确实不是敷衍，是真的。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整整一天奔波，没有阖眼，全身疲倦到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仿佛有一种将要猝死的感觉。
    听到林风这话，李万财也很知趣地闭上了嘴，招呼下人赶紧扶林风回房间休息。
    路过马厩的时候，林风远远看见几个人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一边站着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正是昨晚在洞窟里那个。她此刻浑身脏兮兮的，一件长裙在这天气属实显得有些单薄，脸上沾满了灰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紧紧盯着林风。
    林风看了一眼，随口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给他们找个房间，再准备些吃的吧~”逃了一夜，林风最明白这些人现在的感受。
    “多谢道士哥哥~”
    林风没有理会这句答谢，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