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公子在找你,请随我来。”
乞丐愣了一下,本能露出防备之色。纤细的身子,一手护着怀里的孩子,一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担架。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再不进屋一会外面的人会发现的。”
乞丐犹豫了一下,看着躺在担架上散发着恶臭的人。缓缓移动了脚步。
屋内很暗,但却别有洞天。
乞丐紧紧拖着担架,生怕上面的人会受到伤害。
转了几个弯,终于停罢。没有窗子的屋子,已经浮满了臭气。令人作呕。
恶备色犹。“把他放到床上好吗?”
乞丐依旧保持着戒备的神态,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虽然妇人对她很友善。可她锋利的眼眸,丝毫没有缓和之色。
“总得给他治伤啊,这样拖下去,对他没有好处的。”
乞丐这才松了松神色,任人将担架上的人抬上床。但立即又守在床边,好似随时准备与人拼命似得。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蛮姑娘。”
熟悉的声音让乞丐一怔,抬眼望向门边的人。待看清陆离的脸时,轰然倒下。
陆离眼疾手快,霎间奔到蛮宝贝跟前,接住了她和孩子。
“陆管家,交给我吧。她一个女人你也不方便。”
怀里的人轻的好似一片羽毛,干瘦的骨头咯的他心疼。若那时再主动一点,也许她就不会受今天这样的罪。
“七嫂,麻烦你了。”
陆离将蛮宝贝交给妇人,才回头看床上的人。
整张脸上满是血污,褴褛衣衫中露出的皮肤无一处完好。小腿处的伤口里拱着白花花的虫子。若不是鼻息间微弱的喘息,哪里会有人相信这个一个活人。更不会想到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睿亲王。
身上的伤口绝多数都很深,有些地方骨头都露着。破烂的身体,足足让大夫忙了一天一夜才全部处理好。
***
“陆管家,这姑娘五脏六腑皆受损,能撑那么久已是奇迹了。”
“温叔,求你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七嫂给蛮宝贝洗澡时才发现,她腹部胸口大片紫红,向里凹着。一看就知,肋骨断了不少。但这小小的身子,是怎么拖着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走到这里的?
“陆管家,老温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撑那么久的人。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啊!”温叔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本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早就看透了生死。可蛮宝贝这样却令他为之动容。
陆离苦笑,确实不是普通人。从他们遇见埋伏的地点看,要走到迦叶城至少要十天。蛮宝贝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用了七天时间就到了,很明显她一刻也没有停歇。
“温叔,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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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阁。
花筱涵卯足了耐心,嘴巴更是甜的像是抹了蜜糖。
一屋子女人,及多数都被她的糖衣炮弹俘获。就连凤姨都被她的小聪明和花肠子折服。只有一个叫颜落的女人,对她极为冷淡。
羽墨非铺这么大摊子,基本上都靠自给自足。所以芳草阁也算是打开大门做生意。
这拽的二五八万,冷若冰霜,容颜如雪的颜落,也是芳草阁的头牌花魁。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慕名而来的客人每天怎说也是数十人。
花筱涵不喜欢和这种女人打交道,太累,太让人捉摸不透。吃不准哪天背后给你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花,你可别小瞧了颜落。连凤姨都对她客气三分呢。”
“我不喜欢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你别劝我。”
花筱涵对颜落的态度也很明显,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拽谁。
虽然花筱涵有点小本事,但紫墨还是希望她能变的更强大。至少以后能自保。
“哼,不管你。有你后悔的时候。”
花筱涵对着紫墨做了鬼脸。接下来的日子,她学习了各种本事。虽然表面上看都是些旁门左道,但却非常实用。
其中最让她引以为傲的莫过于逃跑,虽然紫墨对此嗤之以鼻,但花筱涵却非常自豪。
只是啊,冤家路窄。这句话是非常之有道理的。
一天清晨,花筱涵在竹林中练习轻功。谁知忽地钻出只和老鼠有几分相似,却比老鼠大好几圈的动物。冷不丁下了一跳,慌不择路,撞向了抱着两个大坛子的颜落。
“啪”坛子应声而碎,流出一堆红呼呼的东西,并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花筱涵瞧了一眼,觉得有些恶心,便随口道:“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颜落淡淡看了她一眼,本平日里就对她有几分刻薄。这会更是没好脸,一双丹凤眼带着几许蔑视嫌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喂,不就打翻你两个坛子吗?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干过什么好事吗?”
花筱涵一听,一时竟语塞了。什么叫没干过好事,不过她也没干过坏事啊!
只顿了一下便接道:“那是,自然比不上花魁干的好事多。”
颜落被呛,没有一丝恼怒,反倒是眼中鄙夷的神色更浓。
“一女不侍二夫,我颜落光明磊落,从不像某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能出卖。你以为他们是被你迷的团团转?要不是你那药血,谁愿意理你这个拖油瓶。”
花筱涵心里咯噔一下,一直以来她就觉得芳草阁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相处久了,这种感觉慢慢淡化。原来他们一直都认得她,知道她的过去。也许只是碍于羽墨非的面子,装作不认识罢了。
“不好意思,抢了花魁的生意。不过你放心,在下已经有了家室。花魁要是缺男人,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把我家小跟班借给你。紫墨!”
偷懒的紫墨,听见花筱涵的声音实在懒得动。两个女人斗嘴,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这点他可是深有体会。
“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墨非会真的对你这种女人感兴趣?”
说什么都行,踩到了花筱涵尾巴,注定这事今个不会和平解决了。
“呦,感情是个吃干醋的。怎么得不到羽墨非就羡慕嫉妒恨,想拿我出气?我可不是花魁拿来练手的,我一个良家妇女,帮相公分忧解难才是我来的目的。花魁想要抢男人,可别使错了力。”
“弄不清状况的人真可笑,也不怕自己扇了自己的脸。到底是谁抢了别人的男人?不过也没什么,墨非要娶你做小,我倒是乐意的很。不过这芳草阁可是我说了算。紫墨,这人哪来的送回哪去!”
花筱涵被这话炸的头脑一闷,但输人不能输气势。
“紫墨,限你三秒钟滚出来!”
颜落冷笑一声,看着垂头丧气走出的紫墨。冷眼瞧着“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阿颜,非交代过,你别忘了。”
“忘什么忘?他在外面拼命,这女人一天都做了什么?若是墨非这次出了什么事,我定然让她陪葬!”
冷女王的气势,完全把丈二和尚花筱涵拍进了地里。
瞧着颜落的背影,花筱涵颓然叹了口气:“怎么回事?”
“小花,我都告诉过你别招惹她了。”
“紫墨,我信任你才问你。你要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非回来你自己问他好了。”说着紫墨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呼呼的东西,面色也有几分难看。
“这玩意三年才出一坛子,难怪阿颜生气了。小花,你以后长点心行吗?”
“呵,我记得你不才说过我没心没肺吗?”
说罢花筱涵也气呼呼的跑了,紫墨一点一点扒开地上的瓷片。赫然露出红彤彤的两颗心脏,但他好似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用手指戳了戳,无奈叹下一口气。
***
鬼蜮罗城。
得到羽墨白还未死的消息,羽墨非和拓跋烈风均是松了口气。
这就是一场制衡,一旦失去了中间力量。对他们这边绝无好处。
还好这鬼蜮罗城是毒阎王的天下,因为方圆百里,无一活物。所以食物很有限,一到夜晚毒烟弥漫。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若不是拓跋烈风曾有恩与他,恐怕他也不会允许他们来此。
在这里待了数日,兵马集结完毕。拓跋烈风打头阵率先往北冥国进军。
羽墨非的任务是做通羽墨白的工作,一旦羽墨白启用兵符。就不怕南陵从中作梗。
赶到迦叶。
羽墨白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但枯瘦的蛮宝贝却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孩子一天天长大,眉眼间越来越像羽墨白的翻版。
这时他才幡然醒悟,若不是他对贺兰馨儿的执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害了这个傻女人。
“大哥,小蛮会好起来的。”
羽墨白鹰眸里已经没有戾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脸上线条柔和,像是一个做父亲的样子。
“老三,对不起。大哥以前错了。”
“经理此番,若能让咱们兄弟同心协力。墨非就当之前是历练了。”
羽墨白点点头,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孩子。
“羽晨光,我儿子。”
“和大哥很像。”
羽墨白唇边泛着苦笑,微微自嘲。
“可我差点杀了我他,还好他有个好娘亲,用命保护了我们爷俩。如果弟妹知道了,恐怕是亲手刮了我吧?”
“会的,所以你要让他们娘俩以后的日子,过的像掉进蜜罐子里。”
羽墨白薄唇抿着,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羽晨光嫩粉的小脸。心中的悔悟,心中的痛。让他彻夜难眠,食不知味。
“老三,你知道吗?贺兰馨儿没有死,是羽墨枢救了她。她来复仇了。”
停住话,喉咙微微隐忍的滑动着。那日的惨象浮上眼前
那日,孩子出生后羽墨白心里便有些松动。看着床上的贺兰曦儿,脑中竟想着把这孩子过继到她名下。这样也算是对蛮宝贝的一种保护。
谁知,在第二天晚上。刚入夜就来了大批的黑衣死士,对他们直下死招。本就带的不多的兵马,顷刻间就已覆灭。
他一边保护着贺兰曦儿,一边浴血奋战。
可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后背竟留给了毒蛇。当淬着毒药的匕首刺进后背,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侍卫们没一点抵抗能力,原来是早就被下了迷|药。
“为什么?”
“墨白,你不记得馨儿了吗?”
羽墨白当场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人越笑越妖娆,匕首在他身上一道一道划着口子。
“怎么会,你是贺兰曦儿,不会是我的馨儿。不会的,不会的。”
“墨白真是狠心呢,当初把馨儿送到宗庙就走。你不知道那里,又潮又冷。挨不完的鞭子,受不完的bt酷刑。若不是墨枢,我哪里还有命回来复仇?”
说着接过黑衣人手中的羽晨光,笑容更加灿烂。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墨白还是这么狠心。不过这女人比我幸运,好歹生下了孩子。只可惜,这孩子从今以后,要尝遍这世界所有的痛苦。”
就在这时,夙夜突然从死人堆里冲出,一刀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贺兰馨儿。羽墨白抱着小小的婴儿,和夙夜并肩御敌。
只奈何黑衣人太多,两人又都中了毒,渐渐处了下风。
血越流越多,伤口也不断的增加。绝望之际,蛮宝贝突然冲出了帐篷。她纤弱的身子,狠狠抱着一个正要砍上羽墨白的黑衣死士。
可那死士两掌便将她震飞,看到蛮宝贝。羽墨白突然意识到,硬拼下去只会死。
“夙夜,带孩子和小蛮走!”
夙夜没有说话,而是趁着空隙,一手用力推向羽墨白腰间。
羽墨白借力,施展轻功飞到蛮宝贝身边。抓起她,咬牙借着黑暗向前狂奔。
那时候,他只感觉身边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必要要保护的人。不停的奔走,强大的意志力让他越来越清醒。
途中几欲将两人放下,藏起来。毕竟那些人针对的是他,可蛮宝贝却死死扯着他的衣服。一双黑眸,透着坚定的光。让他顿时不忍。
整整一夜,在他体力不支,倒下时。他只记得蛮宝贝轻轻摸着他的脸,在他耳边重复着。
“墨白,不要死,不要死。我会救你的。”
待他再清醒,已经获救。可当从陆离口中了解到她的情况时,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又蠢又傻,又令人心疼!
“大哥,别想了。以后对小蛮好点,一切都值了。”
两兄弟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若不是这场杀戮,也许羽墨白还沉醉在欲海中。可现在想起,那些虚名有什么重要?
“墨非,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你放心,等小蛮好些我就回南陵。我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大哥,老二会早有防备的。这次回去,不知道又有什么艰险。我和你一起。”
“不行,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帮我把小蛮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毁了所有人的。”
正当此时,陆离急忙走了进来。
“爷,殿下送来了消息。北冥那边已经掌握了大局,让咱们这边也尽快。”
“陆离,你送小蛮回温泉山庄。”
陆离不情愿的看着羽墨白,对他极度不信任。
羽墨白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从未有过的平和说道:“陆离,晨光和小蛮就拜托给你了。若是我不能去接他们,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娘俩。”
陆离一怔,眉结渐渐聚起。
***
温泉山庄。
花筱涵收到陆离将要带蛮宝贝回来的消息,着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卓仙儿蔫蔫的,有气无力道:“花姐姐,又不是非哥哥回来。你这么高兴干嘛?”
“哼,谁管他回不回来!”
这几日花筱涵脑子里想的都是颜落说的话,看着修鱼彻留下的瓷瓶,几度欲吞下解药。可那记忆万一变成负累呢?
犹豫了几天,也没人能帮她解惑。本想问问卓仙儿,可这丫头得了相思病,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说以前的事她也不清楚。
想着,陆离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到山庄入口处。花筱涵迫不及待的就冲了上去,卓仙儿歪着头,看了一会也飞奔过去。
花筱涵一掀开车帘,顿时僵住了。
陆离正欲给她解释一番,一个人影就窜了过来。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大青草,你终于回来了。”
一阵寒风,陆离面目表情僵住了,身体也石化了。
卓仙儿她在颈间蹭了蹭,小嘴正欲往他脸上亲。可陆离立即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身上甩了下去。
“你疯了吗?”
卓仙儿委屈的眨眨眼,歪着脑袋看了好一阵,忽然脸一红,垂下头。
“我以为陆青回来了呢。”
陆离嘴角微抽,但狠话却也说不出口。
“陆青跟着爷去南陵了,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花筱涵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蛮宝贝,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陆离!怎么会这样?”
卓仙儿一听,也拖着步子凑上前。看着马车里竹竿一样的蛮宝贝,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
“先进去再说吧。”
待两个时辰后,花筱涵和卓仙儿含泪听完了陆离的描述。心里已不知是啥滋味。
“傻妹妹,你真是笨。羽墨白那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这时,蛮宝贝缓缓掀开眼皮,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当看清花筱涵时,一双大眼睛顿时蕴满了水汽。
“姐姐”
干哑的声音,无助的调子。瞬间击溃花筱涵,她颤抖着抚上蛮宝贝的脸。轻轻应了声。
“宝贝真厉害,都当娘了。”
蛮宝贝侧眼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羽晨光,小脸上浮起笑意。
“姐姐,以前是小蛮不懂事。对不起。”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以后咱们姐妹要一直在一起,姐姐一定会把你和宝宝养的白白胖胖的。”
两姐妹言归于好,在花筱涵的照料下,蛮宝贝的精神也渐渐恢复。有时还能下床走两步。整个人也慢慢丰满。
***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羽墨非和羽墨白回了南陵就如投进海中的石子。连黑市也没有半点消息。
花筱涵心急面不急,蛮宝贝当了娘也沉稳了许多,虽然也着急。但却时常安慰着热锅蚂蚁一般的卓仙儿。
自和颜落、紫墨生气,花筱涵不再去芳草阁。也不和紫墨说话。两人见面都如见了空气。
这天一早,紫墨突然冲进花筱涵的房间。
花筱涵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顶着鸡窝头,一脸茫然。
“小花,非出事了!”
花筱涵在脑中反应了几秒,顿时窜下了床。
“你说什么?”
“羽墨白送来消息说,非连人带马跌下了悬崖。陆青他们已经找了好些天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花筱涵感觉一团黑气窜上脑门,眼前晕了晕。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抖唇道:“他这个骗子,我才不要上当。我还没睡醒呢,我要补个回笼觉。”
说着手脚冰凉的爬上床,平展的躺在那,被单下的手掌轻轻贴上小腹。
紫墨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回过了身。
***
南陵,京城。
失踪的睿亲王突然回了府,睿王府顿时门庭若市,就连羽墨枢也亲自驾到。
“大哥,还好你没事。可吓死朕了。”
“是臣不好,没有及时送消息回来。让皇上白白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张娃娃脸,对羽墨白言听计从,说话都带着几分敬意。好似他还是那个傀儡皇帝。
羽墨白也不与他过分客气,微微颔首。
貌合神离,各自心里都明镜似得。直到所有人都散去,羽墨枢才退了伪装。
“老大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托皇上的福。臣很好奇,下一步皇上准备怎么做?”
“老大莫急,竟然都回来了。咱们可以慢慢玩,虽然少了老三。不过想必活着的那个,现在也是痛苦万分吧?”
羽墨白捏着拳,紧紧咬着牙关。
这些日子他和羽墨非几经辗转,尽量避开所有的势力,就连自己这边的人都瞒着。可谁知,还是在半路遇了埋伏。羽墨非为他挡了一剑,被人砍断了马腿,最后收不住力,翻下了悬崖。
“老三没那么容易死!”
(生日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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